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到巴陵后,付哀鴻便用賣酒館的錢在洞庭湖附近買了套院落,供他和王潔若長期居住。不過,因為付哀鴻認(rèn)為兩人年紀(jì)尚小,因而還是分房居住,不做逾矩的事情。待到喪事辦完了,這才安心去巴陵當(dāng)?shù)氐陌賾羲鶊蟮馈?p> 大周朝的青衣衛(wèi)當(dāng)然是給皇帝干臟活的。只是為了明面上好看,籠絡(luò)了一批正人君子,俠客,入職百戶千戶的品階。至于底層的力士、小旗、總旗,只能是當(dāng)?shù)匚涔Σ诲e,人品尚可的武夫。
巴陵當(dāng)?shù)氐陌賾羲嗖顭o幾。巴陵的百戶是顏卿的同窗,名為南鑫。在付哀鴻前去領(lǐng)命任職時,南鑫正在百戶所中訓(xùn)斥手下的一個總旗。原因,這名總旗手下的小旗淫辱了一名寡婦。這樣的事南鑫自然容不得,不僅要革職,還要肉刑伺候。所謂肉刑,就是從人身上割一塊肉。至于割哪里,自然是哪里犯錯割哪里。
不過那名小旗恰是總旗的近親,總旗下不去手,偷偷放走了他。結(jié)果那小旗丟了官,心懷怨恨,當(dāng)即殺了那寡婦和她兒子。
這事情讓南鑫知道了,正打算把那總旗官皮也剝了。
南鑫的武功頗為強勁。付哀鴻剛邁進(jìn)戶所,就感受到一股強勁的熱氣吹拂過來,以至于有些睜不開眼。南鑫一身白底飛魚服,正站在那名總旗面前大發(fā)雷霆,充沛的氣血使周遭的氣溫升高了幾度。那總旗在南鑫的盛怒下汗滴連連。
待到南百戶發(fā)完了火,付哀鴻總算找到機會上前報名。不料南百戶竟然先他一步。
“你便是付哀鴻,顏卿的新弟子?”南百戶不怒自威,國字臉上一對上揚眉,吊眼,頗為凌厲。
“小輩見過南百戶。”付哀鴻半跪抱拳。
“行了,起來吧。我也算你半個師傅,這幾日有空就來找我探討武功。”南百戶隔空運氣,將付哀鴻提了起來。這樣的手段,功力,倒是付哀鴻第一次見。
“小子根骨不錯,我聽說你為人也忠義,希望你來到巴陵能有所作為?!蹦习賾艨粗鴳羲猓行┮馕渡铋L道,“巴陵一處,是許多武學(xué)的發(fā)源之地。今朝初年,戶所空虛,這才納入了一批地方門派的武生。如今的力士、小旗、總旗基本都是同門的親屬,總旗之間則是競爭的門派。衰亂之跡,積之?dāng)?shù)世,則為大壞。所以自當(dāng)朝起,這樣的現(xiàn)象要有所改變?!?p> 付哀鴻點點頭。取過自己的玄色飛魚服和繡春刀,去抽簽派工,順帶認(rèn)識一下手下的五名力士。
因為地方事務(wù)不多,人手充裕,因此辦事都是抽簽來的。付哀鴻好巧不巧抽上了追捕先前那個小旗臧正的簽子,并且接手了原先其手下的力士。
初次見面,火藥味就很沖。
幾個力士跪在地上,但渾身的氣血都調(diào)動到了最大,擺明了想要震懾付哀鴻。不過得益于近些日子的苦修,付哀鴻毫不畏懼。默念心決,運行抱元勁,釋放出自己積累的悲傷情緒。力士們感到氣血一滯,莫名的傷感涌上心頭,一時間內(nèi)功竟然不得運行了。
“幾位起來吧。我便是新來的小旗,付哀鴻。這次差事就是要捉拿臧正?!备栋櫿Z氣平淡,暗中觀察者幾個手下的反應(yīng)。
果不其然,聽到要捉拿臧正,幾人都大吃一驚。私下眼神交流一番,又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付哀鴻。
付哀鴻猜到了。先前說青衣衛(wèi)底層的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這幾個力士應(yīng)當(dāng)是那臧正的同門。甚至于,他們也參與了那起案子。
付哀鴻從扶手椅上起身,俯視著跪地的幾個力士?!澳銈儙煶惺裁撮T派?”
“洞庭拳宗?!?p> 付哀鴻仔細(xì)一看,果真都是拳套護(hù)腕一應(yīng)俱全,主修手上功夫。雖然佩戴著官制的雁翎刀,但是想來不常使用。
“那臧正是你們什么人?”
“同門的師叔。他弱冠年紀(jì),但是輩分比較大。”一個力士答道。剛說完,就被另幾位瞪著,沒往下說。
付哀鴻點點頭,這一下,及人中朋黨路人分明。今后只需用這個單排的就好了。
“關(guān)于他的行跡有什么消息嗎?”
幾人不知,搖頭。
付哀鴻看手下實在沒用,自己出門追查了。
這次的事情是青衣衛(wèi)內(nèi)部問題,所以當(dāng)?shù)夭犊鞗]有出手。三天時間,想要找到臧正不容。還需要動用計謀。
一邊想著,付哀鴻向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