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賭注
大門哐當(dāng)一聲撞在了墻上,上面那把陳舊的鎖晃了晃,不堪重力掉落地上。
醫(yī)生在醫(yī)館內(nèi)靠著椅子小憩,小澤已經(jīng)不知去向。
忽然被這聲音一嚇,猛地醒了過來,只見一個黑影站在門口,兜頭兜臉問了一句。
“重?zé)艋貋磉^嗎?”
“沒……”醫(yī)生下意識地回答道。
張君銘的臉色已經(jīng)黑到了極點,已經(jīng)兩天沒有看見李重?zé)舻娜擞傲耍詮募t房子分別以后。他原以為,李重?zé)魶]有落腳的地方,一定會先來醫(yī)館。
當(dāng)醫(yī)生看清楚門口的是張君銘以后,猛地坐了起來。
“喂,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
張君銘忽然打斷了他:“他這兩天都沒有回來過?”
眸光忽然落到了桌上的木偶人身上……
醫(yī)生會意,連忙解釋道:“這是他上次留下,忘記帶走了,你看什么時候……”
話還沒有說完,張君銘立馬轉(zhuǎn)身出了醫(yī)館。
醫(yī)生立馬想起來了,追了上去:“喂,你這幾天要當(dāng)心……”
“知道了?!?p> 張君銘擺擺手,下一秒,消失在了窄巷的盡頭。
出了這個窄巷,就是較場。
較場仿佛下過一場雨,濕漉漉的地面,洗凈了墻上的灰塵,曾經(jīng)的榜單隱隱約約露了出來。
感覺不到。
完全感覺不到。
張君銘閉上了眼,心中一陣嘆氣。
果然不讓人省心。
此時,還沒下完的雨又忽然如絲一般飄了起來。
迷蒙間,巷口仿佛走來了兩個高大的黑影,黑影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是審判者的身影。
“嘶~左啊,你猜我們這次會拿到幾顆糖?!?p> “嘶~右啊,我猜三顆……”
兩狼笑著,叫著,宛如沒有看見他一般,扛著彎刀從他身旁旁若無人地穿過去。
他們要去尋找他們的快樂
目送著兩狼逐漸走遠(yuǎn),那一剎那,視線染上了無盡的鮮紅,場景交錯——
仿佛又回到了百年前:
“勝利——”
蒙蒙細(xì)雨打濕了頭發(fā),他跪倒在地,血流成河,沒有人為他的勝利歡呼,歡呼著早已經(jīng)帶著他們的賭注笑著嚷著遠(yuǎn)去。
偌大的較場就剩他一個清醒著的人。
這種感覺并不讓人舒服。
身后有人擦了擦榜單,冒著雨,用白粉筆寫上新的名字。
“第一名……”
一個人打了一個幫派。
這是由他創(chuàng)造的記錄。
他擦了擦臉上的血,并不覺得疼,正當(dāng)準(zhǔn)備站起身時,眸光一抬,眼前遞來了一條雪白的方巾,宛如遞來一股堅定的力量。
他定定地看著這個嬌俏的身影。
“你很強(qiáng)?!?p> ……
“你想跟我們一起去看這個世界的巔峰嗎?”
她盈盈笑著,宛如收攬了整個世界的月光。
他看見了身后的李重?zé)?,在后面追了上來,稱呼她為——
“大姐大。”
大姐大?
他的目光收了回來,仍舊聽她說著。
“單打獨斗的你很強(qiáng),但是,永遠(yuǎn)不如一個團(tuán)隊強(qiáng)?!?p> 她道——
“你愿意加入我們的隊伍么?”
重?zé)艚兴蠼愦?,醫(yī)生叫她女魔頭,玩家稱她百年難見的女神。
無論是誰,這只手,都將他帶向了無限的可能。
張君銘愣住了,正要伸手去接,卻接了個空。
陣陣?yán)滹L(fēng)將他帶回了現(xiàn)實,他下意識皺了皺眉。
站在他面前的是另一個黑影。
這個人熟悉地令他不由地瞇起了眼睛。
“等你很久了。”
林子楊把玩著他一直用的那柄小尖刀:“你猜,我為什么要在這里等你呢?”
紅心K。
張君銘強(qiáng)撐著站起身來:“很抱歉,我并不想猜?!?p> “那我告訴你,現(xiàn)在,你將淪為我的獵物?!?p> “我想要的牌,在你身上?!?p> 縱使心里可以辯駁一下,為什么在他身上,他又是怎么知道的。但當(dāng)看到林子楊的那一刻,張君銘忽然覺得沒有追究的必要了。
“我必須告訴你,你也是我的獵物?!?p> 他道:“從一開始就是?!?p> 林子楊微微詫異地睜眼,而后明白過來:“難怪,那天晚上是你們,在禁區(qū)的時候也是你們……我不會出讓我的卡牌。”
張君銘道:“我也一樣,怎么辦?”
林子楊拋起了那柄尖刀,一落,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刀柄,他重復(fù)這個動作很多次了,似乎陷入沉默。
沒有人愿意出讓他們手中的卡牌。
誰都想贏。
往日的和平在這一剎那被撕得稀碎,互為敵人。
至少現(xiàn)在是。
“我有一個不錯的提議?!睆埦懞龆Φ溃骸安蝗缥覀儊碜鲆粋€賭注。”
“賭注?”
林子楊被他的話吸引了:“什么賭注?”
“這里?!睆埦懮斐鍪?,指了指土地:“打贏留下,打輸走人。如何?”
林子楊忍不住笑出聲。
“怎么算贏,怎么算輸?”
“站著為贏,倒下為輸?!?p> 對面的黑色影子忽然動了,如風(fēng)一般,像冰塊一樣寸寸碎裂。
張君銘下意識抽出了匕首,抵了上去。
“噗——”
輕微一聲細(xì)響,林子楊眼神一利,任尖刃穿過,割傷,喝道:
“化。”
萬千冰涼腥膩的血蛇,是張揚的魔鬼,一把啃住了握柄。
張君銘隨即松手,將匕首甩了出去。
清脆。
在地上響起。
……
沒有人知道他們經(jīng)歷了什么。
回神過來,已經(jīng)是一片濕膩。
“……”
“你輸了……”
冷冷清清的較場,只有一道聲音在回蕩。
林子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抹了一把混合雨水的粘膩。
張君銘附在了他耳旁,“愿賭服輸。”
林子楊甩開了他的手,忽然,覺得手上一片粘膩,看去,一片猩紅。
這不是自己的血。
張君銘一聲不吭,直直地從地上站起來,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我愿意出讓我的卡牌?!?p> 林子楊兩手撐在地上,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是一個違背諾言的人。但是,我在這個游戲待夠了。”
“足夠了?!?p> “你很強(qiáng)。”林子楊說著,抬起了眸子,“我熱愛這個游戲,拿生命熱愛。”
“他們一次又一次地把我逼上絕路,沒關(guān)系?!?p> “為這個游戲獻(xiàn)上生命,是我心中無上的榮耀。”
林子楊癱坐在地上,手指點了點,劃出一片空地來。
剎那間,張君銘的面板忽然亮了起來。
一張紅心K在隱隱約約地浮動。
雨,兜頭兜臉將兩人淋得透濕。
張君銘頓了頓,走了上去,想要將那柄匕首撿回來。
正在彎腰的那一刻,忽然,一道冷光閃過。
“叮——”
那道冷光切了出去,碰到身后的石墻,忽然稀里嘩啦切了個粉碎。
張君銘眸光一凌。
三十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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