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過雨,中午的驕陽顯得不是那么熱。他們離開會場,在附近找了一個小餐廳。不是什么有檔次的西餐廳,而是一家普普通通的中餐廳。呂宛晴本以為兩個富二代會有什么微詞,不曾想,兩個人什么都沒有說,跟著她一起進了這家餐廳。她也明白了,兩個富二代到是不挑什么,只要那個餐廳干凈衛(wèi)生就好,其他的,兩個人倒是沒有去在意。呂宛晴也清楚,真正的富人,反而不怎么挑什么檔次,品味的什么的,只求菜合口味,餐廳衛(wèi)生就好。但呂宛晴還是有些忐忑,一個人平時的生活習慣決定了他的生活質(zhì)量。呂宛晴承認,自己以前家里條件不好,像這樣的餐廳,自己進來都覺得有些奢侈了,但對于韓景田和何彥峰這樣的富二代來說,這樣的餐廳,委實差了一些。
幾個人進了餐廳,也沒有擺什么譜,隨隨便便找了一張桌子,隨隨便便的點了幾個菜。今天可能是這個招標會的原因,今天人有點多,餐廳的生意還不錯。他們點了菜之后,看樣子,還要等一會兒才能有得吃。
幾個人看起來,也不著急,就坐在那里等了起來。這個韓景田,這會兒倒也安靜,沒有夾七夾八的說話。呂宛晴想,這個韓景田還是知道不讓她太過難做,這個時候沒有和她說一些挖墻角的話。但幾個人坐在那里也頗覺無聊,呂宛晴想找著話來說,但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何彥峰和她本來就不和,貌和神離的事情她又做不來。韓景田,她和他也不熟,也沒有到那種無拘無束聊天的地步。至于他們,呂宛晴就不明白,兩個人同為競爭對手,同臺而坐,也能這么安靜?他們這樣的組合,怕是服務員都會覺得怪怪的。一起進來的,又是一起點的餐,但彼此之間卻又一句話都不說。
呂宛晴是想找點話題來打破僵局,只是,她正在醞釀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宛晴,你今天怎么有空跑到這邊來的,我記得,你可是一個上班狂的,縱然是太閑,也不會跑這么遠的。”
呂宛晴循聲望去,笑了笑,說道:“素素姐,你怎么也到這里吃飯來了?”
這個叫素素姐的女人叫嚴素素,是她帶呂宛晴入行的,當初在海潮,也是一個很厲害的設計師。呂宛晴剛開始進海潮,最開始就是給她做助手,后來又是在她的教導下,做成設計師的。所以,呂宛晴常說,這個嚴素素是她入行的師傅。只是,前幾年,她因結(jié)婚懷孕才離開海潮。也是因為她的離開,呂宛晴才坐上設計師的位置的。
嚴素素笑了笑,說道:“宛晴,我現(xiàn)在的公司離這里不遠,所以,中午就在這里吃飯了。這里的東西好吃,價格還公道。不過,宛晴,我了解你,要是價格方面不公道,你只怕早就拂袖而去了?!?p> 呂宛晴笑了笑,說道:“素素姐,你也知道,我一天累死累活,也賺不到什么錢,自然是不敢亂花錢了?!?p> 嚴素素笑道:“宛晴,你也就不要妄自菲薄了,大學畢業(yè)那會兒,那個的工資都不高?,F(xiàn)在,在鷗海市來說,你的工作也算是不錯了。我知道你,勤儉節(jié)約,持家有道,一分錢你都會想辦法把她用在該用的地方。所以,你不花錢不是你沒有錢,掙得少,而是你覺得,那個錢該不該花?!?p> 呂宛晴再一次被人夸,臉很不自然的紅了紅。她這個人,似乎經(jīng)不起夸,只要有人一夸她,她本能就會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嚴素素看了看韓景田和何彥峰,問道:“宛晴,這兩個帥哥是?”
呂宛晴定了定神,說道:“哦,一個是星周合化的韓總,素素姐,你應該有見過。另外一位是何總的公子。”
嚴素素說道:“原來是韓總和何總,幸會?!?p> 兩個人也回道:“幸會?!?p> 嚴素素坐到旁邊,悄悄對呂宛晴說道:“宛晴,我還以為,他們中的一位是你的男朋友了。”
呂宛晴說道:“素素姐,怎么能開這樣的玩笑。素素姐,要是他們中有一個是我的男朋友,我會讓另外一個男人在這里做電燈泡嗎?”
嚴素素說道:“這可不好說,說不定是人家一個人不敢來,要約一個兄弟過來把把關了。”
呂宛晴說道:“我又不是鬼,如果我的男朋友來跟我約會還要叫一個人來做電燈泡,那我還要這樣的男朋友做什么?!?p> 嚴素素說道:“到也是。不過,宛晴,你都這個年齡了,也該找一個男朋友了?!?p> 呂宛晴長嘆了一聲說道:“都說男人比女人多了三千多萬,我怎么就沒有遇上一個了?!?p> 嚴素素說道:“那是你太挑了?!?p> 呂宛晴說道:“可能是吧?!?p> 嚴素素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再說,你都要嫌我像一個老太婆了。對了,宛晴,你們今天突然到這里來,是不是你們又接了什么大活啊?”
呂宛晴說道:“是的,不就是在新棣那一帶,政府想建一個國際化的園林。”
嚴素素說道:“果然是那里,我說了,那一帶的又是拆遷的,又是遷墓的,原來是有大作動?!?p> 呂宛晴沒有否認,這嚴素素以前也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園林設計師,園林設計的流程她都懂,她又怎么瞞得住她了。嚴素素又關心道:“怎么樣,宛晴,這一次,你們公司有幾成把握可以拿下這個項目?!?p> 呂宛晴笑了笑,說道:“這種事情,怎么說得好?!鳖D了頓,她問道:“素素姐,我聽你說,你現(xiàn)在轉(zhuǎn)行了,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了?”
嚴素素說道:“我還能做什么,現(xiàn)在不同以往了,往那里去,都有一個孩子拖著,也就只能在家附近找工作了?!?p> 呂宛晴說道:“姐夫挺有錢的啊,這一帶,怕是要到五六萬一平了吧?!?p> 嚴素素說道:“一個拆二代,有什么好羨慕的。再說,男人有錢有怎么樣,他不給你花,也是白搭?!?p> 呂宛晴說道:“素素姐,不會是昨天和姐夫吵了架?”
嚴素素說道:“不要老說我了,宛晴,說說你,我聽在海潮的一些朋友說,你又要升職了,可得恭喜你才是。”
呂宛晴說道:“這些有什么好說的,不過都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p> 嚴素素說道:“宛晴,和你接觸得越久,就越覺得你有些怪怪的。一般人,遇到自己要升職的事情,還不樂翻天了,那個像你,支支唔唔的,生怕別人知道了似的。宛晴,升職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也是一件值得去說的事情,你怎么總是不愛在這些方面表達自己了?”
呂宛晴笑了笑,沒有回答。從小因為家里條件不好,她不敢在學校和同學交往。她在重點高中讀書,班上不乏條件好的同學。她怕自己和那些同學肆混之后,也會像她們一樣,追求那種虛華的奢侈。所以,她在學校就不合群,有什么事情,也盡量低調(diào),低調(diào)得幾乎讓同學忽略這個人。久而久之,這幾乎成了她的一種習慣了。
嚴素素又笑道說道:“不過,宛晴,像你這樣勤慬持家的女人,我就不明白,為什么就沒有男人喜歡了,是不是男人的眼光有問題了?”
呂宛晴說道:“男人都喜歡那種年輕漂亮的,又喜歡有才藝的,我除了會上班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會了,自然是不會有什么人喜歡了?!?p> 韓景田不由輕咳道:“兩位說話是不是該避一下,這可是有兩個大活人坐在這里,而且都還是男人?!?p> 嚴素素說道:“韓總,不好意思,我和宛晴兩個人是好朋友,一向都是無話不談了,所以,有些忘我,忘記了還有韓總和何總在這里?!?p> 韓景田說道:“嚴小姐,方才我聽你和呂小姐說的,你好像以前也是做園林設計的?”
嚴素素說道:“是的。韓總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了?”
韓景田說道:“只是覺得有些意外,嚴小姐當年為什么要轉(zhuǎn)行了?”
嚴素素說道:“都說一孕傻三年,我這一懷孕,帶孩子,什么創(chuàng)作的靈感都沒有了,所以,只得轉(zhuǎn)行了。”
韓景田說道:“怕是一帶孩子,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加班了,所以,不得不辭職吧?!?p> 嚴素素沒有回答,韓景田這才對呂宛晴說道:“呂小姐,你看,嚴小姐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還不給自己找好以后的路?!?p> 呂宛晴嚇了一大跳,這個韓景田的膽子也太大了,當著何彥峰的面來挖墻角,這何彥峰會放過他,會放過她?又或許,這個韓景田就要這樣的效果了。這何彥峰再怎么樣,也不能對他韓景田怎么樣,但對她,或許,韓景田巴不得何彥峰對她不滿,然后采取一系列措施讓她離開海潮。
何彥峰沒有表態(tài),也沒有表示有什么不滿。呂宛晴越發(fā)的感到不安,世上任何風浪到來之前,都會是風平浪靜的。何彥峰這會兒越平靜,那么等會兒回到公司發(fā)作得就越大。更何況,她和這個何彥峰本來就不對付,現(xiàn)在,不正好給他給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