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坤見曲麟伽羅離去,心情也很是復雜,雖然見面時間不長,但他還覺得此人還不錯,但每每想到在真魔宮中被此人占了便宜,心中就氣不打一初來。
如今曲麟伽羅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走了,他反倒心里空落落的,姹嫣走到玄坤身前,俯下身對他說道:
“殿下,曲麟人都被你氣走了,還要耍小性子么!”
“我也沒想讓他走,他要是肯說兩句好話,我不就原諒他了!”玄坤白眼一翻,沒好氣的說道。
追風一屁股坐在玄坤身前,對他說道:“你一副要打要殺的架勢,給人家說好話的機會了么!”
“你是誰家的孩子,怎么就想著胳膊肘往外拐!”玄坤狠狠的賞了追風一個大暴栗。
姹嫣也坐下身來,回想起曲麟伽羅怒氣沖沖的模樣,忍不住對玄坤問道:
“曲麟這么好的脾氣都被殿下氣成了這樣,殿下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p> “也沒什么!我賞了他一記斷子絕孫腳,嘿嘿……”玄坤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道。
“嘶……”
追風感覺身下一涼,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玄坤白了追風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又沒踢你身上,你嘶嘶個什么勁!”
姹嫣雖為女子,但也知道玄坤在說什么,頂著一臉的黑線看向玄坤,玄坤聳了慫肩,沒好氣的說道:
“姐姐不要這么看我,是他占我便宜在先!在者說,你左一句曲麟,右一句曲麟,你們早都認識,為什么不告訴我?”
姹嫣摸了摸玄坤的頭,語重心長的說道:
“殿下,非是我們不告訴你,而是曲麟再三叮囑,曲麟當日行事雖然有欠妥當,但是你這出手也太過于沒輕沒重,曲麟與我無極宮大有淵源,曲麟今日隨有冒失,但卻是為你故布疑陣,令四魔互相猜忌,為你掙來一絲主動權,你如此做豈不是寒了故人之心么!”
“有什么淵源,他不就是追風父母元神所化的魔物么!趁機占我便宜他還有理了!不過他施術的樣子確實有幾分我無極宮的影子?!?p> 玄坤剛剛太過急躁,并未注意這些細節(jié),如今仔細回想起來,發(fā)現(xiàn)曲麟伽羅的術法確實是正宗的無極宮道法。
追風湊上前,急忙說道:“他是我父母元神所化不假,但你不覺得他有些眼熟么!”
“是有點眼熟,那又如何,這樣就可以與我無極宮沾親帶故了么!”
玄坤推開追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姹嫣搖了搖頭,對玄坤問道:“殿下還記不記得當初與天尊大人救下的那頭小鹿么?”
“記得啊,不是和你們說過么,一頭雪白的小鹿,額頭上有鮮紅水紋,大概這么大?!?p> 玄坤用手比劃著那只小鹿的大小,不過下一刻,瞳孔卻瞬間擴大,震驚不已。
“曲麟伽羅額頭上的水紋與那頭小鹿一模一樣!”
玄坤恍然大悟,心中早已翻江倒海,故人相遇,沒想到竟是這般尷尬的境地,他飛速起身向外跑去。
追風不知道玄坤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急忙問道:“兄長大人,你干什么去?”
“我去找小鹿,不對,夫諸,也不對,那個曲麟伽羅!”
玄坤頭也不回的向外跑,可是還沒跑出門,身前卻有一道青焰浮起,姹嫣憑空出現(xiàn)在玄坤身前。
“姐姐擋我干嘛,我去尋他!”
“你知道他在哪么,你就去尋他!”
“對哦,在哪?姐姐知道么?”玄坤撓了撓頭,有些為難的說道。
“就在此處!”
姹嫣對著玄坤額頭輕輕一點,一團青焰在玄坤靈臺處炸開,化作一行小字,玄坤定了定神,對姹嫣點了點頭,飛奔了出去。
姹嫣望著玄坤遠去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帶著追風從大陣傳回真魔宮。
……
不夜天城中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某個不知名的酒肆中,曲麟伽羅憤恨的坐在一間包房中,桌上的酒爵中盛滿了火焰般的酒水,正是大名鼎鼎的鐵汁酒。
曲麟伽羅拾起酒爵,看著杯中晶瑩剔透的酒水出神,一聲冷哼過后,將酒爵重重的摔在地上,從衣袖中掏出兩枚鐵幣,磨搓了兩下后,眼中怒意一閃,將兩枚鐵幣狠狠的甩了出去。
“客觀,這包房您不能進!”包房外傳來吵鬧的聲音。
幕簾被掀開,玄坤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只見兩枚鐵壁從面前飛過,“砰砰”兩聲過后,釘在墻里。
玄坤被這突如起來的一幕嚇了一個激靈,當看到曲麟伽羅那張面孔后,腦海中浮出一只雪白的小鹿。
他追憶以往的記憶,若不是額間的那道鮮紅的水紋仍在,他怎么也無法將這個英俊的男人與當初那只可愛的小白鹿聯(lián)系到一起。
時過境遷,再次相見時,他竟已成長為一方霸主!
玄坤轉過身將兩枚鐵幣從墻中拔出,放在曲麟伽羅桌上,隨后對他作揖賠罪道:“那個......兄臺有禮了,我叫玄坤,之前多有得罪,望海涵?!?p> “店家,沒看見我在此獨酌么,為何讓這不相干的人進來,給我趕出去!”
曲麟伽羅無視玄坤,對店家斥道。
“大人,這位玄……這位曲麟大人說要見您,小的哪敢攔?。≡僬f,您不是說了,這位大人若是來了,可隨意......”
“攔不住就趕出去,擾了我的雅興!”曲麟伽羅急忙出言打斷,面無表情的斥道。
店家乃是曲麟伽羅在不夜天城的暗樁,對玄坤之事早就知曉,此番神仙打架,他一個小卒欲哭無淚。
“嘿嘿,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叫玄坤,你叫什么?”
玄坤低頭看向碎了一地的酒爵與酒水,厚著臉皮坐到曲麟伽羅身側,對身后的酒家擺了擺手。
酒家心思何等玲瓏,瞬間如釋重負,施了一禮便恭敬的從包房中退了出去。
“原來是魔尊大人,幸會!幸會!我叫曲麟伽羅!”
曲麟伽羅滿目幽怨,陰陽怪氣的說道。
“鐵汁酒雖好,但不如我這珍藏,本來是想孝敬家中兄長,兄臺今日可有口福了!”
玄坤從袖中掏出一壇酒,揭去壇上封泥,一曲流觴憑空奏起,酒香瞬間彌漫開來,此酒正是大名鼎鼎的香山射鼓。
玄坤從袖中掏出兩盞水晶杯,將酒水斟滿,雙手遞到曲麟伽羅的身前。
“既然是孝敬家中兄長,曲麟恐怕是無福消受!免了吧!”
曲麟伽羅擺了擺手,將玄坤拒之千里之外。
玄坤見他如此不識抬舉,恨的牙根癢癢,但仍舊忍著怒火,氣定神閑將酒杯放下,深吸一口氣,又長呼一口氣,將心中這口惡氣盡數(shù)吐盡,再次低眉順眼的說道:
“哎呀,我都已經(jīng)不計較真魔宮之事了,你還有何郁結之處,說來聽聽,你我好歹也是故人,總不能這樣僵持下去吧?!?p> “明知故問!”
曲麟伽羅剜了玄坤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哈哈,讓我瞧瞧有沒有傷到根骨,若是弄壞了,以后若是生不了小小鹿,那可就罪過了!”
玄坤將手伸向曲麟伽羅的大腿,作勢要扒他的褲子,笑嘻嘻的說道。
“齷齪!”
曲麟伽羅狠狠將玄坤躍躍欲試的手拍開,氣到想死,他不甘示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道:
“生不了也無妨,天下間竟然還有自愿給人當兒子的,我這不是已經(jīng)憑空出現(xiàn)一個好兒子了么!”
“你若再提此事,我殺了你!”
玄坤話音轉冷,眼中怒色一閃,風刀霜劍在包房內(nèi)肆意橫掃。
“以后不提了!”
曲麟伽羅見玄坤真的懂了怒,深知此事是他逆鱗,本來也只是想出口氣,并不想鬧僵,故而也服了軟,對玄坤問道:
“找我何事?”
玄坤努力的平復心情,此行本就是為破冰而來,再者他也甚是想念這位陌生的故友,也不遠鬧掰,過了好一會才將心中這口惡氣順下去,對曲麟伽羅問道:
“你真的是當年那只小白鹿!”
玄坤比劃著雙手,試圖想描述出印象中那只小鹿的大小,俊俏的小臉顯得呆頭呆腦,不太聰明的樣子,模樣甚是可愛。
“是!不過我不是鹿,我是夫諸!”
曲麟伽羅見玄坤一臉傻樣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故作深沉,沒好氣的回道:
“難道還要我現(xiàn)出本體么!”
“才幾千萬年而已,你怎么長了這么高,還長得這般……這般令人妒忌的英???”玄坤哀怨的說道。
所謂,人比人氣死人!
當年施手援救之時,曲麟伽羅還是一只弱不禁風的小白鹿,如今不僅修為了得,還長的這般玉樹臨風,若是比較起來的話,玄坤這么多年怕是都活到了狗肚子里。
“才幾千萬年?魔尊大人好大的口氣!不過也是,魔尊幾千萬年前是這般修為,如今還是這般,尊主大人也是厲害了!”
曲麟伽羅忍不住對玄坤調(diào)侃道,越說心里越舒適,笑得更加爽朗。
“誰說我沒有變化,我厲害著呢!”玄坤不服氣的說道。
“有變化!誰說沒變化!長高了,變大了,從一個小童子長成了俊俏少年,從一個純真孩童,變成了一個潑皮無賴!”
曲麟伽羅白眼一翻,繼續(xù)損道。
“嘴這般黑,看來那一腳還是踢的輕了!”玄坤白了曲麟伽羅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你再提此事,我也殺了你!”
曲麟伽羅頓時黑下臉,包房內(nèi)的光消失的無影無蹤,玄坤眼前一黑,仿佛置身在一片漆黑絕地之中。
“不提了!不提了!”
玄坤生怕他聽不到,大聲嚷嚷道,話音落下,室內(nèi)才再次恢復光明,玄坤不甘示弱,叫囂道:
“可是你占了我便宜!”
“你也占了我的便宜!”
曲麟伽羅同樣不甘示弱,掃了一眼玄坤身下,包房內(nèi)的氣氛再次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想討回來,門都沒有!”玄坤后背一涼,趕緊捂住下身,急忙說道。
“你想討回來,同樣門都沒有!”
曲麟伽羅傾身向前,盯著玄坤的雙眼,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玄坤被他直勾勾的盯著有些不太自在,急忙將椅子向后移了移,說道:
“那便欠著!”
“欠著!”
曲麟伽羅意味深長看了一眼玄坤的身下,對他挑了挑眉。
玄坤有些發(fā)毛,冷哼了一聲:
“哼!”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