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圣皇城
蕭遙一行五人終于趕在太陽下山之前進了圣皇城。
圣皇城里熱鬧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叫賣聲此起彼伏。
“蘿卜!上好的蘿卜!”
這臺詞蕭遙熟的很,古裝片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
“賣人參嘞!三百年的老參只要2兩銀子!”
三百年的老參這么不值錢,豈不跟那蘿卜差不多?
“祖?zhèn)髻N膜!祖?zhèn)魇炙?,貼不好不收錢!”
蕭遙一個踉蹌,這里連手機都沒有,貼個什么膜?這跟在沙漠里賣傘,在和尚廟里賣梳子有什么不一樣?
這樣會有生意才有鬼!
蕭遙想親眼證實自己的想法,便循聲看過去。這一看之下,她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了。
那攤位前竟然排著長長的隊伍!
讓她意外的是,吆喝的攤主是一個穿著道袍梳著道髻的青年道士。
她不自覺的繞過排隊的隊伍,向攤主的邊上靠攏,其他四人也跟了上去。
排隊的人群頓時一陣喧嘩。
“不要插隊!”
“你們幾個,后面排隊去!”
…….
白三千扇子一拍便要開口,蕭遙忙轉身沖大家躬了躬身子,“各位各位,我們幾個是新來的,就是來看看熱鬧開開眼,絕不耽誤大家貼膜!”
說完她拉了白三千三兩步走到攤主附近,看那道士如何貼膜。
只見他蹲下身,雙臂張開放在顧客的身體兩側,站起來的同時雙臂往上一甩,嘴里利索地說道:“好嘞,承惠5靈珠!下一位請上前!”
那客人在衣袖里摸了摸,朝那道士面前的盒子里扔了幾個淡藍色的珠子。
珠子的外形有點像蕭遙小時候玩的玻璃彈珠,顏色質感跟靈石一樣,不過顏色要淡很多。靈石是濃郁的藍,而靈珠只帶著一點淺淺的天藍。
看來除了靈石,還有靈珠這種面額更小的通行貨幣。
“來來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祖?zhèn)髻N膜!祖?zhèn)髻N膜!普通衣服貼完膜,一月之內不惹禍!修士衣服貼完膜,妖魔鬼怪奈我何?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幾人這才明白,原來是給衣服貼膜。
天下之大,果真無奇不有!
蕭遙看完熱鬧就準備走,白靈卻不依。
“哥哥,我要貼膜!”
白三千扔給那道士十塊靈石,“他們的錢我都付了,你先幫我們貼。”
……
貼完膜的衣服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不過舉起胳膊借著溫和的陽光和身上的汗水,蕭遙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不同。
衣服上面似乎有一層膜,灰塵和水都無法在衣服上面停留。
……
托白三千的銀子,幾人住進了一家看起來很氣派的客?!w升客棧,且蕭遙幾個每人都分到了一個房間。
蕭遙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小二已將飯菜送到了白三千的天字一號套房。
晚飯吃到一半,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嘣~!”
這是爆炸的聲音。
幾人面面相覷間,小二托著一壺酒進來了。
“少爺無需擔心,這是隔壁丹癡又炸爐了?!毙《帜_麻利地倒了幾杯酒出來,“這是我們掌柜請幾位貴客的,二十年的杏花白?!?p> 蕭遙端起酒杯仰頭一口飲盡,綿柔醇香,確實好酒。
“好酒!”
無名顧不上喝酒,“小二哥,跟我們說說那丹癡。為何要叫他丹癡,他做過啥有趣事兒?他多大了,性情如何,喜好什么顏色?”
那小二看著跟白三千差不多年紀,生得一副憨厚模樣,口舌卻很伶俐。
“得嘞!那丹癡叫黃藥兒,比我小幾歲,跟幾位小公子年紀相仿,家里原本世代賣藥,積攢了不少錢財。可惜5年前他娘生了一場重病,不治身亡,他爹因為憂思過度,很快也跟著去了。之后,黃藥兒不知怎么就迷上了煉丹。煉丹那可是門燒錢的技術,才幾年的功夫,黃家的家產(chǎn)就被變賣得差不多了,就剩下隔壁這間小鋪子。我們掌柜的勸過他很多次,讓他把鋪子租出去好好過日子,可他就是不聽。”
小二說到這,重重的嘆了口氣,“唉!煉丹究竟有什么好,我們總擔心他什么時候把小命搭進去。”
蕭遙倒是能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堅持的事,就像她堅持要回家一樣。
無名還要問點什么,樓下傳來一陣吵嚷聲,聲音透過敞開的窗子清晰的傳到幾人耳朵里。
“黃藥兒!你給老子出來!”
一旁站著的小二自動自發(fā)地做起了解說:“這是他家隔壁武器店的張掌柜,多半又是掛在墻上的武器掉下來砸壞了什么東西?!?p> 似乎要印證他的話,張掌柜繼續(xù)罵道:“你個猢猻兒,這個月才過半,你這就炸了三次了!我的生意還要不要做了?一墻的好劍都毀了,你趕緊出來給個說法!”
蕭遙心想,劍要是砸地上就壞了,這質量也太差了點,估計也賣不出去。
蕭無盡端著杯子輕輕抿了一口,依舊云淡風輕。
白三千面前的酒沒動,小二勸道:“公子,您嘗嘗這酒?!?p> 白三千刷一下打開扇子,扇了幾下,“免了!小爺什么酒沒喝過,這樣的貨色還入不了小爺?shù)难?,拿壺神仙醉還差不多?!?p> 小二拿著毛巾擦了擦額頭,心道這公子爺眼界可真高,神仙醉那可是連那些大能修士都趨之若鶩的仙釀,普通人也就能聽著名字想象一下。
樓下響起一個怯怯的男聲:“張伯伯…您說…怎么賠?”
八卦小和尚無名三兩步?jīng)_到窗戶前,探頭才看了一眼,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蕭遙,快來看!哈哈…哈哈!”
見他笑得夸張,蕭遙也忍不住走到窗邊,白靈則是跑得比他還快。
“嘰嘰嘰嘰!”小黃雞站在蕭遙肩頭不停叫喚。
夕陽的余暉映襯著飛升客棧門口的燈籠,將那孩子照得一清二楚。
發(fā)髻散亂不堪,散開的頭發(fā)張牙舞爪的卷曲著;臉上漆黑一團,只有兩只眼睛水亮水亮的;身上的衣服焦黑一片,早看不出顏色和式樣來。
跟蕭遙想的有點不一樣,那張掌柜看起來倒不是個刻薄的。
他把黃藥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倏地嘆了口氣,“唉!藥兒,你別再搗鼓那丹爐子了,真要哪天出了點啥事,我要怎么向你爹娘交待?”
聽起來,這個張掌柜應該只是擔心那孩子的安危才叫了他出來的。
無名跟蕭遙有共同的想法,“小二哥,這個張掌柜是個好人吧?”
小二倒是沒擠到窗邊來,站在原地回了話。
“誰說不是呢?他們兩家是世交,黃掌柜,就是黃藥兒的爹,臨死前托張掌柜照顧黃藥兒,這幾年要不是張掌柜,這孩子早就餓死了?!?p> 樓下的黃藥兒伸出黝黑的手,抓了抓雞窩一樣的頭發(fā),陪笑道:“張伯伯,您放心,等幾天新柳會上我拜了師,就要住進門派去了?!?p> 聽他這么說,蕭遙不禁又多看了他幾眼。
要是進了同一個門派,以后可就是同門師兄弟了。
張掌柜只是搖搖頭,“門派哪是等閑就能進的,你快去收拾收拾,洗干凈過來吃飯?!?p> 無名問小二,“小二哥,不是說有幾百個門派要收徒,應該不難才對嘛,他為何要那么說?”
小二又偷偷擦了擦額角,“小師傅,雖說收徒的有幾百個門派,可每個門派收徒的數(shù)量是有限的。聽人說,最大的天道宗每次新柳會也就收一千多個人,小一點的門派多數(shù)就只收百來個,甚至還有那只收十來個的小門派??偣布悠饋硪簿蛶兹f人,可報名的卻有數(shù)百萬人,幾百個人里面只錄取一個,難度有多大您自己想一下就明白了?!?p> 蕭遙倒吸一口涼氣。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比之高考甚至公考,難度系數(shù)高了不止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