隨著寒假的臨近,星曉幾乎每天都要微信騷擾蘭嵐幾次,到后來蘭嵐干脆視而不見。
等考完最后一科,星曉連忙去江城找林錚銘,告訴他自己要去圻市做最后的努力。
林錚銘不同意,星曉據(jù)理力爭,正當二人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羅清暉開口了:“錚銘,告訴她吧,你看她這架勢,是不會善罷甘休的?!?p> ……
聽了他們的計劃,星曉覺得比自己的想法有效多了,于是軟磨硬泡要一起去。
“你去可以,但必須聽我指揮,不許沖動,不許自作主張。咱們明天出發(fā),到了先等蘭嵩的消息。”林錚銘終于松口。
轉(zhuǎn)天,林錚銘開車,三人自駕前往圻市。
半路就收到了蘭嵩的信息,說蘭嵐明天要和謝書遠登記。三人顧不上休息,連夜駕車,終于在半夜趕到圻市。
上午9點,蘭嵩發(fā)來了他們的行車路線,于是三人在一處偏僻路段埋伏。
等了大約一個小時,終于看見目標車輛駛過,林錚銘連忙快速追上,并截停了蘭嵐的車。
司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剛要下車詢問,就被蘭嵩命令留在車上,自己則拉著姐姐開門出來。
一下車蘭嵐就看見了站在路邊的羅清暉,一年未見,乍然相逢,二人都是一陣呆愣,之后眼眶泛紅。
“蘭嵐……”羅清暉緊抿著唇向自己的心上人走去。
“你來干什么?”蘭嵐眼神冷淡的看著他。
羅清暉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蘭嵐手腕:“帶你走?!?p> 蘭嵐大力想甩開他,可羅清暉抓的極牢,蘭嵐只好怒目而視:“你不覺得晚了點么?”
“我知道你怪我,可現(xiàn)在不是賭氣的時候…”羅清暉拽著她往自己的車上走。
蘭嵐不為所動,弓著腰和他拉扯,終于用另一只手掰開羅清暉緊握的手指,站定后說:“我是會賭氣的人么?你走吧?!?p> 蘭嵩見羅清暉半天沒搞定自家姐姐,連忙跑到蘭嵐旁邊勸道:“姐,你跟清暉哥走吧,家里這邊你不用管,我回去跟爸說?!?p> 蘭嵐見他們根本不了解情況,轉(zhuǎn)頭沖蘭嵩吼道:“你一個學生懂什么?這里事情沒那么簡單,都……”
“我是什么都不懂!”蘭嵩大聲打斷她,喘著粗氣對蘭嵐說:“我從小就不如你,可我知道如果蘭氏是你用幸福換來的,那我情愿不要!”
“你……”她們姐弟從小沒少吵架,蘭嵩長大了后對她這個姐姐也說不上多親近,她一直以為蘭嵩對她并沒有多深厚的感情,直至此刻才知道蘭嵩的真實想法。
蘭嵐偏過頭,矢口否認:“我不是為了你!什么都不要說了……”
蘭嵐話還沒說完,只見人影飛來,一個手刀就把蘭嵐劈暈了。其余二人目瞪狗呆的看著星曉的手掌。
星曉看看他倆,說道:“別墨跡了,塞車里快走。”
就這樣,羅清暉帶著昏過去的蘭嵐返回江城,而蘭嵩則回家承擔責任。
快到江城時蘭嵐才逐漸恢復意識,見蘭嵐醒來,羅清暉趕緊詢問有沒有不舒服,星曉則誠摯道歉,表示自己下手重了。
看著他們心滿意足的樣子,蘭嵐不禁惆悵:“你們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誰么?”
星曉大手一揮:“管他是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還能只手遮天不成!”
羅清暉也緊緊握住蘭嵐的手說:“蘭嵐,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p> 蘭嵐甩不開他的手,只好扭過頭不看他,譏諷道:“你保護我?你早干什么去了?我現(xiàn)在誰都不需要,放我回去!”
“蘭嵐,這次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你走了。”
蘭嵐轉(zhuǎn)過頭來嚴肅的對羅清暉說:“那謝書遠報復心極強,發(fā)起瘋來什么事都干的出來!有人開他玩笑他都要害得別人家破人亡!他是不會放過咱們的……”
星曉從副駕駛轉(zhuǎn)過頭來,笑嘻嘻的說:“蘭嵐姐,你別杞人憂天啦,你要是怕他明著算計,咱們有兩個大律師呢,你要是怕他暗地里謀害,讓清暉哥給你雇他十個八個保鏢!”
聽了這話,羅清暉連連點頭:“就是,以后你去哪我都守著你!先別回圻市了吧……”
蘭嵐看事已至此,無力的靠在座椅上,喃喃道:“罷了罷了,你們將來會后悔的……”
羅清暉珍視的看著自己緊握著的蘭嵐的手,輕聲說道:“我一年前就后悔了……現(xiàn)在是萬分慶幸?!?p> 蘭嵐沒有說話,閉著眼睛默默沉思。
另一邊,在民政局怎么也等不到未婚妻的謝書遠正要派人去查,這時看見蘭嵩下車走來。
蘭嵩站到謝書遠的車窗旁,對里面的人說:“我姐不會來了,她已經(jīng)走了?!?p> 謝書遠懶洋洋的開口:“誰的主意?”
“我,我讓我姐離開你的?!?p> 謝書遠挑了挑眉:“哼,恐怕你沒有這么大的能耐。”說完轉(zhuǎn)頭對司機道:“我們走!”
蘭嵩見打發(fā)了謝書遠,就回家向父親交代自己的罪責。蘭父算是最了解謝家尿性的人了,因此驚的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就交代過去,只喃喃兩聲“完了完了”就捂著胸口倒地了,還好送醫(yī)及時,雖然保住了性命但今后也不能操勞過度。
幾天后,謝書遠聽手下匯報調(diào)查結(jié)果。
一個西裝男站在謝書遠旁邊,拿出一疊照片遞給他,然后說道:“蘭小姐的確在江城,現(xiàn)在和羅清暉住在一起,基本上寸步不離,白天就在律所上班,晚上幾乎不出門。不過蘭小姐看起來不太情愿,老板,需要把蘭小姐劫回來么?”
謝書遠翹著二郎腿,搖了搖頭:“不必,不識好歹的女人早晚要付出代價。他們身邊的那個小姑娘呢?”
西裝男又拿出一疊照片:“她現(xiàn)在和林錚銘住在一起,就是蘭小姐以前的房子。偶爾會和蘇卿見面,大部分時間呆在家里。”
“有意思,繼續(xù)盯?!敝x書遠說完,反復欣賞那幾張照片中的女孩。
羅清暉家。
“你們怎么安排的?讓星曉和林錚銘住那,出事怎么辦?”蘭嵐站到羅清暉面前質(zhì)問他。
羅清暉站起來,把她拉到沙發(fā)上和自己并排坐好:“要不咱倆過去???把這讓給他們?”
蘭嵐甩開他握著自己的手,“白日做夢!你們倆沒一個好東西!就不能換個兩居室?”
羅清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頓了頓說:“換也得容時間啊,你急什么,出事不正好,生米煮成熟飯?!?p> 蘭嵐聽罷,側(cè)過身面對著他,瞪著眼睛道:“羅清暉,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還有這么不要臉的時候!”
羅清暉見蘭嵐真的動怒,趕忙雙手合十討?zhàn)垼骸拔议_玩笑的,錚銘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本來錚銘說要住在所里,但星曉自己住那也不放心啊,”見蘭嵐火氣散了一些,羅清暉輕輕拍了拍她肩膀:“錚銘有分寸,你別擔心啦?!?p> 聽了他的解釋,蘭嵐狠狠白了他一眼,不再言語。
此時,星曉坐在林錚銘剛鋪好的地鋪上,說什么也不肯起來。
搖晃著肩膀說:“不行,你都睡好幾天地上了,咱倆換換?!?p> “別鬧,女孩子不能著涼,聽話?!绷皱P銘拉著她胳膊,想把她拉起來。
“這不是有電熱毯么,”說著還用自由的那條胳膊拍了拍地,又補充道:“而且你白天上班去我隨時都能回床上睡?!?p> “那也不行,快進屋去?!毙菚栽诘厣献姆€(wěn)當,林錚銘也不敢拉的太用力,怕弄傷她。
“不要,要不咱倆都睡床?!毙菚宰诘厣纤Y?。
“胡鬧,女孩子怎么能一點戒心都沒有!”聽她這么說,林錚銘忽然放開了她的胳膊。
星曉一得自由就躺倒在地上,枕著自己的雙手:“奇怪了,你又不是外人,而且我平時戒心可重了?!?p> 林錚銘看她大大咧咧的躺在地上,想拽她又不知道從哪下手,只好口頭催促:“……快進屋睡覺去?!?p> 星曉骨子里就不是聽話的孩子,“我今天就睡這了!”說著還鉆進了被窩。
林錚銘既無法把女孩揪出被窩,又不愿平白占據(jù)她的床,只好躺沙發(fā)上。
星曉想著自己忍痛讓出的雙人床,沒人睡豈不浪費,于是在黑暗中期期艾艾的叫道:“錚銘哥…”
“嗯?”林錚銘睜開眼,以為女孩有什么不舒服。
“你不覺得辜負了我的一片心意么?”
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聽覺變得更加敏感,女孩的聲音軟軟糯糯,像一根柔軟的羽毛在撥弄他的心弦。林錚銘輕輕咽了下口水,沒有說話。
沒聽到回應,星曉繼續(xù)鬼叫:“你不怕我會覺得難過么?”
尾音輕顫,聽在林錚銘耳中就像情人的呢喃,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星曉見他還沒反應,只好再次開口:“你不……”
“晚安?!?p> 說完,林錚銘起身,快步走進臥室。他躺在柔軟的床上,不禁回想一下自己最近這幾年是不是對她太過縱容了,讓她現(xiàn)在這么無法無天??芍車桥⒌臍庀?,讓林錚銘覺得應該還能再縱容一些……
轉(zhuǎn)天,來到律所,神清氣爽的羅清暉忍不住打趣林錚銘:“錚銘,這一臉的疲憊,嘖嘖,黑眼圈都出來了?!?p> 林錚銘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啞著嗓子說:“趕緊找房子!”
四人在江城安安穩(wěn)穩(wěn),此時的蘭家卻是風雨飄搖。
先是土地規(guī)劃局表示出讓給蘭氏地產(chǎn)的土地有問題,接著工商稅務局來查公司財報和繳稅情況,一時謠言四起,然后公司資金鏈又出現(xiàn)問題,銀行催促還貸。而董事長重病住院,董事局要找人交代,蘭嵩焦頭爛額,蘭母以淚洗面……
等到蘭嵐得到消息時,除了蘭父轉(zhuǎn)出ICU是個好消息之外,其余均是壞事。首先,公司的處境愈發(fā)困難,已經(jīng)進行了兩次裁員降薪。其次,資金鏈斷裂,多方貸款無果,只好低價出售剩余樓盤。最后,蘭母心慌氣短、失眠多夢,身體狀況大不如前。
蘭嵐放心不下,羅清暉決定陪她一起回家面對壓力和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