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蕭逸梵其實活得也不是那么輕松啊。
姜天緩緩地抬起了黑色的眸子,望著蕭逸梵那雙藍色的眸子,他的眼眸干凈而又純粹,是極少數(shù)人才能擁有的眼瞳。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好像是找他有事情來著。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的薄唇輕掀,微微問道。
被他這么一問,他才記起自己來的目的。不過,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蕭逸梵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敲著沙發(fā)邊頭,就那么邪笑著,一副痞帥痞帥的樣子,看向了面前的某人。
面前的姜天可受不了他這么個樣子,畢竟他擺出這副作態(tài),準是沒什么好事情要干。壞得很呢,一肚子的黑墨水。
如果蕭逸梵知道面前的某個男人是這么想的,他準拿起一支大棍子讓他體驗下斷子絕孫是怎么樣的滋味。
***
“我想借你一輛車?!彼K是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姜天頭都沒抬,隨意地拿起一旁放著的一串車鑰匙丟給他。那是他之前跟他借車的時候,他還回來的那串車鑰匙,一直放在這一旁。他哪里不知道他車鑰匙又被他爸媽沒收了呢?
蕭逸梵拿到了車鑰匙,并沒有馬上就走。想到剛剛他們發(fā)生的事情,腦海一個問題不由蹦了出來,開口便道:“你和她怎么大白天就做起來了?還讓我聽了這么一出好戲。”
姜天:“......”
好像覺得這個問題問得不太對,突然想到了什么,蕭逸梵又重新開口道:“你和那個狐貍精在一起,她怎么辦?”他口中的那個狐貍精,指的就是夏熾了,可不是長得就那副媚樣嘛,不對,她連狐貍精都不配,她比狐貍精囂張資本多了。
而他口中的那個她,指的自然就是他的妻子,那個清純溫柔,人如其名,美好如愛情的那個女孩。
提到他的妻子,那個女人,姜天心中莫名又升起了那種令他自己不太舒服的情緒。
他突然甩了一下頭,想要試圖揮去那種莫名的情緒。
沒有那個女人,他的生活還會是那樣的好,而他會向自己,向所有人證明,他過得會比以前還要好,女人,只要他動動手指,這世上會有無數(shù)的女人等著爬上他的床,他不屑于去碰那個女人。
沒有她,他不知有多么的自由。
再一次抬起頭,又恢復了以往那張冷淡的樣子,沒有人能看清他眸底復雜的思緒。
“梵,要不要我替你解釋一下?”他突然開口,也算是變相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蕭逸梵聽到他問的話,只是搖了搖頭,苦澀地一笑又道:“不必,不用解釋什么,畢竟,那件事是真的,我無法反駁,傷害就是傷害了。我無法彌補她的過去,而她,也在拒絕我的將來。”
解釋,他也解釋過,他怎么會沒有解釋過呢?只不過,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固執(zhí)太多了,她連一句話都不會聽,只會直接將他掃地出門,他還有什么能解釋的呢?
她根本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原諒他,再多的對不起,也是無濟于事的,不是嗎?
他都已經(jīng)解釋得夠多了,只是,卻還是無法挽回她已經(jīng)受了傷害的心,畢竟,是他欠她的,太多,真的太多了。多的,或許,這一生都無法還清了。
被自己年少輕狂時,所任意丟棄的珍寶,他再也無法去擁有的珍寶。
有些錯誤,只要錯了一次,或許,就再也無法去被原諒了吧。
姜天的黑眸子里一片沉亮的顏色,看不到眸底的那片思緒,抿了一下削薄的嘴唇,他們,其實都是一樣的固執(zhí),只不過,位置剛好相反。
他是被人甩,而他,只是要甩一個本不應該甩的女人。等到現(xiàn)在想起,那個時候他們,是真的做過了。
他們傷了一個最無辜的女人,同時,也是傷到了自己。
說到無辜,他不自覺地又想起了家里的那個女人,那個可以稱為他妻子的女人,艾晴。
眸子里微微地閃了閃神,艾晴,其實真的說起來也是挺無辜的,是被自己強制拉進自己生活的一個無辜女人。
蕭逸梵看著陷入沉思的姜天,不知道此時的他在想著什么。轉(zhuǎn)頭望向那記明亮的落地窗,今天的天氣,真的很是沉悶呢。
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輕拍了一下自己腦門,他怎么能把這正事給忘了。
“我還有急事,先走了。”話還沒說完,人已經(jīng)一溜煙地飛跑出去了。
......
華國帝都機場
只見一個黑發(fā)略顯飄逸,不拘不束,身穿白色襯衫搭配一條休閑褲,戴著鑲嵌金絲邊眼眶的眼鏡,左耳戴著一個鉆石耳釘,容貌如畫的俊美男子邁著一雙修長的腿便走出了自家私人飛機,他一只手中提著一個拉箱,另一只手則從褲兜里拿出了自己的西瓜牌手機。
按下那熟悉的數(shù)字號碼,點擊撥打了過去,另一邊很快就接聽了電話。
“你怎么這么久還沒來?”說好的來接機呢,他這個親弟弟,老是調(diào)皮又容易忘事,看吧,不知又到哪里野去了又忘記了時間。
“哥,我很快就到機場了,你先在那里再等一會兒,或者找個地方先坐著?!蹦堑朗煜さ穆曇魪碾娫挼哪且贿厒鬟^來,隱約間還能聽到車聲。
“好?!笔捯萆钶p輕道出一個字,便掛斷了電話,把電話揣回了褲兜里。
打量了下四周,他隨意地拉著手中的拉箱找了一個沒有人坐的地方坐了下來,此時的機場依舊是那樣人來人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