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辭側身緊貼著冰冷的白墻,左手握著刀,準備在他開門的一瞬間干掉他。
“喂,墨爾本先生,你要干什么?”
一個女聲出口打斷了他。
“哦,是這樣的……額,我的孩子們奶粉沒了,想找他們借…………”
“這么晚?你怎么知道這家有奶粉,之前住這兒的人可是早走了,如果這兒有人,一看就早已經(jīng)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p> 跟墨爾本說話的的女人語氣非常溫柔和藹,讓墨爾本不好再說什么,只好夾著尾巴離開。
再墨爾本回房后,女人走到陳辭所在的房子的門口,好心的提醒陳辭:“沒事了,我知道你在門后,你的衣服露出來了,你要注意剛剛那個家伙,他是個小偷,這兒經(jīng)常有人被偷東西,就是他這個“長住民”干的,還好我發(fā)現(xiàn)后過來阻止了他,如果你有小孩和未成年人的話,最好別讓他們離開你的眼線,那么,嘻嘻,祝你晚上做個好夢吧。”
由于天太黑,陳辭沒看清那個女人的臉,只知道她有一頭在黑夜中依舊耀眼的金發(fā)。
在女人走后,陳辭立馬關上了門,女人的聲音非常婉轉悠揚,像初春在樹枝上動情歌唱的百靈鳥一般,又如同塞壬那般迷惑人心,令人無法忘懷,陳辭不知不覺開始好奇那個被漆黑的夜晚所遮住臉龐的女人,會不會有著同樣讓人忘懷的絕世容貌?
女人在遠離陳辭的注意后,又立馬繞了回去,四處查找了一下,終于找到了在車里熟睡的佚名。
女人將手放到了駕駛座旁的車窗,也就是佚名現(xiàn)在坐的位置。
她的嘴角上揚起美麗的弧度,臉上溢出了滿足了愉悅,深情的望著車里的紅發(fā)人,白凈的臉不經(jīng)意間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宛如寒冬中堅強盛開的紅梅,而她的右邊的劉海與鬢發(fā)交接處,也就是鬢角處別著一朵紅蜀葵。
她與佚名隔著一個車窗,卻仿佛隔了一條銀河,她看著看著,最后踮起了腳尖,輕輕的隔著車窗落了一道吻痕,隨后哈了一口氣,拿袖子輕輕擦掉了痕跡。
“總算找到了,你定位消失的后我可擔心了好久……………好久沒靠你這么近了,不妄我花了快兩年的時間一直跟著你,嘻嘻?!?p> 女人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她含情脈脈的看著車里的人,仿佛末日與寒冷都不復存在,整個世界就只有她和佚名一樣。
最后她只能在車底處又安了個小型追蹤器,依依不舍的離開了佚名,回到自己的房子,沒有人發(fā)現(xiàn)這一切,只有一個祂。
[20XX年,9月5日,美國,前加利福窮人區(qū)]
天亮了,陳辭與佚名克服寒冷起來收拾,只有豫珺在賴床。
“豫珺,起來了,天都亮了,吃完東西我們就要走了?!?p> 佚名耐著性子勸著豫珺,但她仍然沒什么反應。
“不起拉倒,都睡的那么久,大不了拖她上車?!?p> 陳辭已經(jīng)有點不耐煩,要不是佚名在,說不定他會開始爆粗口。
最后豫珺還是在佚名的拖拽中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在他們吃完東西上車后,佚名忍不住發(fā)問道。
“有什么好去處嗎?”
如果沒有豫珺在的話,陳辭可能會想說去漫無目的地的去浪,可是豫珺都指出了一個地方,就算他不說,豫珺也會說的,陳辭只好心不甘情愿的說出來。
“去特若斯洲的莫頓郡,那里隔著我們現(xiàn)在所處位置的兩個洲,分別要穿過弗洛里福特洲和亞特蘭洲。”
佚名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陳辭,他沒想到一去就去那么遠!
“兩個洲!你沒在開玩笑嗎!那至少有五十萬平方公里!雖然水和食物挺多,但肯定堅持不了那么久!”
“慢慢開唄,這可是我和豫珺研究出來的結果,莫頓郡可是個地理位置相當好的地方,位于大洲,科技能源自然不差,而且沒有在戰(zhàn)爭遭到損失,也沒怎么遭遇天災,是個福地,避難所也多,至少比待在這個小地方好?!?p> 佚名找不出可以反駁陳辭的理由,但他怕開的太遠,他哥會找不到他。
但現(xiàn)在可是末世,他也不是個在商場走丟的三歲小兒,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生存。
佚名咬咬牙,轉動車鑰匙,開了導航,出發(fā)了。
而女人一直在靜靜觀察這一切,直到越野車消失在她的視線,正當她收拾好一切上車后,一個帶著乙醇的布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她掙扎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呵呵,讓你壞老子好事?!?p> 墨爾本發(fā)出了一聲譏笑,他挑了挑眉,眼睛閃出了一絲狠光,他爬到副駕駛,翻著女人的背,而女人趁他不注意,拿起針管精確的扎進了墨爾本的血管。
“嘻,祝你…………做個好夢吧?!?p> 女人依舊溫婉動聽,說出的話也符合她溫和的性格,仿佛是在真心實意的祝福著墨爾本。
這一針下去后,墨爾本一個壯漢連基本的反抗都沒有,就這么死氣沉沉的灘在座位上。
女人拿起座位旁的繩子把墨爾本五花八綁綁在座位上,撩起頭發(fā),直接踩油門離開了這個地方。
她本來想把墨爾本扔到感染者堆里,但想了想,她發(fā)現(xiàn)有個比這更好主意,能讓她順利的,不會被懷疑的,不用再苦苦的跟蹤,而是能接觸佚名的主意
女人在這期間順便加了個油,進了車里看著定位器,微微一笑,握好方向盤,向著佚名所在的方向開去。
另一邊,佚名邊開槍邊與陳辭嘮嗑,他們中途也跟著豫珺聊了幾句,最后帶著尷尬與愧疚中止對話,但好消息的是,佚名知道豫珺的名字怎么寫了,豫珺也知道佚名和陳辭的名字怎么寫了。
“話說,我們的姓都是在中國非常常見的呢,我姓李,陳辭姓陳,豫珺姓王?!?p> 這是佚名所能找到的最好的話題,他和陳辭自然好聊,主要是有豫珺這個,無論聊什么都能讓人充滿尷尬、愧疚和惋惜的話題終結者,當然,這并不是她的錯,錯的是傷害她的人和扭曲的社會。
“王姓與李姓常年爭第一,而我這個姓陳永遠排老五,你們老王家和老李家還挺牛的?!?p> 陳辭在副駕駛那邊打趣到,隨后將雙手枕在后腦勺處,一臉悠揚自得的。
“佚名是美國人?”
豫珺冷不丁點的冒出這句話。
佚名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便對她解釋道:“我是個混血兒,我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英國人,我的頭發(fā)聽我父親說是遺傳母親的,是天生的但我五官又更像亞洲人的,所以經(jīng)常被人認為我的頭發(fā)是染的,但光看國籍的話,我的確是美國人,不過現(xiàn)在還在用中國名字有點奇怪吧?!?p> “哪里的話,哈,這個名字聽起來多親切熟悉,反正在座的都是中國人……哦不,準確都是是有中國血統(tǒng)的人,你現(xiàn)在還讓我們叫你英文名字才別扭,但話說,你英文名字叫啥?”
“喬,喬納森…………”
“.…………我竟一時想到了超人的兒子……但你肯定不是因為這個才取的吧?!?p> 只見佚名別過臉,紅暈順著鮮艷的紅發(fā)爬上了耳根,雖然被紅發(fā)給擋住了,但陳辭看到佚名這反常的表現(xiàn)大概是猜到了………………
“喂,你難不成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