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沒什么事的宛矜玥只好踏上了去賞梅的路途。
錢天和看著被表妹拖走的宛矜玥,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
今天有個好運氣呢。
一旁的蕭軒宇,自是看見了好友的面部變化。
“宛姑娘平時有什么愛好嗎?”一路上,姜梓悅一直親密地挽著宛矜玥的手,嘰嘰喳喳問個不停。
“練武?!贝蠹议|秀應(yīng)該不會喜歡這些,宛矜玥決心勸退姜梓悅。
“聽起來好厲害,是騎射嗎?”姜姑娘大大的杏眼真誠地望著宛矜玥。
“不是,長鞭?!蓖瘃娅h淡淡苦笑。
“聽起來更厲害了,我表哥武藝蠻不錯的,宛姑娘有空可以和他探討一番?!苯鲪偦仡^給自己的表哥拼命眨眼。
“姜姑娘呢?有什么愛好?”
“我的就很普通了,我只會彈琴和作畫。”宛矜玥不由得對姜梓悅增添了幾分好感。
誰人不知,櫟陽第一美人畫的畫價值千金。
“姜姑娘的畫一定和你的人一樣美?!?p> “玥兒真會說話,我以后可以叫你玥兒嗎?”
“可以?!?p> “你以后叫我梓悅好不好?”
“好。”
“那我以后經(jīng)常去找你玩哦,說不定能看到你練武的英姿。”
梅花長勢如何,宛矜玥直到賞梅結(jié)束也不甚清楚。
倒是這姜梓悅的神態(tài)模樣,在她的腦海里甚為清晰。
宛家自從這瑾州搬到了櫟陽,給宛老夫人的請安便免了,故而宛家三姐妹,只有初一十五需要去百歲堂,陪老夫人吃午膳。
宛矜嵐依舊天天待在繡房繡嫁衣。
宛矜妤則加入了宛矜玥的晨練。
轉(zhuǎn)眼間,冬至便到了,櫟陽府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宮里送了帖子來,邀請宛子陽和宛矜玥參加冬至宮宴。
剿匪任務(wù)完成不錯的錢天和,受了賞,封了櫟陽指揮使司指揮僉事。
成了宛子陽的直屬上司。
鵝毛般大的雪花,在空中飛揚。
宛矜玥穿著銀灰色妝緞狐肷褶子大氅跟著長兄宛子陽一步一步的從平西門走進了宮。
姜梓悅?cè)匀灰簧硖疑┲抑﹀\繡皮毛斗篷,靜靜地立在宮道旁。
宛矜玥知道,她在等自己。
“兄長,我和姜姑娘一道去,你直接去男客席吧?!?p> “好?!蓖鹱雨枒?yīng)聲便大步離去,只是在經(jīng)過姜梓悅身旁時,微微頷首。
冬至宮宴和賞菊宴不同。
賞菊宴只不過是永安公主挑的頭,請的也只有櫟陽府中世家貴女。
這冬至宴,則是崤東國皇室,多年的傳統(tǒng)。
正五品以上的官員,有誥命的夫人,各大世家的嫡女,都在受邀之列。
冬至宴的男女席,也只隔了一層薄薄的錦紗。
宛矜玥這次的宮宴,盯上了澄王的正妃。
一個未出閣的郡王府小姐,是沒有機會直接接觸皇子的。
但是皇子的家眷卻是能常見的。
宛矜玥挽著姜梓悅?cè)肓讼?p> 姜梓悅的父親任正三品吏部右侍郎,按規(guī)矩,姜梓悅坐的位置要比宛矜玥靠后。
許是有緣,姜梓悅的座位就在宛矜玥的正后方。
宛矜玥微微扭頭,在場中搜尋著。
只見一雙十年華的美妙婦人端坐席上。
她面容溫婉,額頭上的美人尖襯得她的鵝蛋臉更加標(biāo)致。
身著芙蓉色繡刻絲瑞草云雁廣袖雙絲綾鸞衣,廣袖上金線所繡的祥云紋在宴廳的燭光中熠熠生輝。
雖不及姜梓悅美,但這也是在櫟陽一頂一的美人了。
依坐席推斷,這婦人不出意外應(yīng)該就是澄王妃蕭方氏。
宛矜玥跟著云媱研究了一段時間的妝容手法,大概知道了怎么能粗略改變面部特征。
這蕭方氏,應(yīng)該著重遮蓋了眼睛下方。
宛矜玥借著喝酒的機會,往澄王妃的方向瞥了又瞥。
應(yīng)該能畫個七八分像吧。
宛矜玥有了把握,收了眼神,安心的吃起了面前的菜肴。
煮好的羊肉,切得極薄,整齊的鋪在盤中。旁邊放置著銀制的酒壺,里面盛著陳年的澧水釀。
歌舞表演開始了,宴席才將將進行過半。
把注意力收回來的宛矜玥,絲毫沒有注意到。
薄薄錦紗的另一邊,錢天和正端著酒杯,淡淡的看著她。
錢天和也不懂自己為什么對宛矜玥如此特別。
是因為自己剛見面就不小心撕了對方的衣裳嗎?
是,好像又不是。
看了女孩的素凈的藕臂,理應(yīng)對別人負(fù)責(zé)的。
可是后來呢?又不完全是因為負(fù)責(zé)了。
宛姑娘沉默的樣子,帶著隱忍堅強。
看得他有幾分心疼。
宛姑娘拒絕他涉及宛澤斌的死因時的決絕,讓他明白這姑娘是心善的。
她不愿意將不相干的人牽扯到危險的事中。
可是又讓他有幾分失望,因為,他在她眼里是不相干的人。
錢天和面色平常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看似專心的,看起了歌舞表演。
春日宴,端午宴,中秋宴,冬至宴……一年四季有著許多名頭的宮宴,從歌舞到菜肴,好像都沒有區(qū)別。
都一樣無聊繁瑣加枯燥。
澄王也在偷偷看錦紗的那邊,卻不是看他的王妃,而是在看姜梓悅。
那姑娘笑起來,還有兩個甜甜的梨渦。
隨著年歲的增長,這姜家姑娘,出落地愈發(fā)美麗了。
澄王好色,但常人并不知。
在尋常人眼中,澄王謙和有禮,夫妻感情堪稱櫟陽楷模。
成婚五六年不曾有過偏房小妾,一雙兒女皆是澄王妃蕭方氏所出。
只有蕭方氏知道,這男人是禽獸。
他喜歡漂亮的年輕女子,喜歡折磨她們,他表面的彬彬有禮,不過是偽裝而已。
澄王府從不喝井水,那井中皆是冤死的女子。
蕭方氏面上仍笑得溫婉,心里卻將這皇室恨了個透。
若不是嫁入皇室,她尚能和離,若不是嫁入皇室,她不用擔(dān)心會給自己的娘家?guī)須⑸碇湣?p> 冬至宴會在羊肉香氣散盡之時,走向了尾聲。
宛矜玥親密的挽著姜梓悅,撞上了來接澄王妃的澄王。
“見過殿下。”少女齊齊福禮。
澄王卻趁著姜梓悅行禮的機會,匆匆望了望姜梓悅修長的脖頸。
頂尖的美人,果然處處都是風(fēng)景。
“免禮吧?!?p> 宛矜玥是第一次見澄王,這是個剛及冠的成年男子。
帶著幾分青年的青澀,又帶著幾分成熟男子的穩(wěn)重。
丹鳳眼,星目劍眉,就是鼻梁不夠挺直,不然算是長得頂好的男子。
宛矜玥快速收回了視線,和姜梓悅挽著手,匆匆出了宮。
奚奴
你一票我一票,奚奴明天就出道;你不投我不投,奚奴何時能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