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接到司涼電話的時候,剛好把報價單寄出去。
“喂,哥?”
“是我,在學校嗎?剛好順路,去接你?”
司涼的聲音通過手機傳過來,有些漫不經(jīng)心。
“哥今天不是要去臨溪市談合作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
司北昨日聽徐總監(jiān)說過,今天他們要出差的。
“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
“那好,學校這邊已經(jīng)完事了,我下午剛好打算去公司?!?p> 司北目前還沒有買車,有人來接自然是樂意的,起身就往校門口跑。
車內(nèi)。
司涼穿著一身灰色西裝,略顯慵懶的坐在車里,和上午談判時犀利的風格完全是兩個極端。
此時他幽深的目光透過車窗,落在了清大的校園里,似是觀察來來往往的每一個人。
徐影坐在副駕駛位上,見后座的司涼不再專注于公事,莫名的,她心中升起一陣掌控不住的心緒。
很是煩躁。
“前幾日司北出了車禍,祥師傅不在身邊,學長是自己提車的嗎?”
他為何會突然提出來接司北呢,要知道從機場到寰宇總部,可是跟清大這條路一點都不沾邊的。
司涼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聞言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勾,顯然心情極好。
“嗯。”
透過反光鏡,徐影看到這一幕,心中驀然一緊。
司北到校門口的時候,就看見自家堂哥心情極好的樣子,大為驚奇。
“今天的談判很順利嗎,兩條工廠線拿下了?”
問題問出口,司北恨不得再給自己一巴掌,從小到大,血的經(jīng)驗告訴他,不要質(zhì)疑這位天才的事情,項目肯定是拿下來了。
哎也不對,就算很順利,按照堂哥寵辱不驚的性子,也不應該情緒外漏才是。
所以,是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嗎?
司涼點頭,算是應答。
“很順利,報價單送出去了?”
“是啊,也不知道宋家是什么反應?!?p> “宋家不會賴賬。”
司北一噎,他是在擔心賴賬不賴賬的問題嗎?
就是沖著您在北市的名頭,報價單上即便寫了一千萬,人家也不會賴賬的。
“哥,你上次去提車的時候,是不是見過我溫......女神?”
原諒司北,喊一個比他小好幾歲的女生叫學姐,實在是叫不出口,便隨著貼吧的學弟妹們換成了“女神”這個稱呼。
司涼一個眼神看過來,慢慢沉吟道,“你........女神?”
當事人愣愣的點了點頭。
昂,咋滴啦?
司涼覺得,這貨不適合呆在市場部,而是急需扔到業(yè)務部摔打摔打。
“見過?!?p> “哥你覺得她性格怎么樣?”
司北著急,怕溫暖回家以后,因為那張報價單的事情而被宋家人為難。
聽淮宣那意思,即便溫暖不是宋家的私生女,而是堂堂正正的宋大小姐,那也是不招人待見的。
然而這份著急到了對面之人的眼里,卻變成了另外一回事。
司涼頓了頓,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俊逸的臉龐顯得有些冷硬,陳述了一個事實。
“那日,是她開車送我回去的?!?p> 至于性格什么的,打聽那么多做什么?
話音剛落,車前車后的兩個聽眾,神色各異。
?。?p> 宋元糖從來沒有這么難受過。
坐在熙熙攘攘的教室里,耳邊傳來的驚嘆聲,都是有關于溫暖的。
男的,女的,話里話外都是她。
尤其是郭彩兒,看她的眼神猶如凌遲一樣,刀刀割在肉上。
“元糖啊,溫暖學姐真的是你姐姐嗎?”
說句實話,郭彩兒覺得兩人除了清冷的性格之外,就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之處了。
宋元糖的目光放在課本上,盡量忽視來自于外界的聲音,十指因為用力泛著白色。
“是。”
只是,這個姐姐,她恨不得沒有。
郭彩兒撇撇嘴,暗道人家如此出色,就算是個私生女,也用不著在學校里裝作不認識吧,你們宋家是不是傻?
不過話未出口,見她臉色慘白,又咽了下去。
算了,宋元糖出身世家,她可招惹不起。
萬一因為一時口舌之快就得罪了她,指不定日后會報復呢。
郭彩兒自以為很是聰明,不再提及溫暖身份的問題,轉而說起了兩人的相同之處。
“我聽工學院的同學說,她性子清冷而且氣勢逼人,這一點跟你很像啊,高冷高冷的,讓人不敢直視?!?p> 不料,宋元糖的臉色比之剛才更白了。
清冷清冷,又是清冷,為什么所有人都喜歡溫暖的清冷?
就連......他也是。
六年前,溫暖初初回到宋家,盛淮宣看她的眼神就很不一樣。
當時還笑著對自己說了一句,“你這個姐姐清清冷冷的,挺招人喜歡。”
就因為這句,她記了六年。
原來,他喜歡清冷的女生。
而不是可愛的,善良的,溫柔的,順從的。
“元糖,元糖?”
兩聲呼喊將她的思緒拉回來,宋元糖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郭彩兒早已經(jīng)加入了對面八卦的大軍。
如今跟她說話的是她的班長,看她的目光帶著一絲......同情。
“元糖你沒事吧?是不是彩兒說了些什么?你別在意。”
班長是好意,奈何這一雙帶著關心的目光,卻被對方誤解成了同情。
宋元糖心底的那面墻,在如此“同情”的目光下瞬間崩塌,唰的一下站起來跑向教室外面。
陳小胖666
司涼:那日,是她開車送我回去的。 溫暖:售后服務,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