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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平乾坤

第二十二章 白蓮

鳳平乾坤 宋巒 2119 2020-04-19 23:29:06

  “主子是這世間最長情、最深情的人……”

  洪淵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他長情?他專情?那你們這從侍女到轎夫一水兒的大姑娘,是怎么回事?我看是他是濫情吧!”

  整天這一堆鶯鶯燕燕圍著,他能不心猿意馬?意亂情迷?除非,他……嘿嘿……不行!

  侍女一聽,急眼了,一副護(hù)犢子的表情,“你是怎么留下的?你忘了嗎?”

  洪淵一愣,我是冒充人留下的。難道你知道?

  “咱們不都是自愿留下來服侍主子的嗎?要不是我們都頂著洪淵這個名,還都孤苦無依,主子才肯賞口飯吃。如果沒有主子,我們還不知道怎么水深火熱呢!”

  侍女憤憤不平地盯著洪淵,像是在看一個忘恩負(fù)義的小人。

  洪淵瞄了一眼,還在對視白蓮的黑心肝。他對這要找的洪淵,得有多愛,才愛屋及烏到把全天下重名的姑娘全留在身邊護(hù)著?寧可全都周全,也不敢錯過一個?

  黑心肝眸光突然黑沉下來,似是漫天烏云壓城,翻涌詭譎,密不透風(fēng)。那深潭一樣的眸光倒贏了一角天色,越發(fā)幽深難測。

  “我回不回不是姑娘該操心的,我好靜!若非必要,望姑娘少來!”

  黑心肝不光黑心,還貪財,不光貪財,還薄情。人家姑娘千里迢迢來尋他,那得有多大勇氣呀?還給臉不要臉。

  洪淵仇視了片刻,忽然覺得他對這要找的洪淵,應(yīng)是極恨的。才搜羅天下重名的姑娘拘在身邊折磨著泄憤,畢竟那個菜窩窩真不是人吃的。

  “你可別被他的花言巧語騙了。你就不恨那個他要找的人嗎?”

  侍女誠懇地?fù)u頭,“我們感謝還來不及呢!能被三大鬼市的主人留下伺候,是多少人的夢想?!?p>  “三大鬼市?”

  侍女鮮少被人需要,在洪淵面前忽然成了百事通。感覺還有點興奮,于是滔滔不絕起來。

  “太州、饒州、大禹城三國的鬼市都是咱們主子的,三界鬼怪神仙等都可在鬼市交易。咱們主子富裕自不必說,關(guān)鍵還和各國統(tǒng)治階層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這么好的東家,提著燈籠都難尋呀!你能留下還得主子賞識,還不偷著樂?”

  洪淵翻了個白眼,拿起那個石頭蛋一樣的菜窩窩在她面前晃了晃,“受賞識就給我吃這個,你對‘賞識’有什么誤解吧?”

  侍女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主子允你與他共乘一轎,又在外人面前那么夸你。還冒著和國師撕破臉的風(fēng)險,執(zhí)意留你。還不算賞識嗎?我們都羨慕極了!”

  洪淵望天長嘆,共乘一轎就盜夢,夸我抬轎子一絕累成狗,留我還要賣我撿來的娃。這竟然還有人羨慕?

  “你們是不知道內(nèi)情?!?p>  侍女朝越丹方向忿忿地瞅了一眼,轉(zhuǎn)向她,“我怎么不知道內(nèi)情?越丹就是嫉妒你越過了她,才罰你和我吃這樣的東西。平時,我可不是吃這個的。”

  洪淵饒有興味地瞧她,“你的意思是你也得你主子賞識,才被罰的?”

  侍女嘆氣,“我怎么有你這樣的好命?不過是剛進(jìn)來不久,沒什么好東西孝敬她,才總被她安這樣那樣的罪名,罰來罰去的。”

  典型的燈下黑呀!

  “好!你可好絕情呀!”

  白蓮悲愴的聲音傳來,眸中有淚光閃動。讓人想起,湖面蜻蜓翅尖觸及荷葉邊緣,積了一夜的露水子荷葉中心緩緩滾落,滴入渾水河泥,難復(fù)往日驚心的美。

  說罷,衣袂翻飛,飄飄然哪兒來回哪兒去了。

  洪淵望著白蓮離去的背影,嘖嘖搖頭,落花有意水無情,癡情總被絕情負(fù)呀!

  與此同時,她的背后也有眸光短暫停留。

  深潭中似滴了墨,絲縷纏繞,亦如某人夢中如嵐如霧的屏障。理不清、撥不散,還時時掛念。

  車馬行了一天,行至佐霞山下。

  夕陽余暉,山花爛漫,一座別院掩映其中。別院白墻灰瓦,一進(jìn)一進(jìn)的院子種滿了茶花,一間一間的屋子都有茶花元素的雕刻或點綴。

  洪淵打眼一看,這別院的主人沒誰了!黑心肝!

  安頓好各式行李,終于可以吃晚飯了。

  飯菜上桌,洪淵終于知道那位叫八寶的侍女為什么想要拼命留下了。雖然主子怪癖多,雖然近侍多折磨,但扛不住伙食好呀!

  一桌六人吃,有雞有魚,有菜有湯,米飯管夠,還有一盤點心。這水平,放前一世的現(xiàn)代,小康家庭也難做到頓頓都有呀!

  一頓胡吃海喝,洪淵滿足的回屋睡了。多日打打殺殺的,總算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

  洪淵沉沉入睡的同時,別院后面的佐霞山上,有仙人御空而行。

  天青色衣袍貼著密林頂部滑過,樹上棲息的鳥、樹下站崗的兵都沒有察覺。明眸倒影月光,有遺世獨立的孤清。

  佐霞山不高,因山形峻秀襯托霞光萬丈而得名。山頂有一座行宮,三進(jìn)的院落,灰墻灰瓦,樸素的還不如一些山間野廟。

  但是,卻被安排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傭兵站崗防護(hù)。說是防護(hù),傭兵們的眼珠子卻從不往山下看,專盯著山頂?shù)男袑m。不像是防人摸上山來,倒像是防著行宮里的人逃下山去。

  離行宮西南角最近的一個傭兵,仰頭看著行宮院墻。一動不動,要不是胸口因呼吸而上下起伏,早被人認(rèn)作雕塑了。

  他眉心微動,忽覺腳腕一痛,隨即,鉆心的癢。癢到他不得不彎腰去看,一抖腿時,抖下一只小螞蟻來。

  他暗暗罵了一聲,抬腿就把它碾死了。

  與此同時,他忽覺頭頂有陰影劃過,皎潔月光義忽暗又亮。忙去看時,皓月當(dāng)空,星河燦爛,一個鬼影都沒有。

  “難道是我眼花了?”他不解地?fù)蠐项^,繼續(xù)仰頭盯視著那行宮的西南角。

  行宮內(nèi)侍者良多,都穿著黃色的道衣,靜的呼吸都微不可聞。

  行宮一進(jìn)的正殿內(nèi),香煙繚繞,供奉的是混沌元神。

  座下盤膝修行的是一位四十左右年紀(jì)的男子。蓮花冠在香燭的映射下熠熠生輝,紫色道袍用金銀絲線繡了精致的仙鶴圖樣。

  他雙目緊閉,輕捻道指,嘴中念念有詞。唯有眉梢時不時一顫的舉動,暴露了他此刻并不清凈的心境。

  天青色衣袂邁過門檻,腳步聲漸近,最后在他身后三尺的地方駐足。

  “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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