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君,將
迢迢說道:“小姐,你別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你放心,以后不會有人再欺負你了?!?p> 江千黎點頭:“是啊小芙,沒必要為這種人傷心費神,氣壞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以后要是有誰再敢這么說,我們一定幫你教訓他?!?p> 聽到他這句話,旁邊的人又默默的退了一步。
這好像...不是用教訓兩個字就能夠簡單概括的吧?這種教訓他們可受不住。
錦小芙看著他們兩個關(guān)心自己的樣子,心中一暖,搖搖頭笑道:“我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沒事的。”
其實這種風言風語對她來說確實不算什么,畢竟若是將這樣的話全部都放在心上的話,那估計沒活個幾年就到頭了。
她心中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們?nèi)ビ褴劝??!卞\小芙說道。
在他們離開以后,這里圍觀的人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鐵塊被這么多人盯著指指點點,臉比炭還要黑,可是他又靠自己站不起來,愈發(fā)羞憤。
......
洛影徽看到錦小芙的時候,一眼就看出了她心事重重,不過她沒有立刻問出來。
反而給她倒了一杯茶,問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九霄山的大當家了?”
錦小芙點頭:“嗯?!?p> 洛影徽笑道:“時間過得真是快,轉(zhuǎn)眼間你都當上了大當家了?!?p> 她話鋒一轉(zhuǎn):“那你感覺怎么樣?這個大當家做的還算順利嗎?”
錦小芙聽到這句話便知道她已經(jīng)看出來自己的心事了,她自嘲地笑著搖了搖頭。
“九霄山的大家對我都很好,可是作為大當家,若是時時刻刻都只能被人保護,在面對敵人的時候毫無反手之力,我想這大概是最不合格的一個大當家了?!?p> 她每次遇險,若不是有大家的保護,恐怕早就尸骨無存了。
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哪怕已經(jīng)被別人欺負到頭上來,她卻依舊無能為力。
若不是江千黎在,恐怕就連迢迢她都保護不了。
這樣的她,如何能夠擔得起九霄山大當家這個名頭?
錦小芙卻從未對什么事情如此不自信過,可是現(xiàn)在她卻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洛影徽并沒有立刻對此發(fā)表什么看法,反而問了一句:“小芙,我問你,何為君,何為將?”
錦小芙想了想回答道:“君掌天下事,將受命于君。”
她突然有些明白了洛影徽這句話背后的意思。
洛影徽點頭,果然是個一點就通的好苗子。
她笑著問:“那我問你,你有沒有見過君平日里會親自上戰(zhàn)場?”
“可是...這是一樣的嗎?”錦小芙問道。
洛影徽站起來:“會文會武固然好,只是當一個大當家,不一定非要武力高強,其實這其中的道理是一樣的?!彼粗\小芙,“現(xiàn)在你為君,九霄山所有的人以及未來可能加入九霄山的人,都可以成為你的將,全只看你怎么做。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小芙,妄自菲薄可不是一件好事。”
“在其他的地方或許有些行不通,可是你身后是九霄山,就一定可以做得到。”她的這句話似乎有別的意思。
洛影徽握住錦小芙的手:“每個人都有‘武器’,每個‘武器’之間并沒有好壞之分,只是看誰運用的更好些,或許天賦會因人而異,可是那些在泥沼里的人尚且都能拼出一條血路?!?p> “小芙,你覺得憑你的天賦難道還做不到?”
錦小芙聽到她的話,突然覺得某些一直困擾著自己的問題煙消云散了。
她真誠地對洛影徽說:“謝謝你,師父。”
洛影徽抿了一口茶:“我說過當初收你不是只教你琴藝的?!?p> 錦小芙突然覺得自己當初拜她為師是自己做過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洛影徽看著杯中的倒影發(fā)呆。
她...當年也是這樣教自己的。
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嘴角何時染上了些微笑意。
錦小芙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看見無言,她好奇地問:“無言他今日不在嗎?”
她果然還是有些在意上次的事情后那些人還有沒有欺負他。
她的話將洛影徽的思緒拉了回來。
洛影徽嘆了一口氣說道:“那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弄得一身傷,問他他也不說話?!?p> “受傷?”錦小芙忍不住問道。
難道那天過后那些人還是在繼續(xù)欺負無言嗎?
洛影徽見她這樣有些奇怪:“那有一段時間了,怎么,你知道?”
“啊,我..我就是有些驚訝。”錦小芙搪塞了過去。
看來無言還是沒有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但是至少他沒有再被欺負了。
在弄清楚他是為什么不說出來之前,她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洛影徽。
洛影徽也沒有太在意,她說道:“說來也奇怪,最近他好像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鞋子也穿的好好的?!?p> “是嗎?”錦小芙笑著說道。
這樣看來,無言的確有了改變。
“對了小芙,若是你不嫌麻煩的話,到那邊去幫我叫一下他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吹哨子他也不來,馬上就到飯點了,這家伙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甭逵盎照f道。
錦小芙點頭,便順著她指的方向走過去了。
...
錦小芙扒開樹枝,看到的場面卻把她嚇了一跳。
一個像是無言的不明物體呈一個“大”字趴在泥土里一動不動,斑駁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卻莫名看著瘆得慌。
他的身旁還有一個木頭和樹葉做的小屋子。
“無言?”錦小芙試探著喚了一聲。
無言依舊像個死人一樣,了無生氣。
錦小芙驚慌地跑到他的身邊,也顧不上別的,將他翻了過來,卻發(fā)現(xiàn)他的臉和衣服全都染上了暗紅色,看著十分驚悚。
她的腦子徹底懵了,手足無措地問:“無言?你怎么了?”
這怎么辦?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不行,必須帶他去看大夫!
錦小芙用盡全力才勉強地把他扶起來,然后焦急地往外面趕。
只是這樣的效率十分低。
無言看著身子單薄,但是重量卻遠超錦小芙的想象。
這樣一來二去,錦小芙的裙子上也蹭上了不少血和泥土,兩個人在一起看著就像是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浩劫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