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你總是這樣
傅景琛語氣平靜的提問,傅萱站在遠處微微一愣。
哥哥這是什么意思?
他難道是在詢問紀晚清的意見,他是想讓紀晚清來決定自己的命運?
傅萱覺得不可思議,祈求的看向傅景琛,她不愿將自己的命運交在紀晚清的手里,奈何后者根本就沒看她一眼。
紀晚清面色平靜,傅景琛突然問她該怎么做,其實讓她也有些驚訝,可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畢竟憤怒的感情已經(jīng)蓋過了所有情緒。
“你是在問我嗎?你確定我說了之后,你就會按照我說的去做?”
“不一定?!备稻拌≈苯亓水?,不拖泥帶水。
“但是我總要聽一聽,你想怎么做,畢竟這件事是你發(fā)現(xiàn)的?!?p> 紀晚清倏忽笑了起來,既然在詢問她的意見,那她當然是要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她不是楊柳,也不是什么老好人,她只知道什么叫做秉公辦理,絕不妥協(xié)。
而且,她實在不想看到類似的事情再出現(xiàn)了。
“上一次的抄襲讓海鷗計劃延期,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嚴重的事,她既然只是一個實習生,那就把她辭退吧!”
紀晚清說的云淡風輕,壓根就不覺得這是什么很嚴重的事。
傅萱就算不在這里工作,可她依舊在切爾斯上學,她是傅景琛的妹妹,無論在哪里,都能找到另一份實習工作。
可她卻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傅萱愿意來這里實習,并不是因為傅氏強大。
而是因為,她每天都能在這里看見傅景琛,這才是她來實習的初衷!
如果自己真的被辭退了,那她以后不僅失去了和傅景琛見面的機會,更是給紀晚清這個賤人創(chuàng)造了接觸哥哥的環(huán)境,她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還沒等傅景琛說什么,傅萱立刻尖叫起來。
“不,不可以!”
她聲音尖銳,刺穿耳膜,紀晚清忍不住眉頭微皺。
下一刻,傅萱卻突然跑到她面前,她雙膝一軟,居然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這一幕令楊柳難以置信的捂上了嘴巴,就連傅景琛也從椅子上站起,他眉頭緊皺。
“小萱,起來!”
“不哥哥,我知道是我錯了,這件事情的確就是我錯了!”
她哭著,淚水鋪滿了整張臉,此時也顧不上什么形象了。
“晚清姐姐,就當我求求你好不好?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后再也不敢,我一定會好好設計的。”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別把我趕走好不好?我一定會努力成為優(yōu)秀的設計師的,你相信我一次……”
她聲淚俱下地對著紀晚清求饒,雙手緊緊的扼住她的手腕。
此時在別人看來,傅萱跪倒在地,充滿了卑微,可只有被她握住雙手的紀晚清才清楚,她的指甲正暗中掐著自己。
疼痛令她不由自主地蹙眉,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
“你給我從地上起來,馬上放開我!”
“不……”傅萱依舊拼命的搖頭,“如果晚清姐姐你不愿意原諒我的話,那我就永遠都不起來!”
真是該死!
紀晚清眼神中閃過厭惡,她討厭這種隨時隨地都能做戲的人,簡直惡心的令人作嘔!
“你不松手是嗎?”
傅萱的雙手還在暗自加重力氣,紀晚清不停的掙扎,能看到自己的手腕處一片通紅,甚至還有指甲留下的月牙痕跡,顯然已經(jīng)紫血了。
她再也忍不住,新仇舊恨一起算,她反手,狠狠地推開了傅萱。
“我說話你是聽不懂嗎?給我松手??!”
“??!”
誰知下一刻,紀晚清還未反應過來,傅萱突然向后仰去,后腦勺重重的撞上了一旁的玻璃茶幾。
一旁的楊柳傳來尖叫,紀晚清這才反應過來。
只見傅萱真迷迷糊糊地倒在地上,她眼神中帶著迷茫和無措,雙手支撐著地面,似乎想要坐起來,可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疼,好疼……”
她聲音沙啞,伸手觸摸后腦勺,再度抬起手時,手上一片猩紅。
傅景琛瞳孔緊縮,立刻跑向傅萱,將她從地上抱。
傅萱驚慌失措,淚水源源不斷。
“哥哥,血……我怎么突然流血了?我這是怎么了?我該不會要死了吧?”
她哽咽著,眼里滿是驚慌失措,身體微微顫抖,像是一只受了傷的小白兔。
紀晚清愣在原地,她剛才是狠狠推了傅萱一把沒有錯,可她很清楚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絕對不至于讓她撞上身后的玻璃茶幾,除非傅萱是故意的!
傅景琛眉頭緊皺,雖然他也覺得傅萱抄襲的事很嚴重,可見她如今受了傷,語氣也放緩了一些,
“沒事,別擔心,我這就帶你去醫(yī)院?!?p> “晚清姐姐……”傅萱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朝四周張望,最終目光鎖定了紀晚清。
“對……對不起晚清姐姐,我不應該抄襲的,但你也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就要殺了我……”
淚從眼角一滴滴滑落,滴落在傅景琛的手背上,留下一片溫熱。
紀晚清深吸一口氣,她心中有些慌亂,卻還是挺直了脊背,確信自己沒有用那么大的力氣,以至于能讓她傷到了后腦勺。
“你是故意的對吧?為了逃避抄襲,你可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連自殘都做得出來!”
“夠了!”
聽聞紀晚清開口譏諷,傅景琛眉頭緊緊皺起,望向她的眼眸中滿是失落。
“小萱的確是抄襲了沒錯,我也知道這件事很嚴重,但你不至于這么傷害她。她已經(jīng)受傷了,你還要這么說?”
紀晚清張張嘴,她啞口無言,極怒反笑,沉默了良久才開口。
“傅景琛,你把話說清楚,你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我因為她抄襲,所以氣得不可理喻,甚至動手傷害了她,是這樣嗎?”
傅景琛目光隱晦,喉結(jié)上下滾動。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承認,可他看到的就是如此。
“既然你強迫小萱,一定要讓她承認抄襲。那為什么你做的錯事,就是不愿意承認?你總是這樣!”
他語氣輕緩,可每個字卻像一把鈍刀,一點一點的割著紀晚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