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勺子村,因位于大山深處山溝,形似勺子得名,這里交通不便,五年前才通電,窮的叮當(dāng)響,基本上是土墻瓦房。
此刻,正值夏天,夕陽西下。
村頭唯一的磚房外,圍滿了村民,他們指著一輛越野車和一個躺在地上滿頭是血的人議論紛紛。
“聽說傻子被打死了,你看地上的血!”
“沒有吧,似乎只是暈過去?!?p> “死了才好,誰讓這傻子偷看人家姑娘洗澡,不過這個外面來的姑娘確實美得很,你看那皮膚,嫩得能掐出水來?!?p> “還有屁股,多翹啊,是個能生娃的?!?p> 不少男的目光炯炯,沒有去看地上躺著流血的傻子,而是盯著旁邊窈窕動人的身姿。
蘇妍臉色發(fā)白,沒有心情去管這些村民俗氣的話,驚慌失措地推了推地上流血不止的蕭牧。
“你不要死啊,我真不是故意的,誰讓你偷看我洗澡的?!?p> 她都快要哭出來了,自己洗澡時察覺有人偷看,下意識就用肥皂當(dāng)做暗器打出,結(jié)果沒有控制好力道,當(dāng)場把這人打得頭破血流,后者又摔下臺階,后腦勺著地,當(dāng)場昏迷不醒。
“妍兒,怕什么,不過是一個傻子,這里窮鄉(xiāng)僻野的,多給點錢就能擺定?!?p> 一直靠著越野車的青年開口,不屑地看著地上滿臉是血的人,眸中隱隱帶著怒火。
他都還沒有看到師妹的身子,這個傻子憑什么?
“啊啊??!”
地上的人突然慘叫,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胡亂揮舞手爪。
混亂之中,他一把將蘇妍的手腕抓住,手臂上青筋爆出,臉色猙獰無比,嚇得蘇妍差點坐在地上。
此刻,蕭牧頭疼欲裂,眼珠在快速顫動之中,腦海之中有一陣陣前世記憶不斷涌來。
這前世不是一世,而是9999世!
第一世,他偶得仙緣,奈何資質(zhì)太差,一路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終修至大乘,卻奈何根基不穩(wěn),在天劫下灰飛煙滅,只余一縷殘魂重生。
第二世,他利用前世經(jīng)驗,修行一日千里,成為修仙界有名的天才,最后渡劫時被小人暗算,功虧一簣。
第三世,他小心翼翼,縱有頂級天賦,他也不輕易與人結(jié)仇,結(jié)果被心魔入侵,肉身被毀。
……
第9999世,他積攢的底蘊明明遠(yuǎn)超渡劫期,一般仙人也比不上他,堪稱三千世界第一人,結(jié)果引來滅神金雷,還是失?。?p> 9999次渡劫,全部失敗,未曾成仙。
接受全部記憶以后,蕭牧還停留在渡劫失敗時的心情,赫然睜開眼睛,雙眸圓瞪,對著天空破口大罵:“草泥馬的天劫,老子不信干不過你!”
怨氣,莫大的怨氣,從他口中噴出,一陣罵罵咧咧。
蘇妍聽呆了,其他人也呆了,接著以關(guān)愛智障的眼神看著蕭牧。
“完了,這傻子又瘋了。”
“居然沒有死,命還真是硬啊?!?p> “可惜,死了還能訛詐他們,你看這車多漂亮?!?p> 不少村民露出惋惜之色。
口吐芬芳以后,蕭牧心情舒暢了許多,這才想起這一世的事,最后畫面停留在又大又白的東西上。
他轉(zhuǎn)頭看向蘇妍,記憶和現(xiàn)實融合,忍不住惡狠狠道:“就是你,竟然敢謀害本尊,別以為穿上衣服就不認(rèn)得你了!”
說到這話,他心有余悸看了一眼地上變形的肥皂,差一點,自己這一世就沒了,下一次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覺醒呢。
“你……”
蘇妍臉色刷一下就紅了,什么叫穿上衣服就不認(rèn)得,這人好下賤!
“呱噪!”
陰沉的喝聲之中,一個人影刷地出現(xiàn),勁風(fēng)之中,狠狠一巴掌對蕭牧扇了過來。
不過,他這一巴掌卻是打中了空氣,打在旁邊的一顆棗樹上。
嘭!
咔嚓!
碗口粗的棗樹竟然斷裂,把村民嚇了一跳,這若落在人身上,怕是會骨斷筋折吧?
感覺到反震帶來的手麻,青年臉色微變,他居然沒有打中這人,見鬼。
“你……你做什么!”
蘇妍羞赧無比,因為蕭牧一頭扎進(jìn)了她懷里,將她一把抱住,最奇怪的是她竟然渾身發(fā)軟,力道根本使不上來。
“別動!”
蕭牧抓住其柳腰,雙眸冰冷,讓蘇妍嬌軀一顫,這還是那個傻子嗎?為何會讓她感覺害怕。
“你再過來,我捏死她!”
蕭牧一把捏住天鵝般的脖頸,并拖著被點了穴位,身體發(fā)軟的蘇妍向墻壁后退,戒備地看著青年。
即便是剛覺醒,只繼承了一絲的神念,感應(yīng)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所以剛才這人動手之時,他便察覺危險,提前躲避的同時,并以凡人武者的點穴功夫制住蘇妍,將之當(dāng)做人質(zhì)。
不怪他這么做,而是動手的這個混蛋,剛才竟動了殺機(jī),他蕭牧怎會束手待斃?
“你敢!”
曹東扶臉色發(fā)黑,有些不敢想象地看著比普通人還要鎮(zhèn)定的蕭牧,這還是傻子嗎?難不成一直在裝傻?
看了一眼蘇妍被捏地漲紅的臉,他皺眉停下腳步,不敢亂來了,這人的力氣,似乎真的足以捏斷他師妹的脖子。
想到這里,他臉色更黑,蘇妍一直被他當(dāng)做內(nèi)定夫人,若是一個傻子偷看了其身體,他還能忍一下,若這人不是傻子,那就真的被看光了,是個男人都忍不了!
“傻子,別玩了,人家不會打你的?!?p> 一個胖得只剩肉,穿著青色背心中年男子開口呵斥道,他是這將樓房的主人,大勺子村首富。
當(dāng)然,他只是個普通人,看不出蕭牧有什么手段,還以為這傻子是怕被人打才會如此過激。
“是啊,快放了人家姑娘!”
“你偷看人洗澡,人家打你一下有什么?”
“別鬧了,回家喝羊奶吧!”
村民嘲諷地開口,全部都當(dāng)蕭牧在犯傻。
“一群愚昧無知的凡人!”
蕭牧哼了一聲,鄙視地掃了一眼這些村民,想起這些年受的白眼和欺凌,眼神越發(fā)冰冷起來。
“傻子,你快放了她,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曹東扶已經(jīng)不耐煩,他堂堂秦嶺三杰之一,哪兒受得一個傻子的威脅?只要給他抓到機(jī)會,這小子會很慘!
蕭牧皺眉,此人雖是凡間武者,但他才剛剛覺醒,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這人完全對他有威脅,他害怕放了這女人,會有生命危險。
就在村民覺得是在打鬧,紛紛勸阻時,一個焦急的聲音在人群后面響起。
“兒子,你沒有事吧!”
原本臉色冰冷的蕭牧,聽到這話之時,卻是心中一顫,他知道這是誰的聲音。
這一世的母親!
即便他是傻子,也無怨無悔養(yǎng)育她十八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