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秋沒有再拒絕謙哥開兩間房的舉動,再推托的話就真顯得矯情了,而且也會讓吳新垣難堪。
一對老夫老妻,一對小兩口,各入各房。
等關(guān)上房門后,謙哥臉色一變,再不見半分醉意,壞笑道:“慧慧,我這招怎么樣?”
白慧慧笑道:“真有你的。你這謀劃了一路吧?!?p> 謙哥哈哈一笑,道:“我也是靈機一動。好兄弟嘛,有時候就需要這種神助攻。”
謙哥謙嫂這邊老夫老妻了。
楚清秋和吳新垣這邊則多少有些小尷尬。兩人雖然在燕京同居一室,但那是各有各的臥室各有各的床。
這次謙哥開的卻是兩間豪華大床房,房間里只有一張床。
要說起楚清秋和吳新垣上次同睡在一張床上,還要追憶到二十年前了。
吳新垣微微低著頭,粉面含羞。
楚清秋說不意動那是假的,甚至可以說忍得有些辛苦。不過他總覺得不能就這么隨隨便便就開啟和新垣之間新的階段。不然的話,他都不必等到今天。
不是有句話說生活需要儀式感嗎?
除夕那天吃年夜飯的時候,他們在雙方父母面前互相表白定了情,那天晚上如果能住到一起,一切就會水到渠成??上М斖頉]機會住一起。
如今意外地住在了異鄉(xiāng)酒店的一間房里一張床上,然后就要彼此交付了第一次嗎?
太隨便了,太隨便了!
可是要怎么給新垣說才不傷害她呢?
“新垣?!背迩飳㈦p手輕搭在吳新垣的肩膀。
吳新垣低頭不敢看他,蚊蚋般的聲音:“清秋哥哥!”
“新垣,我們是彼此的,誰也跑不了逃不掉。但我想不必在此時此刻,我們需要一場盛大的典禮,然后才擁有彼此。”楚清秋鄭重其事地道。
吳新垣仿佛聽到了世間最美的情話,她抬起頭,臉龐燦若煙霞,眼睛水汪汪的光彩熠熠。
“清秋哥哥,我知道,我都聽你的。”
楚清秋親了親她的額頭,道:“你先洗澡睡覺,我去買點素描紙和幾枝鉛筆。今天下午我說的那個劇本,趁著有靈感,我要畫幾幅圖,寫寫劇本大綱?!?p> 吳新垣乖巧地點了點頭,卻伸手抱住了楚清秋的腰,“清秋哥哥,讓我抱一會兒。”
楚清秋伸手摟住她的肩膀,任她伏在自己的懷里。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
吳新垣放開楚清秋,道:“清秋哥哥,你去吧。”
楚清秋下樓,在電梯里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苦笑了一下。
剛才他對吳新垣說的固然是自己的真心話,可是除了不愿隨便外,未嘗沒有學姐的原因。畢竟學姐才是他第一個愛上的女人。
學姐那里他有時候覺得有希望,有時候覺得又沒希望。不過正如大文豪所說:希望是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買了素描紙、稿紙、鋼筆、鉛筆和一個文件包。等他回來的時候,吳新垣已經(jīng)睡著了。烏黑的頭發(fā)鋪在雪白的枕上,一張俏臉甜美安靜,誘人得很。
楚清秋坐在床邊,靜靜地欣賞著睡美人,然后俯身偷親了人家一下,這才來到桌前,調(diào)暗了燈光,開始寫寫畫畫起來。
寫寫畫畫了一整夜,一直到早上五點半,才告一段落。
楚清秋打了個呵欠,泡了杯咖啡慢慢地喝。
六點鐘的時候,吳新垣醒了。她睜眼就看到了楚清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好像在守護她一般。
吳新垣心中暖暖的,不過看到楚清秋略顯疲憊的臉色,又倍感心疼,道:“清秋哥哥,你一直沒睡嗎?”
楚清秋笑道:“沒事,越寫越畫越有靈感,就干脆把想到的都寫了出來畫了出來?!?p> “那你快點躺一會兒吧,等宏強哥到了我再叫你吧。”
楚清秋想了想,道:“也好,你到時候和嫂子他們一起去吃早餐吧,我晚點再去吃?!?p> 可以說一沾枕頭,楚清秋就睡著了。
吳新垣則整理著那些素描紙和稿紙。只見素描紙上有以王宏強為原型的人物,有戴著眼鏡的,有不戴眼鏡的,有抽煙凝望的,有走在曠野的,有意義不明笑著的,有跪在幾個人腳下的,有蹲在樹上的,有背著一個穿新娘服飾女人的,有被女人坐在腰上的。
除了人物素描外,還有幾張人物表情特寫和手指姿勢特寫。
看著那些素描,尤其是其中幾張表情特寫,一股難受的情緒從吳新垣心頭生起。
她又拿過稿紙,只見封面上寫著幾個字:Hello樹先生。
吳新垣回頭看了眼沉睡中的楚清秋,心想:難怪他看上去那么累,整個晚上他都被這個故事被那些人物纏繞著啊!
……
謙哥和白慧慧是過來人,所以直等到八點半才來楚清秋房間敲門。
敲門聲雖輕,但楚清秋還是被驚醒了。
“得,我跟你們一塊去吃飯吧?!背迩飶拇采献饋恚χ騾切略?。
吳新垣打開門,讓謙哥和白慧慧進來。
白慧慧偷眼一瞧,只見吳新垣精神充足,眼神間隱有神采飛揚。再看楚清秋,臉上有顯而易見的疲憊。
白慧慧在心里偷偷地笑。
她哪知道,楚清秋昨夜可是一整夜的腦力勞動啊。不能相提并論。
王宏強早在大堂等他們了,還是白慧慧體貼,專門讓他多等了會兒。
吃完早餐,由王宏強做向?qū)?,大家到邢襄古?zhèn)去玩了一天。
而到了這天晚上八點鐘的時候,一行五人已經(jīng)坐上了開往晉省的動車。
除了吳新垣之外,這是他們最后一個寒假了。從此以后,他們再沒有放寒假這一說。所以在這個最后的寒假,他們還要用見見宿舍里最后一個兄弟章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