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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平乾坤

第六十七章 倒掛的抹布

鳳平乾坤 宋巒 2025 2020-06-03 23:40:13

  洪淵隱在濃霧中,一臉得色,威脅道:“我這就去找,如果騙我,你這條命照樣留不得!”

  因說了實話,心里剛松了口氣,認(rèn)為小命保住了的老錢一聽這話,暗暗叫苦。這是要把人逼上絕路呀!

  第十八層地獄之所以隱秘,人神鬼難以窺探,就是因為只有刑祭和府君知道怎么進(jìn)去。那扇門不僅是用堅鋼制成,還加了術(shù)法。除了他倆外,無論是誰,是用什么形態(tài),都不能進(jìn)去。

  自己雖然說了實話,這位祖宗進(jìn)不去,和騙她有什么兩樣?勞心費神過去,為了進(jìn)去免不了一番折騰,折騰半天,還進(jìn)不去。那憋一肚子火回來,自己恐怕死的更難看。

  想到此,老錢忙大呼:“祖宗留步,留步呀!”

  洪淵的聲音縹緲了許多,似是走遠(yuǎn)了,“何事?”

  “第十八層地獄的殿門,除了刑祭和府君,誰也進(jìn)不去。”

  洪淵暗罵,這不是死胡同了?

  原本想著利用黑子和師爺,真真假假地給府君扣上些罪名,比如:謀害仙家特派的刑祭將軍呀,挑撥叔侄關(guān)系呀,昏聵不識忠良呀……

  數(shù)罪并罰,再加上些武力加持,不怕扳不倒他。黑子性格刻板,認(rèn)死理,能不能編出故事還兩說,更別說是能把府君拉下馬的故事。最有希望的證人就是師爺,跟在府君身邊時間久,又是刑祭派去的細(xì)作。兩人之間的較勁,沒有誰比他更清楚。

  如此一來,最有利的證人,不能用了。怎么辦呢?

  洪淵眸光微閃,眉眼忽然一彎,繼續(xù)審道:“府君有什么厲害之處?”

  候了半天銀聲兒的老錢,后背出了一層汗,生怕她一個生氣,再處決了他。這會兒聽到了問話,才止住了冷汗。

  剛要回答,忽覺得事情不對頭。他本以為這位不露面的祖宗是刑祭的舊部,刑祭失蹤,她聯(lián)合忘川折騰自己,是專門來營救同為舊部的師爺?shù)摹?p>  可如今聽她口氣,他分明不在乎師爺這樣的,攀附在大樹身上的野藤。而是想一舉,鏟掉府君那棵大樹呀!到底是何等人物,敢撼動陰間之主的地位?

  濃霧中又傳來不耐煩的聲音,“殺!”

  老錢一激靈,忙回應(yīng),“慢著,慢著!祖宗您得給小人一些時間想想呀!”

  濃霧一片死寂,這是在等下文呢!

  老錢喘勻了氣兒,說道:“府君功力一般,但是貼身帶著九霄箭。九霄箭出,五萬天兵天將立時前來增援。”

  洪淵皺眉,這府君真是謹(jǐn)慎,不僅做事不留把柄,全在背后操控,還貼身帶著殺手锏。如果單單打府君,自己還是有點自信。畢竟刑祭這樣的戰(zhàn)神,都被自己逼入陰流了。

  一直是刑祭手下敗將的府君,打起來不是小菜一碟嗎?可是那天兵天將,應(yīng)不是好惹的。

  她身邊忽然出現(xiàn)方正臉的上古士兵頭兒,他眉頭緊鎖,滿眼憂色的看著洪淵,好像在說:“這可怎么辦呀?”

  洪淵忽然眼神一亮,如滿天星光投射眼底。

  九霄箭可以天天放,天兵天將可不一定次次都來呀!

  “九霄箭共有幾支,現(xiàn)在在何處?”

  老錢一愣,這等機(jī)密要事,誰知道?思量半天,只得委屈巴巴地說:“這我實在不知呀!”

  上古士兵頭兒一聽,立時就要命百犬上去繼續(xù)撕咬,卻被宏源一抬手?jǐn)r住了。

  如此小心的府君,對自己的保命符必然藏得隱蔽,外人不知道很正常。

  “你們想怎么處置?”洪淵側(cè)身輕聲問士兵頭兒。

  士兵頭兒方正的臉上抽搐了一下,方才聽他判輪回聽得只想殺人。如今這番折磨恐嚇,心底倒是舒心了不少。他想想,說:“吊上?”

  洪淵一愣,呵呵一笑,說道:“好主意!”

  說罷,掄起“萬仞劍”,劍尖挑著被綁成粽子的老錢,轉(zhuǎn)身就是一甩。只見一團(tuán)肉呼呼的東西穿越濃霧,往某處沖去。

  與此同時,老錢驚恐地尖叫起來。耳邊風(fēng)聲颯颯,前路漫漫無知。

  終于,綁著老錢的繩索觸到了一道懸著的橋上,瞬間被止住。老錢如同一塊浸濕了的抹布一樣,被搭到了橋上。頭朝下,腳朝下。

  濃霧漸漸散開,原本在岸上的陰軍已經(jīng)不知道什么時候逃走了。偌大的忘川,好像就只留下了倒掛金鉤的老錢。

  他的臉離血河河面極近,水中還時不時飄過一兩個鬼魂,圍著他看。他原本是不怕鬼魂的,卻沒成想,鬼魂在水的折射下就變了形,還離得那么近,看的那么清楚。他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他只得晃晃悠悠地求救,即便眼神所到之處,一個人影都沒有,他仍舊叫喚了。

  “祖宗,您不能說話不算話呀!會被人詬病的!”

  他的叫聲在忘川上空久久回蕩,沒有人回應(yīng)。

  夜黑墻矮,一抹玲瓏孤魂穿墻而過。

  穿墻成功的洪淵摸摸四肢,發(fā)現(xiàn)完好無損,瞬間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當(dāng)鬼也挺好,不用整天翻墻掀瓦了。

  她貼著墻跟走,圍著鬼衙門溜了一圈。發(fā)現(xiàn)兩個屋子非常奇怪,不僅門前巡邏陰軍眾多,還有專門的站崗陰軍。生生透露出一種“生人勿入”的感覺。

  洪淵撇撇嘴,“生人勿進(jìn)”就不進(jìn),我已經(jīng)是死人了,不受限制。

  只見她從墻根摸了一把小石子,變換著方位的偷扔向他們。

  巡邏的陰軍忽然被砸中了腿,膝蓋一晚跪了下去。根據(jù)剛才那沙石扔來的方向,分明是自己兄弟惡作劇。

  于是,朝后面的陰軍揮起就是一拳。

  后面的陰軍被這一拳頭打蒙了,回過神來后,從地面爬起來,騰躍而起,報復(fù)回來。只一瞬間,那陰軍的臉就開花了。

  “你打我干什么?”

  “誰打你了?別亂說話!”

  “就是你!哎呦……”那名陰軍正抱怨呢,后腰只覺一陣酸痛,又被什么東西擊中了。

  于是,他返身又是一拳頭,保證了他后面選手的蘋果肌。

  洪淵在暗處笑笑,人多就是適合相愛相殺!

  她們鬧了這么一出,門前守崗的陰軍仍舊目不斜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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