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阿西雅比看起來輕了不少,或許是因為血液的重量被減輕了。
身上的傷不像是剛剛的海龍,但也與一般的感染者的咬傷不一樣,會是人類嗎……
可以肯定有一定的智力,而且同類也會稍微降點警惕心,而且武器也不在身邊,如果是人類的話看到一個女人獨自在外,起了壞心,趁其不備偷襲她然后拿走武器倒也說的過去。
格雷斯敲了敲車門,在門打開的一瞬間就把阿西雅扔了給了佚名又立馬折了回去。
反正佚名和圖雅也不是會見死不救的人,只要安置好她,凍好傷口別讓失血過多就行。
格雷斯對她不是很關(guān)心,只是覺得她能派上用場,救她也只是順個手的事。
但不過……他還是挺在意是誰弄傷的,首先可以排除海龍,那玩意只會讓阿西雅的血變白,再變成哪咤,而且這玩意沒有主動攻擊的意識。
如果有這樣一號人在,如果阿西雅這個不是巧合而是次下馬威……那這旅途就危險了。
溫蒂正蹲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吃著,似乎是有人類的也有掠奪者的,估計是一些居民想外出找吃的,結(jié)果倒霉的踫到掠奪者,打算拿水潑,結(jié)果水里有氚氨海龍……
反正溫蒂這體質(zhì)吃了也是補,他自己本身就被病毒變異了,也不怕這些。
將嘴里的擬態(tài)觸手伸了出來,他也大塊朵頤了起來。
在與溫蒂酒足飯飽過后,這次車那邊發(fā)出了異響,雖然因為距離關(guān)系,聲音傳到這小了些,但格雷斯還是能聽清有佚名和陳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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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斯將阿西雅扔進車的那一刻,佚名一瞬間腦子里都是懵的,不到十分鐘前還跟他說話的,現(xiàn)在基本都是鮮血的躺在他懷里。
根據(jù)傷勢情況,佚名只能先把陳辭放在沙發(fā)上。
佚名笨拙的向自己受傷時那樣涂抹酒精和繃帶,但沒過一會血液又浸透了繃帶與衣服。
阿西雅的臉色逐漸變得的蒼白,佚名因為恐懼自責(zé)與慌亂,眼里止不住流著淚水,又害怕流到她傷口,趕忙用手肘擦了擦。
他開始在向四周張望,希望能找到幫助他的人,可現(xiàn)在自己身邊只有個年齡沒過兩位數(shù)的孩子,和叫不醒的二人。
古爾和安德麗婭也不見蹤影,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阿西雅死在自己面前?
他不爭氣狠狠抽自己一嘴巴試圖讓自己冷靜,他拼命的開始回想影視劇和游戲里的救人場景。
而圖雅現(xiàn)在想抽他一嘴巴。
血袋就在上面,儀器就在旁邊,哪怕順著血管扎個針不會嗎?雖然趕不上血液流失速度也能續(xù)個命吧。
當然,前提是需要知道血型,而阿西雅以防萬一在血袋標注了自己的名字。
其他分別標注的是,A型的佚名和豫珺,B型陳辭,O型的圖雅、安德麗婭。
古爾不愿意,格雷斯和溫蒂沒必要也取不到。
感動歸感動,佚名經(jīng)提醒開始給她輸血,途中不停的念叨著阿西雅的名字,全程基本是圖雅指揮的。
但這簡單的處理肯定不能讓阿西雅好起來,這只是為了讓佚名分散注意力。
只見圖雅伸出手放在傷口,不用凝神聚力之類的,就能將受損的器官和細胞冷凍連接起來。
不過……她受不受得住,就是另一碼事了。
這身上的又有刀刺傷,又有掙扎中的抓傷……總不可能是感染者拿著刀邊抓邊刺吧,再說呢,阿西雅好歹有槍吧,連個響都沒有就倒成這樣了?她又不是豫珺。
看來是個比她強了不少的人,會是誰呢…………
陳辭活活被車內(nèi)的溫度和空氣中的血腥味給嗆起來。
他不停的咳嗽,頭暈的看不清,嘴里不停的喊著“水”,好像沙漠里垂死掙扎的人。
佚名趕忙抽出一只手,拿了杯水,圖雅治好后,順手接過去給他。
陳辭現(xiàn)在只能模糊的看到一半的事物,她看著圖雅的辮子若有所思了起來,端起水一飲而盡后,叫出了一個人名。
“謝謝你……陳醉,你來……接我了嗎?”
說真的,佚名還是第一次聽見陳辭說話語氣那么溫和,好像還有點祈求的意義。
是戀人還是家人呢?都姓陳,名字也只有一個字,應(yīng)該是家人的概率比較大。
但單一個字說不好男女,如果外人聽見佚名對陳辭的呢稱下意識會認為他是女的,單念一個字可能會好點,但也沒差。
等他徹底清醒過來后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他開始絕望的捂住臉,盡量把自己藏起來。
看到陳辭暫時沒事,佚名又轉(zhuǎn)頭去看阿西雅,發(fā)現(xiàn)血液沒有再往外流了時,他那一刻怎么說呢…………
就像在水中抓住游泳圈,漸漸浮出水面的僥幸,與重見光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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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1月6日,特若斯洲莫頓市]
雪漸漸夾著雨,滴滴嗒嗒的聲音砸落在建筑的聲音令人心煩。
圖雅覺得有些奇怪,于是她走出車外,走出了樓頂?shù)年幱?,雨化開了雪成水,腳底濕漉的感覺不太舒服。
雨越下越大,風(fēng)和雨大到蓋住了雪,可她會容忍雪的存在被遮蓋嗎?
她能,只要世界還處在寒冷中就行,只要舊神們能從中蘇醒,自己的存在就有意義。
不,意義對她來說并沒有意義,她只是伊塔庫亞的化身,她的存在與否也只在于祂。
只不過,圖雅喜歡答應(yīng)別人的要求,沒有為什么,只是習(xí)以為常,引以為信條。
“答應(yīng)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p> 她呢喃著,臉上的表情還是微笑沒為變化,是什么時候不會變化的,她沒有在意,仿佛表情只是個過去的垃圾一樣的東西,扔就扔掉了,明天不會想起,后天、大后天也不曾在意。
“會傷心嗎?”
“不記得了”
“會生氣?”
“不會表現(xiàn)出來”
“那……會開心?”
“我一直在笑啊”
“………………”
“…………不問了?”
“………………”
“那……去死吧”
她伸出右手保持在水平位置,將周圍的空氣的降到適宜溫度后,眼眸一閃,五指用力一握。
透明的冰覆蓋在自身和車子,如果佚名他們走出車外的話,也許是會先窒息死,也許是會變成冰棍碎掉。
反正圖雅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