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倓找了輛共享汽車,載著云亦氿和顏苜駛在路上。云亦氿以為他開車會很急躁,但沒想速度很穩(wěn),絲毫沒有她想象中的飆車環(huán)節(jié)。
為了防止南門倓情緒崩潰,云亦氿讓顏苜坐在了后面,她坐到了副駕駛上。
胳膊肘靠在車窗旁,云亦氿揉了揉雙眼,剛剛的刺激真是超出了她的常理范圍,現在松下心來還是有點擔心。
“顏小姐只是在空青拍戲嗎?”為了打破安靜尷尬的氣氛,云亦氿開口了。
“叫我顏苜就好.......嗯,我臨時來空青拍戲。”顏苜偷偷通過后視鏡看著專心開車的南門倓。
南門倓已經換上了一身自己的衣服,他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握著方向盤上,身板挺直,和剛剛發(fā)怒的模樣有些不同。
“我叫云亦氿,如你所見,是有念咖啡館的店長。等到你的住處之后我們就先離開了,今天讓你受到這樣的驚嚇真的很抱歉。”
顏苜輕聲咳嗽了一下,她搖搖頭:“沒事,謝謝你們送我回來。”說完她愣了幾秒,突然有些激動地問:“你們同居了?”
“啊?!”
云亦氿嚇得趕緊回頭否認:“沒沒沒,只是我們兩個住的很近,我們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p> 駕駛座上的南門倓突然用力“哼”了一聲。
將顏苜送到目的地后,云亦氿坐回了副駕駛,捏著眉心舒緩著心情,南門倓將車門關好,啟動了汽車。
回家的途中南門倓一直想要找機會說話,但云亦氿一聲不吭,回話也是簡短的“嗯”“啊”“哦”。直到快走到1單元的門口,云亦氿的胳膊被南門倓一把拉住了。
“今天氣飽了,不做飯了?!痹埔鄽鹫驹谠貨]回頭說。
夏風劃過樹葉,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仔細聽還能聽到小貓的叫聲。
下一刻,云亦氿便落入到了一個寬廣的胸膛中,男人急促的呼吸在她耳畔響著,他似乎能將云亦氿整個人塞到懷中。
“我爸媽離婚了?!?p> 云亦氿的手放到南門倓置于自己肩膀上的手上,輕輕拍了拍,像是在安撫。
“因為顏苜的母親,她媽是個第三者,在我七歲的時候,我爸帶著他的情人到了我家。我母親憤怒地將我推到了桌角,造就了我?!?p> 云亦氿拍動的手停止了,轉而攥緊他。
“她口中的‘喜歡’也是只喜歡‘南門倓’,而不是我......我在他們眼中,只是南門倓生氣時的樣子罷了,而我現在不知道為什么出來的機會越來越少,我怕我再也出不來了......”
云亦氿一頓,出來的機會變少了......是和南門倓本身的性情相關聯(lián)嗎?
南門倓更緊地環(huán)住云亦氿,“我喜歡你,很喜歡你,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告訴你我喜歡你的原因......不止是因為當我出現時與你的相處,我和南門倓是記憶相通的,我們感受到的感情也是相通的......”
“我通過自己的記憶和感情,還有‘他’的記憶與感情,喜歡上了你......我喜歡你的冷靜,喜歡你不經意間的溫柔,喜歡你一下看穿我的神情......我好害怕自己下一次就出不來了,甚至只能通過‘他’的眼睛看到你,感受你,甚至——不能像現在一樣觸碰你。”
南門倓越說越急促,他溫熱的吐息搔地云亦氿脖子癢癢的,她伸出兩只手慢慢拍了拍南門倓的胳膊。
“走吧,冰箱里還有芹菜和香椿,上樓給你做你愛吃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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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懷夙旻離開了南門家,她便只好搬到南門禾家留給她的一套黃金地段的房子,不知是南門禾家真的對懷夙旻有過情,還是他對懷夙旻的愧疚,這套房子被盡心盡力地裝修,家居一應俱全,所有的方面都被打點好了。
這是市內的一套別墅區(qū)的別墅,住在這里的人家非富即貴,懷夙旻這些天一直將自己悶在了屋里,唯一來拜訪的是她的好友,邢赤晷。
“哼,南門禾家那個混蛋也就留的這棟房子還像樣!”
邢赤晷身材高大,為人爽朗,他特地修剪的胡子讓他在這個成熟的年紀更加有魅力,干凈整潔的西裝是他的標配。邢赤晷是國內的著名銀行家,因為父母交好,他與懷夙旻小時便認識,大學高她一年是她的學長,而他也是懷夙旻身邊一直都不離不棄的好友。
懷夙旻嘲笑著自己的單純,她絞著手指,面色蒼白,一點精神都沒有?!澳茏≡谶@里,恐怕是他對我最后的善意了......沒有了家族,沒有了靠山,我可不就是一個隨手便扔的工具嗎?!?p> “夙旻,你接下來要怎么辦?如果光呆在家里,沒有收入你接下來要如何生活?小倓呢?他現在在哪?”邢赤晷氣憤地翹起腿,哼哼著。
聽到兒子的名字,懷夙旻鼻頭一酸,“之前我把小倓氣走了,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
“你這丫頭......唉......我都勸你多少次了,南門出軌跟小倓和你完全沒有關系,可你呢?......”邢赤晷嘆著氣,不想再多說刺激對面正傷心的女人。
懷夙旻悲傷地捂住臉,說:“我現在知道了,也徹底清醒了......我就希望小倓可以原諒我曾經過分的行為,讓我繼續(xù)當他的媽媽......”
“這樣,我也幫你打聽小倓的消息,放心,要是南門禾家再找你的事,我就是你的后盾!小倓如果工作被阻攔告訴我!在我那有足夠小倓發(fā)揮的空間!”
懷夙旻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她抹掉眼角的眼淚,打笑著朋友:“那么關心我的婚姻狀況,你什么時候給我找個嫂子呀?都五十歲了,還不準備休息休息?”
“唉——”邢赤晷搓了搓胡茬,眼神飄忽,“這不沒有讓我動心的嘛......”
與好友邢赤晷聊了許久后,懷夙旻終于下定了信心——再也不對南門禾家抱有希望了。
她現在活著的唯一信念便是南門倓,自己的兒子。她要用盡全力補償南門倓,學會做一名稱職的母親。
懷夙旻記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南門倓最喜歡吃的菜不是那些豪華的料理,而是最家常的菜系。然而由于懷夙旻自小大小姐般的待遇長大,廚藝根本不行,而當她想要跟家里保姆學習的時候,又發(fā)生了丈夫出軌的事情。
自此,懷夙旻徹底對這些日常的技能失去了興趣。當她再度拿起菜刀時,是南門倓發(fā)火離家的日子。
終于做出來一道像樣的菜后,懷夙旻的笑容時這幾個月內最燦爛的,她拿出手機想要拍下來,門鈴卻突然響了。
她急忙將手機塞到兜里去開門,急切的腳步是客廳內唯一的聲響,但她忽略了一點,手機突然“噔”了一聲,似乎是打開了什么開關。
懷夙旻將門打開,眸中映出門外等候的人。
“過得不錯?。 ?p> 是呂宛玥和一個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