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晉國這件事,周道自然想過??墒亲约涸跁x陽城中孤立無援,想要回去只能緩緩圖之,要不然只能是自投羅網(wǎng)。
不,是自己甘愿墮入虎口。
“你有什么好主意?”周道對這事沒有什么主意,現(xiàn)在鄭洲說起來這件事,說不定會有什么好想法。
鄭洲這人,眼珠一轉(zhuǎn),說不定一個主意就出來了。
“好辦法?那沒有?!编嵵扪b做無能為力的樣子。其實這種出主意的事情還是不做的好。成功了沒人感激,失敗了只能被人埋怨。
“咱倆可是兄弟。你不能見死不救,再說了,以后有好處也不會少了你的?!敝艿酪娻嵵薏豢侠^續(xù)說下去,知道他心里是有所顧忌。
“當(dāng)然了,以后若是你真的執(zhí)掌晉國,對我們鄭國來說,可不一定是好事。”鄭洲進一步試探周道,說完自己笑了起來,來掩飾這這尷尬的氛圍。
“一定不是壞事?!敝艿兰又亓苏f話的語氣,“至少我會感激你今天的相助之恩?!敝艿栏嵵薮笮?。
“那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拉攏的是晉國的大臣們。而不是這些所謂的人才。這些人即使以后能為你所用,可他們畢竟在晉陽根基太淺,恐怕幫不到你?!编嵵拊掞L(fēng)一轉(zhuǎn),說出來自己的想法。
其實這也是周道所顧忌的。他也深知即使自己在洛邑實力再強,也只是五根浮萍,根本無所依托,相反,還極有可能招致天子的猜忌和晉王的反對。
去過是這樣,那就當(dāng)真沒有容身之地了,自己從晉軍中跑到洛邑,還不是為了能留的一線生機?
在軍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自己,這種事情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真是這樣,四面書記不少敵人,那簡直就是愚蠢。
“怎么拉攏?你不知道這些人會有多少人站在我這一邊。”周道言語中流露出一陣悲戚之情,之前在晉陽的經(jīng)歷讓他對這些還是十分忌憚?!艾F(xiàn)在京步獨攬大權(quán),京夫人也正受寵,你說的這件事怕是行不通罷?!?p> “事在人為。尹令大人甘愿為你效力,晉陽中那幫人又有什么不可能?”鄭洲說到了尹令,可是周道面前浮現(xiàn)的卻是姬婉婉的神情??粗艿辣砬榘l(fā)呆,鄭洲又問了一句:”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說的沒有聽進去?”
“這么一說也有些道理??墒俏疑碓诼逡兀词拱茨阏f的,也是有心無力?!?p> “唉?!?p> 鄭洲突然覺得心里一涼,感覺怎么說得這么麻煩呢?!奥逡乜梢匀怃伈??可以開道館不?”
這下周道算是明白了。
就是把現(xiàn)在做的事,回到晉陽做唄。
其實這樣也不難,可是要是突然之間做一個這樣的決定,還真是為難。
有些東西還是放不下。
“伍甲現(xiàn)在名聲正盛,在洛邑城中都有這么多人追隨。要是到了晉陽,肯定更是從者如云。如此經(jīng)營幾年,還怕大事不成?”
鄭洲現(xiàn)在也對伍甲很是推崇,這么重要的事居然也敢推薦他。不過說這話的時候,鄭州心里還是有幾分嫉妒的,這么好的事怎么就輪不到自己頭上?
兩人又飲了幾杯茶,這才意猶未盡,想到了要回到城中去。要是回去天色晚了,只怕會有危險,還是諸事小心的好。
周道決定今日要回到小院中去住,而鄭洲就要回到太學(xué)中。周道現(xiàn)在是一天都要換一個住處,而至于去住哪里,都是伍甲在安排。
伍甲現(xiàn)在除了把道館的事情處理得很好,也把周道照顧地很好,還是沒有忘掉他的本分。這一點周道很是欣慰。
兩人在玄武大街上分別。鄭洲小聲道:“我感覺身后有人跟著我們,從城外一直到此處,你還是要小心的好?!?p> 周道微微側(cè)頭,用余光掃了一下身后,不遠(yuǎn)處,似乎站了一個身影,不過距離有些遠(yuǎn),看不大清楚。
周道笑了笑:“無妨。要是刺客,在城外就動手了。也不會跟到我們這里,不用理他,你只管走,不要回頭?!?p> 鄭洲還是小心。周道讓一個伙計拿了所有的茶具和爐子,其他的人去護送鄭洲回到太學(xué)。
這樣也能知道身后這人是沖誰來的。
周道拱手告別了鄭洲,在路口停下時回身再看,果然身后已經(jīng)是不見了那個人影。
方才一直懸著的一顆心,周道這才放下來。其實他是故作鎮(zhèn)定,給鄭洲看而已。
小院中,依然是一副忙碌的樣子。趙武還在前面看著伙計們。
一朵轉(zhuǎn)枝蓮在院子里開得燦爛,黃色的花盤像是一張笑臉,把院子里映得一片金燦。而其他的花還是一朵朵的包蕾。
周道看著這花出神,鄭洲的話還是激起了他想要回到晉國的想法。畢竟那里才是先人埋葬的地方。這一點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
幾個伙計的輕聲呼喚也沒有把周道拉回現(xiàn)實。只好把油手洗凈,給他準(zhǔn)備了一些吃食放在桌上。
周道把自己關(guān)進屋內(nèi),姬婉婉還在道館忙碌,這院子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又不知過了多久,幾個伙計從太學(xué)回來,前來找周道回稟。
“那人跟著你們到哪里?”
“太學(xué)。稟公子。”
“看清楚長什么樣子沒有?”
“離得遠(yuǎn),看不太清楚。是個中年漢子,大約四十多歲,讀書人打扮。沒有隨身攜帶利器。”
周道點點頭。這就足夠了。
伙計退了出去,周道仔細(xì)思索,什么樣的人,才會這樣跟著自己和鄭洲?還有,這人是跟著鄭洲來的?
周道拿出鄭洲撿的那枚玉佩,這之前是沒有見過單衛(wèi)佩戴的,之所以這么肯定是因為單衛(wèi)是內(nèi)官,地位卑微,不可能有這樣的配飾。
那這是何人的呢?
想到單衛(wèi),周道突然又想起了一個人,單衛(wèi)的弟弟單田。這是單衛(wèi)之前唯一的牽掛,要是能找到單田,說不定自己又多了一個幫手。
單衛(wèi)的劍術(shù)高超,單田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這枚玉佩明顯是宮中之物,最近這幾日頻頻出現(xiàn)的太子會不會在此處現(xiàn)身?說不定這玉佩就是姬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