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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寒淵

第一百六十章 甜似蜜漿

永恒寒淵 叨叨橘 3204 2020-08-29 12:30:00

  翌日清晨。

  玄坤一夜未眠,目光呆滯的坐在木神宮中,上唇與下巴浮出青色胡茬,神情有些憔悴,面容有些滄桑。

  自昨日之事,他才認識到喜歡這件事,與迦藍兩小無猜,算的上青梅竹馬,說他不喜歡迦藍,必然是不可能,若是說男女之間的喜歡,他又從來都將她當(dāng)作妹妹。

  但時過境遷,迦藍已經(jīng)長成一個大姑娘,而他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如今再次相見,似乎對待迦藍也并非全然是當(dāng)作妹妹。

  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很曖昧,很喜歡,又不愿意去接受。

  經(jīng)天河一戰(zhàn),他對太一就已經(jīng)情根深種,但他心思單純,未曾想過此事,只是經(jīng)常在夢中與她相會,不乏會有一些春宵美夢,每每驚醒時都濕了一片。

  在天夔境與梼杌對戰(zhàn)幾乎殞命之時,腦中回想都是命中至親,唯獨迦藍與太一除外,此間事說明什么,不言而喻。

  父兄禁令、心中所念、兩小無猜,錯綜復(fù)雜的事情攪得玄坤頭昏腦脹,一夜之間長出了意味著成年的胡茬。

  經(jīng)此一事,玄坤可能真的要長大了,他無法在像以往那般肆意妄為,因為作為男人,他要承擔(dān)他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

  青木洞天邊緣,一條水藍色神龍從青色巨門飛入,弱水連綿間現(xiàn)出一個宮裝少女,正是迦藍。

  海水的沖刷下,她漸漸從氣惱平靜了下了,一晚過后,再想起玄坤的容貌時,心中還是暖洋洋的。

  沒了酸意,多了愛幕,只想和玄坤快快樂樂的玩鬧,若是能成就美滿姻緣固然是好,若是命中無緣,強扭的瓜也不甜。

  想通后,她蹦蹦跳跳的走入林間,穿過一層水幕,再出來時已換上一身甜美的杏黃留仙裙,千萬年間不曾變。

  因為在他小的時候曾說過:

  “妹妹這身黃裙真好看,美的像個小仙女,長大后你還穿著這身衣服,小坤兒哥哥會來娶你!”

  童言無忌,她卻信以為真,總期盼那一天,他來迎娶她的那一天……

  木神宮的門從外打開,一道刺眼的光打在了玄坤的臉上,他有些睜不開眼,急忙抬起手遮住眉頭。

  一個俏皮的身影出現(xiàn)在白光中,朝著他一步一步走來。

  迦藍雙手背后,笑的甜美,看的玄坤如癡如醉,如此乖巧伶俐的小姑娘,誰會不愛,特別是他這種血氣方剛的小伙子。

  玄坤搖了搖頭,急忙站起身,在客房中跑來跑去,迦藍有些不解,想要上前詢問,卻見他趴在窗口摸來摸去。

  “咔嚓”一聲,玄坤掰下一節(jié)樹枝,急匆匆的跑到迦藍的身前,將樹枝交到她的手上。

  迦藍不知道玄坤在干什么,泛著美目看向玄坤。

  玄坤蹲下身,雙手抱頭,唯唯諾諾的說道:

  “我是壞人,惹妹妹不開心,妹妹隨便打,能出氣就行,我皮糙肉厚,打不壞的!”

  他抬起頭,神情真摯真誠,迦藍先是一愣,隨后掩面輕笑,將手中樹枝扔到一旁,彎下腰扶起玄坤,笑道:

  “哥哥沒有錯,我沒有生氣!”

  “妹妹真的不生氣了?”

  玄坤失落自責(z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激動的問道。

  “有什么好氣的,咦?小坤兒哥哥怎么都長胡子了?”

  迦藍摸著玄坤的臉頰,微微有些扎手,但他身上成熟的氣息卻更加吸引人。

  玄坤摸了摸臉,確實有些扎手,迦藍乖巧的拿來一面鏡子放在玄坤身前,玄坤望向鏡中的自己,挑眉說道:

  “還挺好看的!嘿嘿……”

  “嘿嘿,小坤兒哥哥還是那么自戀!”迦藍將鏡子放到一旁,對他笑道。

  “怪了,怎么一夜之間就長了胡子?我長大了么?”

  玄坤有些迷糊,雖然有了胡子后更加剛毅,但他總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不應(yīng)該長這么快。

  “我們龍族洞天中青木道濃郁異常,生機充盈,哥哥想必是受了洞天內(nèi)的生機影響!”

  迦藍想了想,將她的推測說給玄坤。

  玄坤抿著嘴,恍然的點點頭,追風(fēng)從床上撲棱起來,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睜開睡眼朦朧雙眼,哈氣連天的說道:

  “迦藍姐姐,什么生機影響,他把你惹生氣后自責(zé)了一晚上,愁的!”

  “臭小子,說什么呢!欠揍么!”玄坤扭過頭,對追風(fēng)罵道。

  追風(fēng)急忙掀開被子,從窗戶竄了出去,遠離了這片是非之地。

  迦藍聞言后,再看向玄坤滄桑的臉頰時,心中隱隱生出一絲心疼,撅著小嘴,眼角噙著淚水,很是自責(zé)。

  “別聽他瞎說,一定是受了青木洞天的影響。嘿嘿……”

  玄坤嘿嘿一笑,伸出拇指輕揉迦藍的眼角,沒心沒肺的說道。

  迦藍點頭,嗯了一聲,再次露出甜美的笑容。

  玄坤眉頭突然緊鎖,眼中閃過震驚神色,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迦藍眼中,著嚇了她一跳。

  玄坤著急忙慌的從袖中掏出一個凈瓶。

  凈瓶潔白無暇,瓶身有濃郁生機流轉(zhuǎn),比當(dāng)日冥梟贈與他時更深。

  洞內(nèi)的青木生機朝著凈瓶涌來,紛紛沒入瓶身。

  迦藍小臉全是驚色,究竟是何物能引得青木道的共鳴,此前聞所未聞。

  玄坤不言,迦藍不語,靜靜的注視凈瓶散發(fā)的異動。

  十息左右,凈瓶恢復(fù)平靜,從空中墜下,玄坤急忙伸手接住,面上閃過一絲喜色,迦藍有些不解,問道:

  “哥哥,這是什么?”

  “這瓶中是一個喪失生機的小家伙,五哥動用六道輪回引來命源鑄了這方凈瓶,助他還生,這青木洞天果然是好地方,小家伙沒準(zhǔn)能提前降世了!”

  玄坤興奮的說道。

  “那可太好了!”

  迦藍眼中同樣露出喜色,挽著胳膊對玄坤說道:

  “既然小家伙還有一段時間降世,我?guī)Ц绺缛€好地方,有糕點!”

  “糕點是什么,可以吃么?!”

  玄坤有些不明所以,對迦藍問道。

  “當(dāng)然可以吃了,可好吃了!”

  迦藍拽著玄坤奔向門外,雪貍飛快跳到玄坤的肩頭,激動的說道:

  “好吃的喵,雪貍也要吃的喵!”

  玄坤與迦藍攜手從木神宮跳了下去,乘著一只木舟在洞天內(nèi)滑翔。

  半晌的功夫,來到了迦藍的閨房——圣女宮。

  玄坤剛到殿門口還扭扭捏捏,畢竟是姑娘家家的閨房,他一個糙漢子本不應(yīng)該踏足,令這圣女宮惹塵。

  但迦藍一味的堅持,他執(zhí)拗不過,撓了撓頭,小心翼翼的踏入殿中。

  迦藍扔下他和雪貍就跑到一個她口中神秘的地方,說要給他準(zhǔn)備糕點。

  玄坤從小到大都是吃著各種果子長大,從未聽說過什么糕點,但卻相信迦藍必然不會騙他。

  他就安安靜靜的坐在殿中,不敢隨意走動,拿著一根柳條逗著雪貍滿殿亂跑,目中都是期待。

  可是過了好半天,都不見迦藍回來,雪貍累的趴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玄坤也甚是無趣,終于忍不住,將雪貍扛在肩頭,在宮內(nèi)尋覓迦藍的蹤跡。

  玄坤剛繞過屏風(fēng),香濃香氣傳入鼻尖,不似果香,卻更加誘人。

  雪貍嗅覺何其敏銳,瞬間充滿了活力,從玄坤肩頭跳下,循著氣味跑了出去。

  玄坤口水直流,嘿嘿一笑,一路小跑跟上雪貍,在殿內(nèi)繞來繞去,終于來到一處特殊的房間,滿眼都是好奇。

  房間內(nèi)擺滿了鍋碗瓢盆,各色靈果,還有一盆盆的白粉與橙黃漿液。

  玄坤好奇的東看看西碰碰,看見一個類似丹爐的方形容器,下面生著火,香氣就是從那里傳來。

  玄坤急匆匆的跑了過去,看見迦藍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看著爐火。

  小臉上一塊白粉一塊黑煙,成了一個小花貓,而這個小花貓的旁邊蹲著雪貍這個小貍貓。

  玄坤從袖中掏出一個帕子,蹲下身去擦迦藍的臉頰,迦藍回過頭看見玄坤后,一臉不悅的說道:

  “不是說讓哥哥等著就好么!”

  迦藍本是想給玄坤準(zhǔn)備一個驚喜,沒想道玄坤自己跑了過來,失去了神秘感,頓時心灰意冷。

  玄坤一邊擦一邊說道:

  “味道太饞人了,哥哥一時沒忍住,妹妹莫怪,嘿嘿……”

  “馬上就要好了!”

  迦藍見玄坤滿心期待,喜笑顏開,揮袖撲滅爐火,站起身來。

  玄坤本想伸手打開那個爐子,卻被迦藍拍下了那雙躍躍欲試的手。

  玄坤這才知道,這東西不似丹丸,停火就要取出,還需要些余溫炙熟,搓了搓手心,越發(fā)的期待。

  他對這一屋子的東西都充滿了好奇,拉著迦藍走到一碗乘著琥珀色的瓊漿前,聞著那迷人的甘香,對她問道:

  “這是什么靈液,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這不是靈液,哥哥有所不知,東海的外海有一座小型大陸,盛產(chǎn)一種靈蟲,這靈蟲采集日月精華釀造出這等瓊漿,甘香純甜,我把那靈蟲喚作蜂,把這瓊漿喚作蜜!”

  迦藍伸出手指在琥珀色的蜜中輕劃了一下,這蜜掛在指尖上一滴不落,她將手指放下玄坤鼻下。

  “釀的?那豈不是和酒一樣,是不是很辣!”

  玄坤聞著充滿果甜的甘香,想起烈酒辣喉,心中有些抵抗,但卻還有些眼饞。

  “怎么會辣呢,分明是甜的!”

  她將掛滿蜜漿的手指放在眼前端詳,卻見玄坤將頭探了過來,毫不客氣地將珈藍掛滿蜜汁的手指含在口中,她白皙的小臉?biāo)查g撲紅,心口傳來“撲通撲通”的悸動。

  玄坤砸了咂舌,沉浸在蜜香之中,甘香過后還有些意猶未盡。

  他心滿意足的轉(zhuǎn)過臉,堅挺的鼻尖與迦藍的瓊鼻碰到了一起。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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