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燒掉的?
天華閣內(nèi),幾位長老坐在圓桌的一側(cè),南梧隨后走進來,坐在了他們對面。
她面色沉靜,甚至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全然沒有一種面對師長該有的嚴肅感。
“李長老呢?”丹峰的女長老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少了個人:“又跑到藏書閣去了?”
“別管他了?!标I老坐在主位,眼神緊緊地鎖定南梧:“這次叫你過來,是想問一下荀杰飛和霍素的事情。”
南梧挑了挑眉,似乎對于這個原因并不意外。
折損兩位西疆新生,學院自然需要徹查,而兩個人的死看起來都與她有關(guān)系,被詢問也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氖虑椤?p> “對于這個,恩怨首先要從飛船上的時候說起?!北毁|(zhì)問了,南梧卻并不緊張,她抱起胸往椅背上一靠:“霍素前來挑釁我的朋友,并將她打成了重傷;荀杰飛與我在飛船上有過一次決斗,不過以他的認輸為結(jié)局,至于后續(xù)他們?yōu)槭裁瘁槍ξ?,這個我并不清楚?!?p> “你和綠階決斗,綠階認輸?”陣峰的長老下意識指出不對,又想起眼前這個女子能夠一人斬殺赤玄蛇,又閉上了嘴巴。
“那你如何證明你的清白呢?”丹峰的女長老手托著腮:“眼下兩人都已隕落,且與你有關(guān),這你作何解釋?”
南梧臉上扯出一絲笑意:“長老,這不對吧?明明兩次都是他們想要對我下手,如今卻是需要我來自證清白嗎?
霍素是在各長老眼前自刎的,而荀杰飛,實不相瞞,兩個時辰前我才知道他喪命的消息?!?p> 闕老抿了抿唇:“聽思勤樓的長老說,你這幾天都沒有去聽他講課,你這幾天在做什么?”
“在藏書閣。”南梧如實答道:“不信你們可以看我的新生玉碟,積分少了120個?!?p> 劍峰的二長老接過她拋過來的新生玉碟,查看后說道:“的確是如此,積分確實變少了,不過只變少了90,還有一天呢?”
南梧聳聳肩:“還有一天在卷集閣和符咒閣?!?p> 闕老正欲開口問一些什么,就見一個老頭捧著一本被燒焦的書如獲至寶一般沖進了天華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上天助我!”
不知道是不是南梧的錯覺,總覺得那本書有點……眼熟?
他看起來十分喜悅,臉上的褶皺都笑成了一團,連天華閣里多了個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喜滋滋地抱著一本書,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闕老見他這個模樣,又看見南梧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為了保留他長老的威嚴,還是咳了一下。
那剛進來的長老似乎還是沒發(fā)現(xiàn)一般,沉浸在自己的喜悅里,直到旁邊丹峰的女長老用手肘戳了他一下,才意識到還有弟子在,咳了幾聲后直起身子:“剛剛講到哪了?”
幾位長老的目光重新回到南梧身上,南梧慢吞吞地重復了剛才的話:“我說,剩下的一天我在卷集閣和符咒閣。”
“你在符咒閣?!”那后進來的長老好不容易平復的心情一下子又激動起來,重復了一遍:“你說你去了符咒閣?!”
闕老忍無可忍:“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樣子,李長老,安靜一點?!?p> “我安靜不了一點!”他捧著那本書站起身,走到了南梧身邊的座位坐下:“今天誰也別想動她!”
南梧也覺得眼前的老頭似乎激動到看起來像是有什么精神疾病,默默地將椅子往旁邊挪了一些。
“又怎么了?”闕老揉了揉眉心,顯然不解決眼前這個老頑童,便連談話也進行不下去,只得無奈地問道。
李長老坐到南梧邊上,翻開了手上的這本書,直到翻到火符那一頁,南梧才看明白,這不是昨天晚上才被她燒焦的書嗎!
他如此激動,不會是來找她麻煩的吧?
“這一頁,是你燒掉的?”那長老瞇成縫的眼睛亮晶晶的,指著已經(jīng)變黑到快要碳化的那一頁,問道。
南梧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才說過自己進了卷集閣和符咒閣,現(xiàn)在否認似乎也不太合適,只得承認:“是我,我畫的時候沒想到它威力這么大……”
那位李長老怪叫一聲,給南梧嚇了一個激靈:這老頭這么激動,這本書不會很重要吧?
不對啊,她清清楚楚地記得,上面只是寫了《符咒入門要領(lǐng)》六個大字?。?p> 若是南梧能夠在驚嚇之余看看其他幾位長老的表情,會發(fā)現(xiàn)剩下幾位長老也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聽她剛才的意思,她似乎是畫成功了符咒?!
“果然是你!”李長老如獲至寶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這么漂亮善良聰明可愛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對那兩個弟子下手呢?一定是你們搞錯了什么!
我跟你們講,以后她就是我的內(nèi)門弟子了,想要動她,從我身上踏過去!”
說罷真的一副母雞護著雞仔的模樣站了起來,南梧對這個情況簡直是二丈摸不著頭腦,怎么就成為這個老頭的內(nèi)門弟子了?她本人還沒有說話呢!
“你先冷靜一下?!标I老對于這個變故也始料未及:“先說一下,發(fā)生什么事了?”
李長老嘿嘿地笑了一聲:“今日我去符咒閣,你猜怎么著,那書架上半邊都黑了!天花板也黑了!”
闕老眉心突突地跳,這難道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然后我就看到這本書講火符的那一頁被燒了,我就知道,是有人畫符成功了?!彼e起手中的書,被燒焦的那一頁依稀能辨認出一些火焰的符號。
“三十年了!”他像蒼蠅一般期待地搓搓手,露出了如同之前一樣猥瑣的表情:“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這次劍峰的二長老沒有踹他,他面上滿是沉默,還真讓這老小子招到人了!
陣法的長老苦著一張臉,連咒峰都招到人了,他們陣峰卻還是幾十年沒有新人。
“不對???”闕老捏著下巴思忖片刻:“我記得新生分院的時候,蘇南梧應(yīng)當沒有符咒天賦才是啊?”
南梧眨了眨眼,總不能告訴長老,那張沒用的符咒是她用英語在罵姬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