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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寒淵

第二百一十八章 寒元真紋

永恒寒淵 叨叨橘 3457 2020-10-27 12:30:00

  玄坤緊要牙根,汗如雨下,如今還有十階便登上塔頂,僅僅十階而已,近如咫尺,卻遠(yuǎn)在天涯。

  千鈞重旋梯如同有著魔性,每升一階,重力便翻轉(zhuǎn)一倍。

  走到如今,肩上何止千鈞之重,如同百座泰山壓頂,壓的玄坤喘不過氣來,能走到這般高,自然托了天都煞神的福。

  天都煞神與千鈞重旋梯之間似乎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玄坤一時還摸不透。

  如今他已經(jīng)激發(fā)混元金身之威,但在最后十級階梯面前似乎也不夠看,紅云至今下落不明,他想到如此便氣不打一處來,催動渾身元力運(yùn)轉(zhuǎn)天都煞神。

  虛空中的混元紛紛朝玄坤體內(nèi)匯去,眨眼間便在他體表形成玄妙神紋,肉身之力徒然大增,兩雙肩膀如釋重負(fù),神紋在小腿盤旋,玄坤雙目微瞇,抬起腿。

  “咚……”

  一足落下,地動山搖,腳心被臺階緊緊吸住,玄坤猛吸一口氣,催動混元真紋朝雙腿匯去,一步、兩步、三步……

  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流逝,玄坤牙齒咬得“嘎嘣”作響,十步!

  眼前景色移形換影。

  天空那輪圓月正巧被烏云覆蓋,玄坤氣喘吁吁,半蹲在地,腿上的混元真紋如同墨汁般化開,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竟再也無法催動天都煞神,但對肉身之力的領(lǐng)悟又隱隱觸及另一個層次。

  “佩服!佩服!身為外族,天都煞神的修煉竟可至此,頓悟?qū)訄A滿之意?恐怕再給你些時日就要成就旋照之威,但是你沒有以后的時日了!”

  阿婆的聲音在玄坤耳側(cè)響起,玄坤來不及領(lǐng)悟那若隱若現(xiàn)的玄妙之意,急忙站起身,卻見阿婆將拐杖猛地插入地磚。

  一層光暈散開,木神塔猛地一震,大地之力從塔底向上翻涌,順著塔身爬上塔頂。

  大地之力所過之處形成玄妙神紋,交織盤旋間竟與混元真紋如出一轍,只是氣息略有不同,玄妙更是不及真紋一二。

  只見這一道道神紋竄上塔頂,震散烏云,皎潔月光再次灑下,這些神紋竟頃刻間化作一顆顆蒼勁桃樹,扎根于虛空之中。

  遠(yuǎn)遠(yuǎn)望去,木神塔如同抽枝散葉,轉(zhuǎn)瞬間化作一顆古樸巨樹。

  玄坤眼前景色驟然一變,如同置身一片遠(yuǎn)古森林,雖然生機(jī)勃勃,但卻殺機(jī)畢露。

  阿婆冷冷一笑,玄坤暗呼不好,急忙飛身而起,身下竄出幾條觸手纏住腳踝,他定睛一看,竟是桃樹上盤旋的藤蔓,與那紋路連在一處。

  他踢腿橫掃,但氣力卻使不上一成,而那些藤曼又韌性十足,他一時間竟有些掙扎不開。

  就這耽誤的片刻功夫,又有數(shù)十條藤曼襲來,纏向玄坤的雙臂與脖頸,玄坤體力被千鈞重旋梯耗干,動作慢上三分,竟被這些藤曼五花大綁,懸在空中。

  “不要掙扎了,千鈞重旋梯本是為歷練本族子弟而設(shè),為的就是淬煉他們的肉身之力,族中小輩能爬上十階已是頂天,就算少主也不過堪堪爬到半數(shù)便體力不支,你很不錯!”

  阿婆拄著拐杖,慢慢悠悠的朝玄坤走來,目中盡是贊賞之意,她說道:

  “雖然此寶是天都煞神修練的輔助至寶,但卻會耗盡肉身之力,十日內(nèi)難以恢復(fù)!老身耗費(fèi)人力物力將其請到木神塔,就是為了你啊!”

  “廢話少說!紅云呢?!”

  玄坤雖然被縛,但卻絲毫不懼,掃視一圈后,除了杜林外,再也見不到一個人影。

  “哦?你竟不擔(dān)心自己的處境,而是為了一個外人?”阿婆有些詫異。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玄坤目光漸冷,虛空中吹起瑟瑟寒風(fēng)。

  “哈哈,狂人!許久未見過這般狂妄之人!在我境內(nèi)竟肆意施展道法,這片寒雪是你的杰作吧!”

  阿婆不僅不怒,反而開懷大笑,指著塔下那片琉璃冰雪,對玄坤問道。

  但玄坤并未言語,只是冷冰冰的盯著阿婆的雙目看,阿婆眉頭一挑,一雙渾濁的雙眼卻泛著與其年齡不相仿的精光,她見玄坤油鹽不進(jìn),擺手說道:

  “那個紅云不在老身手中!”

  “在哪?”玄坤齒間迸出兩個字,陰冷的問道。

  “他不過是個靈族,還不值得老身親自動手,他去陪少主采靈芝草去了,臨走前留下這快紅布于老身手上,為的便是不讓你過于擔(dān)憂!”

  阿婆從袖中掏出一張紅布,扔到玄坤身前。

  “當(dāng)真?”

  “道友與其擔(dān)心別人,還是擔(dān)憂一下自己的處境吧,畢竟一會你將痛不欲生,這將是你人生中的最后一夜!”

  阿婆張開雙臂,漫天藤蔓如騰蛇飛舞,纏在玄坤身上的藤蔓長出根根倒刺,輕而易舉的刺入玄坤的皮下。

  這一幕何等眼熟,玄坤當(dāng)年就差點(diǎn)被那座秘境中的血屠陣吸干精血,若非如此,他未必會被那塊巨石吸入沙海世界,也不會機(jī)緣巧合破了逆靈陣,將無道放出。

  每每想道這番經(jīng)離,玄坤都甚是惱怒,今日再臨其景,自然不會束手就擒。

  “誰的最后一夜還猶未可知!”

  一道灰芒在玄坤眼中流轉(zhuǎn),他額間浮出一枚灰藍(lán)色的蓮花靈紋,苦寒之意彌漫虛空,他雙手赫然化作兩只冰爪,幽幽寒芒從爪尖散出,盤旋在他雙臂的藤蔓結(jié)上一層寒霜。

  雙爪猛地一握,纏繞在玄坤身周的藤蔓村村碎裂,他眼中厲色一閃,化作一道殘影奔向阿婆。

  “真是好神通!”

  阿婆滿目贊賞,手中手杖微微一轉(zhuǎn),虛空中的桃樹仿佛活了一般,在她身前化作一面密不透風(fēng)的樹墻。

  鋒銳的寒芒一閃而過,木屑紛紛,五道抓痕將樹墻撕的碎爛,玄坤從缺口遁出,卻不見阿婆的身影,只有杜林閉目坐在不遠(yuǎn)處。

  玄坤雙目微瞇,暗道一聲不好,果不其然,身后傳來阿婆的聲音:

  “但是!沒了天都煞神加持的肉身之力,道友還拿什么和老身叫板!”

  玄坤急忙回頭,卻仍不見阿婆的身形,密密麻麻的藤蔓朝他襲來,玄坤揮爪,爪尖寒芒如利刃般披荊斬棘,但他的面色卻隱隱發(fā)白,本就因千鈞重旋梯透支的身體,如今體力消耗極快,漸漸不支。

  玄坤表現(xiàn)的很焦急,急忙雙爪掐訣結(jié)印,吟道:

  “雪魄冰魂!”

  一道灰芒從額間靈紋射出,侵魂擾魄的威勢傳向四面八方。

  藤蔓在灰芒中停止蠕動,塔頂桃林結(jié)上一層冰雪,在半空化作一片冰雪世界,玄坤氣喘吁吁,顯然此術(shù)對元力的消耗不淺。

  “傷人神魂?有些意思!老身好言告誡告訴道友一句,我族之人可是不修神魂不懼道法的!道友若是只有這些手段,那還是束手就擒吧!”

  “地威!藤林獻(xiàn)祭!”

  阿婆一聲冷哼過后,大地之力再次涌上塔頂,藤蔓粗大一圈,震碎冰雪,鋪天蓋地的奔向玄坤。

  一盞茶的功夫過后,玄坤再次被五花大綁,月光下一道殘影閃過,現(xiàn)出阿婆的身形,她伸手一招,藤蔓攜著玄坤來到她面前。

  “你究竟想怎樣?”玄坤即便被束縛,仍舊淡然自若。

  “也沒什么,道友身為異族,千不該萬不該修練天都煞神,為了讓道友以后免受我族侵?jǐn)_,你的混元金身與混元真紋老身替你先收下了!”

  阿婆拄著拐杖,慢悠悠的走向玄坤,微微抬起頭,那雙渾濁的雙眼竟變得出奇的清澈,藤蔓生出根根倒刺,紛紛刺向玄坤的肌膚。

  “哈哈,我倒是為何,果然如此!既然道友誠心想要我的命,那我也不介意大開殺戒!”

  玄坤眼中殺機(jī)一閃,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阿婆沒來由的生出一身惡寒,杜林豁然睜開雙眼,一閃便出現(xiàn)在阿婆的身前,攜著她便向右后方退去。

  “呲啦……”

  一道水藍(lán)刀芒狂奔萬里,在天邊劃下一道幽深峽谷,而虛空裂縫則被寒冰凍死,竟許久不能愈合。

  漫天藤蔓還未刺入玄坤體內(nèi),便在刀芒中化作齏粉,消失一空。

  茂盛的桃林也裂開一道恐怖的缺口,玄坤徐徐從空中落下,雙手早已恢復(fù)原樣,只是雙手不知何時生出水藍(lán)色的神紋,其中一只手還把玩著一柄玄冰之刃,與他手上的神紋融為一提,而剛剛的刀芒就是從此刃上泄出。

  杜林與阿婆落在玄坤身后,阿婆看著玄坤手上的水藍(lán)神紋,滿眼的不可置信,大聲喝道:

  “混元真紋?這怎么可能!不是被千鈞重旋梯卸掉了么!”

  “不得不說,那個千鈞重旋梯確實(shí)有點(diǎn)能耐,不僅封印了我體內(nèi)的天都煞神,還將我的肉身之力消耗一空,這又怎么可能是混元真紋呢!不妨告訴你,這是我千余年前閑著無趣,動用體內(nèi)道種,用來模仿混元真紋的術(shù)式!沒想到竟有這么大的威力!”

  玄坤得意的瞧著手背上的神紋,嘴角上揚(yáng),繼續(xù)說道:“我將其喚作——玄冰道之寒元真紋!是不是很不錯!”

  “道友真是好心性,從頭至尾都在扮豬吃虎,難道想要大開殺戒,就只是為了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杜林放下阿婆,右手下意識的去扶著另一只臂膀,阿婆這才發(fā)現(xiàn),杜林的一直臂膀不翼而飛,切口平整光滑,還有寒意流轉(zhuǎn),連半滴血都未流下,她驚了!

  “究竟是我要大開殺戒,還是二位道友想殺人滅口!莫要弄混淆了!我自問在貴族中還算守規(guī)矩,可二位就因為這一身真紋就要?dú)⑽?,未免太不講道義!”

  玄坤舞著手中冰刃,冷聲說道。

  杜林回想起當(dāng)年少軒所言,卻是玄坤在關(guān)鍵時刻從九嬰手中救下夸族,如今這般做,確實(shí)是恩將仇報,他顯得有些猶豫,卻聽見阿婆說道:

  “廢話什么!動手!”

  阿婆將手杖橫在身前,杖身射出鋪天藤蔓,交織成一個青綠巨人,一拳砸向玄坤。

  諸天桃樹應(yīng)勢猛竄數(shù)丈,化作一片牢籠將玄坤封鎖,地之濁氣從桃樹中揮出,彌漫虛空,玄坤仿佛置身于渾濁泥潭,舉步維艱。

  巨拳砸來,重力欺身,瑟瑟拳風(fēng)從玄坤面頰吹過,一身白袍迎風(fēng)抖擻,那片水墨山河在衣襟處緩緩浮動,泥濘的濁氣纏繞身周,怎么看都是必死之局。

  玄坤泰然自若,嘴角緩緩咧開,目中寒芒一閃,手上那道寒元真紋散發(fā)出苦寒之意,冰刃灰芒大放,他足尖點(diǎn)地,無視勁勁拳風(fēng)彈射飛起,揮刃便朝巨拳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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