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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路過你

第十七章 期待再見,不說再見

年少時路過你 云夢青梧 3136 2020-05-20 23:47:23

  時光是一條潺潺的溪水,他坐在岸旁,靜靜看著它流逝。

  寧澤溪長著不同于薛辭的臉,因為放假的緣故,染了綠色的頭發(fā),這發(fā)色配上他精致的五官,也有另一種風(fēng)格。

  因為太無聊,除夕夜的前一天

  他坐在屋子對著鏡子自拍,腦海里就忽然想到了葉南嘉。

  他在初中的時候,就知道葉南嘉,為了制造機(jī)會和她偶遇,幾乎想盡了所有辦法,可是每一次在學(xué)校的碰面,他都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難道要說,嗨?你好,我想認(rèn)識你。這種白癡的話嗎?他實在說不出口,也覺得難為情。

  對比薛辭,寧澤溪是自卑的,

  他不明白同樣都是人,為什么薛辭那家伙好像永遠(yuǎn)都是不悲不喜的一副面孔,又好像不用怎么努力學(xué)習(xí)成績永遠(yuǎn)都是名列前茅。

  他努力努力地偽裝,努力努力地想復(fù)刻成薛辭那樣完美的人,著裝、發(fā)型、護(hù)膚品、鞋子、運動鞋、從頭到腳,就連寫的字體他都想要和他一模一樣,他以為這樣,就可以和他一樣優(yōu)秀。

  好在這些舉動沒有落在薛辭的眼里,卻在無意中差點被同班級里的其他女生察覺,一次那個女孩無意中問他,說,你和薛辭的風(fēng)格好像。他很害怕,自己的小心思別別人發(fā)現(xiàn),于是就在第二天他就換了其他風(fēng)格的衣服,在他面前,他總找不到自己。

  他很努力的想要靠近葉南嘉,卻一直沒有機(jī)會。

  這種感情聚集在他的心里,越來越濃,越來越難以排解,就連正式認(rèn)識葉南嘉的時候,都是在薛辭旁邊??粗忧拥目粗约捍蛘泻舻臅r候,當(dāng)自己精心策劃的遇見竟然沒有對她起一丁點作用的時候,那種挫敗感一直在他身邊縈繞不去。

  原來,她一直不記得自己?想到這里,他就異常難受。

  一起吃火鍋的那天,他喝的不省人事,縱使是這樣,他也能清晰的察覺到她所有的情緒,他在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了她側(cè)臉柔和的線條,然后眉心深深皺起。

  九思問,你喝那么多酒干嘛?

  他喝的酩酊大醉實在無法回答她,于是趴在九思的腿上睡著了。后來,他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現(xiàn)在放寒假了,他實在無聊的很,就提議大家一起出來聚聚。沒想到,和她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直到中午安禾才打通他們的電話,看來,他們兩個在一起。

  他和安禾打完電話一起去了陸星家里,叫上陸星一起等他們回來。

  正在家玩游戲的陸星看著這倆沒提前通知自己就跑到自己家的人,坐在電腦桌邊抬頭看了看他們,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嘖嘖嘖!你們怎么不敲門就進(jìn)來啦!看看,我死了吧!我死了啊啊??!”

  寧澤溪緊緊逼到他的面前,手一橫,

  把他的電腦關(guān)了,然后笑著看著他,說,我們來了。

  你還強(qiáng)調(diào)你們來了?難道我沒看到嗎?

  看了看安禾,說,怎么了?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二位來干嘛?

  你就這么不想我們?我們想你來看看你,整天憋在屋子里憋傻了都。

  陸星沖安禾笑。那種笑容里有一絲不屑,一絲懷疑,一絲邪魅,是嗎?

  “就是寒假想來聚一聚,找你,還有九思他們?nèi)齻€?!?p>  我說,寧澤溪,給我從我電腦上起開!喂喂喂!

  他坐在椅子上,淡笑,用無辜的神情。他說,讓人家玩一會嘛,我餓了……

  一來我家你就餓?想吃什么去冰箱里自己拿!說完,陸星去洗澡去了。

  安禾在陸星家沙發(fā)上百無聊賴的捯飭手機(jī),沉默地低著頭,點開列表里張夢君的頭像,說,明天,要來一起玩嗎?大家一起。

  寧澤溪在冰箱里拿出了雞蛋,想著自己在廚房里做煎蛋,看見安禾在沙發(fā)上無聊的坐著,就叫上她說,走,做飯去。

  安禾看他冷不丁的走到自己身邊,把手機(jī)放到了沙發(fā)上,然后說,噢。

  陸星洗完澡出來就吃上了剛煎好的雞蛋。吃著飯的時候問,他們什么時候來。

  “誰知道呢!今天晚上我們就住你家了??!”

  “喂喂喂!寧澤溪,你怎么臉皮比城墻還厚!你,還有你,統(tǒng)統(tǒng)給我拿住宿費和伙食費!”陸星笑著對他們說。

  安禾對他笑笑,說,不給不給就不給。

  他微不可查的嘆氣,無奈說:“你們就知道欺負(fù)老實人,唉!”

  安禾忽然很認(rèn)真的對他說:“我們只欺負(fù)你!”

  “變態(tài)吧你安禾!滾去刷碗!”

  “你怎么不刷!再罵我一句變態(tài)我今天讓你嘗嘗什么叫暴力。”

  ……

  她說:“哼,誰吃的的多誰刷?!?p>  不久,寧澤溪就去默默的刷碗去了,安禾去了陸星家的客房,她困得不行準(zhǔn)備入睡。

  安禾在陸星家里的大床上翻來翻去,最后把手機(jī)一放,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輕輕哼著小曲兒。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

  她聽見了自己門外的一聲慘叫。

  “哎呦!你干嘛啊,寧澤溪!你就不會小心一點,我都心疼你的jio!你的小jiojio沒事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寧澤溪在上完廁所之后回來的間隙,不小心讓自己的腳碰到了桌角,他疼的腳趾失去了知覺,咬著牙,哭笑不得。

  安禾聽見門外的聲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心想寧澤溪這家伙還挺好笑。

  嗯,有點渴了。安禾下床去給自己倒了點涼白開,然后一口氣灌進(jìn)嘴里,而那水還沒進(jìn)到體內(nèi)就嗆得她不停咳嗽。

  緩過來之后,她就進(jìn)入了無邊的黑暗,呼呼大睡。

  “您好,歡迎光臨?!?p>  另一邊的薛辭和葉南嘉在深夜到達(dá)了小鎮(zhèn),薛辭帶她去了超市買些吃的。

  葉南嘉臉上掛著微笑,把自己想吃的東西都一網(wǎng)打盡。

  一邊的薛辭穿著紅色衛(wèi)衣,頭發(fā)有一絲絲的凌亂,因為一路太疲憊的緣故,眼睛周圍已經(jīng)有了黑眼圈,即使是這樣,但還是遮擋不住帥氣。他一笑瞇瞇的望著她,說,拿這么多?

  薛辭一只手拿著手機(jī),一只手幫她拿購物袋。

  “喂,爸。嗯,我們到了。好,你放心吧?!?p>  少年站在一邊,掛斷電話之后抬了抬眼,目光定在某個方向定了幾秒,像在思考些什么,又很快收回了視線。

  原來,他還是挺在意自己的兒子的。

  買完東西之后,薛辭和葉南嘉并肩走著,一起回家。

  薛辭問:“冷不冷?”

  葉南嘉好像沒有聽見,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薛辭提高了些聲音又問:“南南,你冷不冷?”

  葉南嘉這才聽見,

  說,啊?不冷。

  “我們明天幾點去陸星家?。俊比~南嘉問。

  “等你睡到自然醒。我們就去。”

  “?。亢冒伞!闭f這話的時候,葉南嘉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薛辭,我好開心?。 ?p>  “開心什么?”

  “嗯,我也說不上來,就是開心!一個人開心還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

  薛辭笑,繼續(xù)走著??傆腥嗽谶@樣孤寂的生活中為他嵌上一抹色彩,他很少覺得快樂,在與很多人的相處中,他總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游離于世界之外的人。

  走到葉南嘉樓下的時候,他們就要分別。

  “早點休息?!?p>  “晚安。你也早點休息?!?p>  彼此都覺得疲憊不堪,就互道了晚安回家去了。

  “辭辭?你回來了?”

  薛羅從臥室走出來,身上的煙味還未完全消失。

  “爸,你怎么還沒睡?”

  “嗯,今天睡不著,有點擔(dān)心你?!?p>  “沒事的。您趕緊去睡吧?!?p>  薛羅將臉抬起,目光直接對向自己兒子那雙略顯疲態(tài)的眼睛,他開口:“你阿婆怎么樣了?”

  “您還知道關(guān)心她嗎?”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總這個態(tài)度!我是你爸,你就這樣跟我說話?”

  “要不然你還讓我怎么和你說話?我要睡覺去了,您別說了。”

  聽到關(guān)門聲,薛羅露出了一對無措的雙眼,長嘆了一口氣就也去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薛辭曾經(jīng)快樂過,在父母還沒離婚的時候,他也算是小小的富二代,要什么有什么,他還記得那時候他看電視劇上的有錢人都為了愛情甘愿放棄家業(yè),他問媽媽,媽媽媽媽,他們?yōu)槭裁炊家活欁约杭胰说姆磳ζ疵谝黄鸢??媽媽只回他了一句,你現(xiàn)在還小,還不懂。

  可他現(xiàn)在長大了,想到當(dāng)時那段可笑的對話,他不禁苦笑。

  實在太累了,需要休息,懶得洗漱就去了自己房間睡覺。

  那個叫葉南嘉的小女孩在他生命里有著不可或缺的位置,只有她,不管自己如何對她,她都會眉眼彎彎的在他身邊跟著他。

  可是,每每想到自己的媽媽,他都覺得恐懼。

  悲傷一寸一寸的蔓延他的在心頭,失望和絕望反復(fù)交遞,可能終此一生他都無法抵到達(dá)她的彼岸。

  每一天,他都是在這樣的復(fù)雜的情緒之下緩緩入睡。

  這是一月的早晨,他們徹底的告別了二零一五年,來到了二零一六年。

  天氣漸漸變暖,晨光流溢的緩慢,太陽在窗外隱約浮現(xiàn),光芒在交錯掩映中吵醒了葉南嘉。

  她睜開眼睛,起床輕啟窗簾,看了看時間,洗漱完畢之后,打算去找薛辭。

  她和往常一樣,收拾好東西之后熟絡(luò)的下樓,伴著鞋底與地面摩擦的聲響往薛辭家走。

  “醒了?”

  她隨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揉了揉眼睛,看見早已在原地等候他的薛辭,少年看著她,身形依舊挺拔。今天,穿了拼接的格子衫。

  “嗯。醒了。”

  太好看了,尤其是那雙眼睛,是她看一眼就會怦然心動的存在。再低頭看看自己穿的衣服,簡直和他是生活在了兩個季節(jié)。

  “你不冷嗎?穿這么???”

  “不冷?!?p>  嘴上說著不冷的薛辭,早上六點就起床了,還為了穿什么衣服顯得更好看苦惱了很久,最后選擇了這樣薄薄的格子衫。

  “噢,行吧!那我們走吧?”

  “好?!?p>  “還挺帥的。”

  “噢”

  薛辭聽到葉南嘉的夸獎眼神沒有任何波瀾,但內(nèi)心竊喜的很,想著自己果然沒有白白受凍。他平靜地回答她,然后去自行車旁推車。

  “上車吧。我們?nèi)リ懶羌摇!?p>  “好!”

  他們走到街角,然后轉(zhuǎn)彎,葉南嘉在車上環(huán)顧四周,看來來去去的行人,然后準(zhǔn)備自己給安禾打電話。

  她一只手扶著薛辭的腰,一只手打開自己的斜挎包,拿出手機(jī)撥出了號碼。

  少年感受到這個動作,嘴角一笑,故意把車騎到凹凸的地面,她一個沒扶穩(wěn)就本能的雙手抱住了他。

  葉南嘉的臉頓時紅的像蘋果,她干脆不再害羞,順勢摸了摸薛辭的肚子。

  “有腹肌耶!哈哈!不錯不錯?!?p>  少年面若桃紅,停住了車,一把抓住葉南嘉的手腕,氣呼呼的說,

  “葉南嘉!”

  “你吐字不用這么清晰,我能聽的清的哈哈!”

  “再鬧你自己走路去!”

  “那可不行!”

  “葉南嘉你干嘛去了,你讓我白白叫你那么久,跟傻子一樣!”

  手機(jī)里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過來,葉南嘉

  把手機(jī)拿的老遠(yuǎn)對安禾說,哎哎哎?安禾啊?我在呢!我們馬上就到??!

  薛辭蹙眉不語,繼續(xù)帶著葉南嘉走。

  葉南嘉她也坐上車?yán)^續(xù)走。

  在去陸星家的路上,路過了學(xué)校,頓時萬分感慨。

  進(jìn)到陸星屋里之后,葉南嘉看清楚了里面的人,心頓時沉了下來,然后固執(zhí)的站在門口,不肯往里走。她愣在那里了一會兒,心里一片荒蕪。

  陸星聽見門響,扭過頭看他們,說,趕緊進(jìn)來??!你倆暗戳戳的搞什么呢?

  “就是啊就是?。≮s緊進(jìn)來!嘉嘉!你看,我和寧澤溪買了好多零食?!?p>  安禾身旁身著時尚的張夢君對他們示意點頭。安禾和陸星坐著打游戲。他們抬頭看了一眼,就繼續(xù)他們的戰(zhàn)爭。

  “你們怎么這么晚?”

  “嗯。來晚了。”

  “南嘉?你是不是不開心?”

  張夢君對葉南嘉說。

  少女留著和她不同的長發(fā),那頭發(fā)將她的臉襯的更加小,涂了很好看的口紅,顯得她更加驚艷。

  “開心啊,沒有不開心啊。”

  葉南嘉干笑幾聲,那口是心非的模樣都擺在了臉上,旁邊的薛辭皺眉,他不喜歡這樣帶有敵意的葉南嘉,沉吟了片刻之后,沒有說話。

  安禾拉著葉南嘉和張夢君,請示二人一起玩斗地主。葉南嘉看看張夢君,你會玩兒嗎?

  張夢君笑著對她說,會。

  安禾看著二人氣氛已經(jīng)有所緩和,就拿出在包里早已準(zhǔn)備好的紙牌。

  “??!給我來個大牌!”

  “哎哎哎!我輸了臥槽!”

  “葉南嘉,你丫的能不能讓我一下!”

  正在打游戲的那三個聽見三人咋咋呼呼的聲音,就尋聲望去。

  薛辭看著她們,不自主的微笑,他細(xì)細(xì)看葉南嘉,嘴角微微上挑。

  什么游戲玩得多了都會膩,在陸星接連戰(zhàn)敗之后,為了挽回自己的顏面,就煩躁的放棄了。

  “不玩了不玩了!今天運氣不好,咱們改日再戰(zhàn)!”

  “嘁!明明就是你太菜了!你說是吧!薛辭!要是九思來了就好了。”寧澤溪發(fā)出輕蔑的語氣,

  指著薛辭對陸星說。

  那邊三個人還在樂此不彼的斗地主,這邊三人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戰(zhàn)斗,三人面面相覷,

  走到她們身邊。

  寧澤溪說,“玩什么玩,好無聊!不如…我們六個玩真心話大冒險?”

  “嘖嘖嘖,這個提議好哈哈哈!你們覺得呢?”陸星接話。

  “好啊好??!不玩了不玩了斗地主沒意思!”安禾一邊說,一邊把牌收了起來。

  張夢君目光深深,看了看薛辭,

  溫柔的笑說,好啊。

  薛辭笑起來,看著葉南嘉,說,要玩嗎?

  “玩!”

  六個人決定好之后環(huán)坐在厚厚的毯子上,

  準(zhǔn)備開始。

  “咳咳!那石頭剪刀布,輸?shù)娜诉x擇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你,寧澤溪你竟然輸了哈哈哈

 ?。 卑埠绦Φ们把龊蠛?,一邊指著他一邊說。

  寧澤溪一臉黑線,思忖多時之后選擇了大冒險。他笑著對安禾說,你說吧,冒險些什么?

  “嗯,你就在班級微信群艾特你們班班主任,我喜歡你就行了!哈哈哈!”

  “哇塞!刺激啊,安禾,是個狠人!”陸星對蘇木豎起大拇指說。

  寧澤溪對著安禾攥了攥拳頭,“行,愿賭服輸。你給我等著!”

  薛辭雙眼微瞇,看著暴躁的寧澤溪說,自求多福。

  葉南嘉:“……”玩兒大發(fā)了哈哈哈!

  張夢君:“這樣……不太好吧?!?p>  安禾:“唉~只是游戲而已~沒關(guān)系的!”

  張夢君:“好吧?!?p>  在眾人的強(qiáng)烈期待和要求下,寧澤溪不情愿的拿出了手機(jī),在班級群里艾特了他們的滅絕師太,并且緩緩打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

  寧澤溪發(fā)完之后實在沒勇氣看班級群,于是趕緊關(guān)了手機(jī),說,繼續(xù)!

  那,這次輪到你了!張夢君!陸星說。

  “你問唄?!?p>  葉南嘉咽了咽口水,很想知道些什么。

  陸星:“那我開始問咯!那你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陸星:“嗯…那你在生活中又沒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呢?必須要真心話?。 ?p>  “你們確定要知道嗎?哈哈”

  寧澤溪眉頭緊鎖,裝作沉思的樣子,說,:“我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說吧!”

  薛辭:“嗯?!?p>  “哈哈哈,就是每天睡覺脫掉襪子的時候,會聞一聞?!?p>  哈哈哈哈!原來女神也有這種聞襪子的癖好

  哈哈哈!

  張夢君羞紅了臉,小聲的說,

  不是女神不是女神。

  安禾:“怎么?難道仙女就不拉屎了嗎?你這是什么邏輯陸星?!?p>  寧澤溪:“咦,你真惡心。”

  葉南嘉:“哈哈!”原來?別人眼中閃著光芒的女孩子也是一個普通人。

  薛辭噗嗤一笑,想著好傻。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天空已經(jīng)從清澈的湛藍(lán)轉(zhuǎn)成了灰白,游戲結(jié)束之后,張夢君站起來說要回家。

  同桌。他叫住她,不能繼續(xù)在這里了嗎?卻被拒絕。她搖頭,微笑說,不行的,要回去了。今天很開心,謝謝你們肯邀請我來。

  寧澤溪笑起來,說怎么?還舍不得你同桌啦?

  陸星不為所動,說,好吧。我送你回去?

  “好啊?!?p>  薛辭聽著他們的對話,眸子里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心,然后瞬間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

  提到張夢君,陸星對她有了改觀,因為彼此是同桌的緣故,他已經(jīng)漸漸不那么討厭她了。

  他送她回去的路上,說,“你急著回去也沒留你吃飯?!标懶菗蠐项^發(fā),不好意思的說。

  “我不怎么吃飯的?!彼恼f。

  “嗯?為什么”

  “會胖?!?p>  “你是不是傻啊?”

  在陸星的世界里,只有游戲和吃飯,從張夢君的嘴里,他知道了胖的另一種定義。

  眼前的女孩腰肢纖細(xì),骨架分明,臉都是巴掌那么大一點兒,竟然在說什么怕胖不吃飯,再想想安禾和葉南嘉那倆人的食量。嘖嘖嘖…陸星不自覺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陸星陪她走出家門不久,就看到了張夢君家的司機(jī)來接她了。

  他們互相道別,張夢君說,再見,今天很開心。

  “再見?!标懶强此€有專門接送的司機(jī),不禁感慨,嘖嘖嘖,真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唉~雖然自己也不差什么錢……

  私家車?yán)镆粋€女孩靠窗而坐,天漸漸暗了下來,即使只露出了側(cè)臉,也依舊美的不像話。她凝望窗外漸次出現(xiàn)的星星,

  盯著一個地方久了,會不自覺難過,也許是因為凜冽的風(fēng)導(dǎo)致的,她無心去想,闔目,

  把自己埋進(jìn)了無邊的孤獨里。

  她經(jīng)常能看見薛辭和其他人有說有笑,竟然……有些嫉妒。她看不清自己真實的模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一滴淚就那樣砸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氤氳成更大一些的淚漬。

  她冥思苦想都想不通自己為什么不受女生們的歡迎,就連看起來很受大家喜歡的葉南嘉都很討厭自己。她在自己的記憶里抽絲剝繭,每一件小事都不放過,卻越想越難過。

  不過,她挺受異性歡迎,不論到哪,她的身邊都不缺各種追求者,

  可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和她做朋友的,她對那些不喜歡的人都刻意保持距離,久而久之,那些男生也都逐漸遠(yuǎn)離了她。

  為了保持光鮮,不輕易被人忘記,

  不輕易被其他人取代自己頭上的光環(huán),不輕易被父母的朋友們的孩子比下去,她已經(jīng)很久很久很久沒有吃到過一丁點兒自己喜歡吃的高脂肪食物了。

  每一天她都會化著最精致的妝容出現(xiàn)在別人面前,不管前一天晚上多晚睡,她都會按時卸妝護(hù)膚做瑜伽。

  早上睜開眼永遠(yuǎn)是一杯溫開水在她的面前。

  夜晚的天空星星點點。不時有人在這樣的夜晚經(jīng)過。有人在火鍋店里三五好友聚坐在一起。有人對著路人,大聲歌唱。

  而那些人,不過是這滾滾紅塵里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但這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也許已經(jīng)在別人的生命里占據(jù)了半壁江山。

  時針和分針像一把巨剪,一圈,又一圈,鉸碎了白天,迎來了黑夜。

  今天,又收到了那個拋棄自己的那個女人的信息。

  葉南嘉來自深夜的憂悒,都掛在了滿天的繁星中間,她凝視著在一天前還屬于陸星的天花板,默默的發(fā)呆。

  對于缺少父母真正深刻的愛和長遠(yuǎn)關(guān)心的她來說,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樣熱烈而分明的快樂過了。

  被長期滯塞住的感情就在某些時刻被喚醒,她又在這樣深的夜失眠了。

  她的眼睛總是在一個人的時候濕蒙蒙的,由于某種人與人之間的聯(lián)系相宕又碎裂相錯的悲傷在她心里生長存在。

  在這樣長的歲月里,她已經(jīng)搞不清自己究竟是產(chǎn)生的一種怎樣的情緒,在每一天的一段時間都會麻木的放空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用做。

  她不能從瑣碎的生活里變得更加成熟,每每面對人生重要課題的時候,她都選擇了逃避。

  她的眼里出現(xiàn)了少年閃耀著的形象,想到了少年在她每一個重要時刻都留下來的瞬間。

  回想起來每一次生活的瑣碎,好像……都是他在幫自己完成。

  如果沒有薛辭的存在,她不敢設(shè)想自己怎么能夠在生活的荊棘里險象環(huán)生。

  母親這個詞,已經(jīng)離她很遙遠(yuǎn)、很遙遠(yuǎn)了。她也從不奢求什么拋棄自己多年的母親突然上演回心轉(zhuǎn)意回到家鄉(xiāng)照顧女兒的戲碼,最重要的是,她已經(jīng)無法從內(nèi)心深處建立起對生活的熱望與期盼。

  “嘉嘉,你過得好嗎?”

  這樣短短的一句問候,讓前幾個小時正在陸星家敷面膜的葉南嘉心生厭惡。她很想說一句關(guān)你屁事,但想到如果說出這樣一句話給自己的母親,也太大逆不道,于是就制止了這個荒謬的想法。

  “我過的不好。”

  “對不起,媽媽過年還是不能回去?!?p>  “無所謂?!?p>  彼此沉默了下來,每次對話,都是以這樣簡短的形式結(jié)束。

  她的思想紛亂而苦痛,

  她的家庭和她的經(jīng)歷,讓她有被感到拋棄的恐懼。

  她一個人靜躺在那里,悲從中來。翻了翻身,轉(zhuǎn)過臉去用一只手蒙住眼睛,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淚光落在了枕頭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慢慢地靜下來,之后沉沉睡去。

  陸星在自己富麗堂皇的臥室里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那么蜴I盤,這和一邊手里捧著書看的薛辭很不搭調(diào)。

  “在干什么?你竟然看的下去書?是游戲它不好玩還是電視劇不好看?你太荒廢自己的時間了!”陸星一邊打游戲一邊吐槽他。

  “閉上你的嘴?!?p>  “……”

  “哎,我們明天去上海吧!”

  “消費很高的,看你不像沒錢家的小孩兒。”

  “為什么要搬來這里?為什么要來這里上學(xué)?”

  “這……我們家家庭關(guān)系復(fù)雜,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就這房子、產(chǎn)業(yè)的都是我媽的!我爸算是上門女婿吧哈哈!他們大人的事情我不摻和,他們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弄唄!”

  陸星漫不經(jīng)心的說。

  “原來如此?!?p>  他們的人生看似是兩條永遠(yuǎn)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但是命運還是讓他們撞到了一起。

  “寧澤溪”

  寧澤溪轉(zhuǎn)過身去,看到正喘著粗氣追趕過來的安禾。

  “嗯?你怎么…也要回家?

  ”

  安禾對著他點點頭。

  “那我說要回家的時候你怎么不和我一起走?這我都走大半天了??!”

  “嘁!可別說了,我媽大半夜抽風(fēng)非要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家,說我整天不著家,回去要削我!”

  寧澤溪笑,說,走吧,大半夜的也沒什么車了,走路回去吧。

  “你呢?你又是為啥半夜要回家?”

  “沒什么!就是想回家而已?!睂帩上氲饺~南嘉,心中搐痛。他不想在那里,看見他們親密的樣子,也算是自己作繭自縛,非要提議什么聚會,全給自己找了不痛快。

  “噢?!?p>  “快開學(xué)了啊!你想好要報哪個學(xué)校了嗎?”安禾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寧澤溪聊著天。

  “和薛辭一樣就行”

  “學(xué)霸都是目標(biāo)這么明確嗎?!卑埠腆@詫地望著他說。

  “哪有。我算不上學(xué)霸,你的林九思今天怎么沒來?”他用溫和的腔調(diào)說。

  “行行行!唉!林九思太忙了,她媽媽讓他補(bǔ)習(xí)呢?!?p>  “不過,你想好報什么學(xué)校了嗎?”

  “就隨便一所就可以咯!哪所錄取我就去哪所!”

  “清華北大又不行,一本夠嗆,二本…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吧!就選個老師當(dāng)當(dāng),上個師范也不錯!”

  寧澤溪安靜聽完她說話之后就打了個哈欠,點點頭。

  “你困啦?”

  “大半夜的真的困”

  “好了,好了,馬上就到家了?!?p>  安禾莫名覺得他有心事,和他并肩走了很久之后,才終于看到家的方向,越往家走,路燈就越模糊,終于要到家里了,她實在太累了。

  安禾的家距離寧澤溪家并不是很遠(yuǎn),只是隔了幾百米的距離,這么近的距離,他們卻在很久之后才認(rèn)識。

  “我要進(jìn)去啦!你也趕緊回去吧!手機(jī)燈光照了一路了,沒電了吧?我給你拿個手電筒?”

  寧澤溪笑,說,“走吧,我沒事,也沒多遠(yuǎn)!”

  “好吧!那,再見?”

  “嗯。再見?!?p>  二人道別之后,寧澤溪準(zhǔn)備離開,還沒走幾步就聽見安禾媽媽的聲音。

  “安禾,小兔崽子還知道回來???!放個假不知道回家了是吧?!我看你是皮癢了又!安北海!看看你好樣子的女兒!長大了!翅膀硬了!”

  母親比較急躁,早就在窗戶旁望著自己女兒什么時候回來,心里一直在想如果回來了絕對饒不了她!

  安禾聽見這聲音,心下一驚,轉(zhuǎn)而就嬉皮笑臉的大聲回應(yīng)母親,“媽!我知道錯了嘛~您最美了!最最最好了!最最最最寬容大度了~!”

  就在這個時候,寧澤溪恰好就聽見了蘇木刻意拉長尾音哄自己母親的話,笑了一下之后,搖了搖頭,走入了黑夜。

  等他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深夜十一點多了,他走進(jìn)家里,開門、關(guān)門、開燈,然后徑直走進(jìn)洗澡間去洗澡,所有動作如行云流水一般。

  家里沒人,只有時鐘滴答滴答轉(zhuǎn)動的聲音,習(xí)慣了這種靜悄悄的感受,習(xí)慣了自己一個人開燈睡著,習(xí)慣了沒人給他做早餐的日子。

  桌子上放著一張字條和一些現(xiàn)金,上面寫著潦草的字,澤溪,媽媽要上夜班,爸爸又要出差,錢給你放桌子上了,你看看自己買點什么吃。

  母親工作太忙,每天自顧不暇,自己也沒有理由去責(zé)怪為了他每天疲于奔波的父母。

  也因此,他什么都可以,可以吃些路邊攤,可以不顧別人的眼光染漂亮的頭發(fā),可以想什么時候出門就什么時候出門,想幾點回家就幾點回家。

  懂得自持,又不會做些出格的事情,不怨天尤人,不抱怨人生,又拼命努力,不辜負(fù)自己。

  所以每晚都能很好的安然酣睡。

  人生里無數(shù)個第二天,于他而言,都是美好的一天。

  洗完澡的他隨手拿起了字條,看了看就隨手扔進(jìn)了垃圾桶。

  頭發(fā)因為多次燙染變得有些枯燥,摸起來就像秋日里敗落的草。他不緊不慢的走進(jìn)父母的臥室,看到媽媽梳妝臺上一大堆瓶瓶罐罐有些頭疼,多就算了,刻印在上面的英文字母、韓文、日文是什么鬼?這人到中年的臉,就這么金貴?

  翻來覆去的找完之后,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起眼的護(hù)發(fā)精油。

  滴在手心一滴,在頭發(fā)上抹勻之后,一股香精味兒傳到了他的鼻子里。

  皺眉,然后放下東西回到自己臥室里。書桌上還擺著自己未寫完的習(xí)題,照例需要做完一張試卷才能去睡,他打著哈欠,實在困得不行??匆娮雷优赃叿胖募t色鐵罐包裝的清涼油,拿起來朝太陽穴使勁又揉又按,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他的視力越來越差了,有時候竟然看不清遠(yuǎn)處物品的輪廓,好像無論在什么時候,世界都是毛茸茸的一片。

  早就佩戴了近視鏡,只是他不肯戴,因為影響長相。

  他拿出在木質(zhì)筆筒里放著的直液式的黑色水筆,拉開椅子坐下,開始在草稿紙上計算。

  現(xiàn)在自己學(xué)的數(shù)學(xué),259個核心考點,120個??急乜碱}型,每個題型2—3個變式,共440道題目,卻占高考卷140分左右的分值……

  再看課本無數(shù)個密密麻麻需要背誦的知識點,還沒開始寫,都已經(jīng)想要放棄了。

  他哈欠連連,太困了!衣服都懶得脫就想趴在床上睡覺。之后,他用強(qiáng)大的意志力把衣服脫了,然后蓋上了被子呼呼大睡…

  這一覺,睡得格外順暢舒坦!

  次日早上,在窗外還黑得像老鴉的翅膀的時候,寧澤溪就準(zhǔn)時被鬧鐘叫了起來。洗漱完畢之后,就要開始背單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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