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可以,但你要回到我身邊,這是我最后的讓步。”男人語氣強硬,不容拒絕。
“我不......”
似是知道她會不同意,又補道:“我不介意你跟我回去?!?p> 他的話帶著命令,讓人違抗不了。
掛完電話后,秦七整個人恍恍惚惚,一時間心情雜亂,臉色也暗沉下來。
終究該來的還是來了,這個男人的占有欲不是一般強,他想要的得到的東西,不管屬不屬于,都會不盡手段得來。
中午時分。
張媽上來叫她吃飯,敲了敲門后,看到房間里臉色憔悴的人,焦急開口,“少夫人,生病了嗎?”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驚呼出聲“你發(fā)燒了,得趕快讓生看看。”
看她急匆匆就要去叫醫(yī)生,“不用了,張媽,我吃過藥的,別擔(dān)心。
張媽半信半疑,“還是讓醫(yī)生看看吧!”
知道她在顧慮什么,秦七道:“我們昨天就去過醫(yī)院,你知道吧?”
說的沒錯,昨天他們是從醫(yī)院回來的,具體病因她不知道,原來是感冒了,知道她看過醫(yī)生后,張媽懸浮的心才放下,臉上關(guān)心道:“那你中午飯是要我端上來還是?”
“不是什么大病,我穿件衣服就下去。”秦七折身進(jìn)屋套了件外套往樓下去。
桌上意外的多了幾樣陸琛軒曾經(jīng)說不能吃的重口味垃圾食品,像是知道她的疑惑,張媽解釋,“少主說個你解解饞,還說只要你以后乖乖聽話,他會不定時做給你吃。”
“嗯,聽他話!”那堆積在心里的難過隨之飄散的無影無蹤。
雖然桌上一大堆她以前心心念念的食物,但她現(xiàn)在不僅是今早泡澡著涼,還有心里頭的心事,以至于扒了幾口飯后就放下碗筷轉(zhuǎn)身離開。
張媽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心里一陣心疼,這幾個月相處下來,少夫人總是會出點意外或者生病,心里不免計劃著最近找個空閑時間去祈福。
大樓頂層。
“蔣總,一個月前與我們合作的那家公司背后的人出現(xiàn)了,此時正在我們會議室里?!迸赃呉粋€梳著油頭,身著西裝的中年男子誠懇道。
“會不會是你呢!”蔣仲卿望著桌面那一張全家福喃喃自語。
男子像是沒聽清楚,“什么?”
“走吧!帶我去看看。”
會議室。
窗邊男人西裝革履,短發(fā)被風(fēng)吹拂得有些凌亂,側(cè)臉頰的丹鳳眼,帶著霸道凌厲,淚痣恰到好處的點綴在右眼下方,顯得格外妖孽狂妄,僅僅一個側(cè)臉就足以讓身邊的人著迷。
蔣仲卿推開門就看到沙發(fā)上坐著一位公司女員工,此時正撐著下巴,對著窗邊男人癡癡傻笑.
“咳咳?!边B續(xù)咳嗽兩聲后,那女員工紅著臉,窘迫的低下頭。
“蔣總好?!?p> 蔣仲卿的目光打量著前方的人,而那人聽到聲響后,隨之轉(zhuǎn)過頭來與他對視。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那個有辛存活下來的顧一宸。
眼神碰撞間,顧一宸的眼眶隱隱泛起了水霧,有些顫抖的抬起手,“我回來了...姐夫?!倍潭處讉€字,包含了這些年太多痛楚,太多思念。
蔣仲卿眼里閃過太多復(fù)雜情緒,顧一宸的話讓他一時慌了陣腳,但這輕微的細(xì)節(jié),對于面前這個久遇親人的男人來說,根本是毫無在意。
而會議室里那位女員工早已悄無聲息離開,此時里面只剩他們,很是安靜。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彼穆曇粲行╊澏叮且驗槭裁?,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回來住吧,雖然還是原來的樣子,但卻少了人氣,多了些清冷,你回來后,估計會好很多?!彼曇羯硢?,說出來的話讓人辨不清真假。
平靜下來后,顧一宸眼眸又恢復(fù)了清淡,“終究不一樣,一切都變了,再怎么修復(fù)也回不去。”
蔣仲卿的目光有些幽深,沉默著沒說話。
“這幾年過得好嗎?”
“都過來了,提這干什么。”顧一宸心里苦笑,但真的說出來時,卻表現(xiàn)的異常輕松。
“那為什么不早點回來,如果我早一點......”
“姐夫,這么多年你...你還想過我姐嗎?想過報仇嗎?”顧一宸聲音低落,談起家人時,嗓音微微顫抖。
至于為什么會問出這個問題,大概是因墨擎那句話,他說,你姐夫口口聲聲說愛你姐姐,但最后看著你們一家人死于火海中,卻從未升起仇恨為你們報仇,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如果他真的沒有二心,真的很愛你姐姐,那為什么你把線索拋在他面前,他還無動于衷,你到現(xiàn)在還不懷疑嗎?
不懷疑嗎?
只是他不敢懷疑,這個世上只留下了一個與他有著關(guān)系的親人了,如果他再去懷疑,那會不會傷了他的心。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xiàn)在,他依然堅信自己的姐夫有自己的想法和理由,從不會欺騙自己。
對于蔣仲卿來說,他問出的問題很陌生,陌生到他也回答不出來。
但看著面前的人眼里充滿探究與困惑,他嘴唇微啟,“想過,這么多年,每每回想都很痛心......因為我很沒用,無能為力?!?p> “我沒親自為你姐姐報仇,沒親自把秦家的人送入地獄,我很遺憾?!彼芾⒕蔚牡拖骂^,眼里一片濕潤。
如果說,剛剛還有懷疑,那么現(xiàn)在,顧一宸確是全然相信他,對于他的話,升不起疑心。
“好了,姐夫,過去都過去了?!?p> “是啊!過去都過去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顧家還有你,這家公司也是時候交還給你了。”蔣仲卿拍了拍他的肩頭,嘆了嘆氣。
“我剛看了公司近半年來的業(yè)績,已經(jīng)被你打理的挺好了,我就不打算重新接收回來,何況我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還希望你同意我的意見?!鳖櫼诲冯p眸有了起伏,目光堅定的移向窗外。
“那我就再多幫你照看幾年,等著你。”
這一待已是傍晚,蔣仲卿詢問著想要跟他一起吃個飯時,卻遭拒絕,“我那邊還有事,先走了,姐夫?!?p> “那行吧!記得搬回來?!笔Y仲卿也沒再挽留,任著他離開。
橘紅色紅霞鋪滿天空,霞光像是要表達(dá)什么,急切的追尋著人們腳步,追逐而上。
手里的電話響起,顧一宸那沉思在自己零落的思緒被打斷。
“你為什么不聽我的,你這樣做有多危險你考慮過嗎?”對話那頭,向來溫和的墨擎竟是怒罵出聲,對于他的不辭而別感到了不滿,更是做為多年的兄弟替他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