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吃飯時間,姜銘沒等到姜鉞:“鉞兒又去了鐘秀宮?”
“是”
“看樣子,汀公子魅力蠻大的”
德喜公公也不知道姜銘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斟酌著說道:“太弟殿下可能只是圖個新鮮罷了”
姜銘一個人吃著飯,越吃越?jīng)]勁,難怪鉞兒曾經(jīng)抱怨,一個人吃飯確實孤單了些。
放下筷子:“擺膳鐘秀宮”,特意圈了一下桌上的菜。
“皇上駕到~”
姜鉞和奇汀在宮前行禮迎接姜銘。宮人們將興慶宮的菜飯重新布上。
“皇姐,你怎么也來了?”
“唉~一個人吃飯?zhí)拍恕?p> “啊呀”姜鉞吐了一下舌頭:“以后鉞兒會繼續(xù)配著姐姐吃飯的”
“無妨,‘山不就我,我自來就山’”
三人落座后奇汀顯得異常拘謹,他時時刻刻都想著起身給姜銘和姜鉞布菜。
“布菜自有宮人,汀公子無需多禮”
“是”但是明顯看得出來他吃的很少。
“鉞兒,你與汀公子一同用膳,聊了些什么?”
“嗯,講了一些突厥的故事”
“哦?可否與皇姐說說”
“我也還沒聽多少,奇汀你來講”
奇汀像松了口氣,他放下筷子,準備起身講話。
姜銘手一動:“無妨,邊吃邊講,只要不噎著,沒那么多規(guī)矩”
雖說“食不言寢不語”,但是光吃飯氣氛太壓抑,講講話也能分散些注意力。
因著姜銘不了解之前將的故事,奇汀只得重復講一遍:“舊時有匈奴,言突厥曾為匈奴一支,后被鄰國所滅,傳言有個十歲的男孩,士兵不忍殺他,便砍斷他的雙腳將他扔于草叢之中......”
“皇姐,鉞兒上一次聽的時候就覺得難以接受,既然不忍心殺他,直接放了便是,為何還要砍斷雙腳,砍斷雙腳不也是個死?”
故事略有血腥,但是也能夠接受,姜銘咬了一口紅燒肉,肥美鮮嫩入口即化,妙哉~
“鉞兒,傳言是否真實不可考究,先聽著便是”
“鉞兒懂,但是再次聽到仍不住還是想吐槽一下”姜鉞又吐了一下舌頭。
奇汀看皇上和皇太弟沒再討論,便繼續(xù)道:“這個男孩沒有死,后來被一頭母狼叼了去。長大之后,男孩與母狼結(jié)合。”
姜鉞做了一個驚悚的表情,雖然姜鉞才七歲,但是性別教育這一塊姜銘普及地很早,該懂得還是要懂的。
“鄰國國王聽說了這個小男孩沒有死,擔心有后患,便派人將他殺死。殺他的人見他旁邊有一條狼,也想將狼一起殺死,但是被狼逃脫。狼逃脫之后,跑到高昌北邊的山洞,生下了十個男孩,然后這十個小男孩長達成人,各自成家繁衍后代,便漸漸成為了各個部落......”
這段傳說姜銘倒是不知,她問:“所以突厥都是狼人后代?”
奇汀在嘴巴里咀嚼了一下“狼人”這個詞,竟然覺得有點秒,他猶豫著點點頭,說:“記載上說是阿爾泰山的那一支被稱為突厥,因為阿爾泰山長得像頭盔”
原來如此。
“所以阿爾泰山脈里現(xiàn)今還一直有突厥人生活著?”
“有是有的,不過比較少,那里地形復雜,傳言一直有吃人的怪物野獸,大家會生活在比較低的地方,不敢往深里去”
姜銘點點頭。
姜鉞剛來找奇汀的時候,說自己對突厥很好奇,就讓他講一講關(guān)于突厥的事情。
奇汀其實讀書少,漢語也是他的父汗要求大家必須學習的。而他知曉的事情不多,大多數(shù)時候都來自于照顧他的老奴的口述,他自己難辨真?zhèn)巍?p> 被姜鉞問住了他不覺得有什么,但是姜銘也在,他便覺得自己見識太少,有點自卑。
姜銘差不多吃飽了,她問道:“這是上次講的故事嗎?那今天要講什么?”
午休時間還沒過,可以再聽一點。突厥人眼中的突厥,與大姜史書中的突厥到底有什么不一樣。
“草民......”
“你現(xiàn)在是汀公子,有品階,可以自稱微臣”姜銘打斷他。
“是!微臣,沒念過書,不若給皇上和太弟殿下講一講微臣的家事?”
姜銘的眼神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她想到了21世紀很流行的一句話:“那些不能打倒我的,必將使我更加強大!”
這個阿史那奇汀,可不能小瞧。
“據(jù)說突厥以前是柔然的煉鐵奴,于鋼鐵鑄造一道頗有研究,之后因為戰(zhàn)事分裂為東突和西突,但是沒有持續(xù)多久就合并了。父王的王帳中一直懸掛著突厥的大地圖,微臣曾經(jīng)有幸見過一次?!?p> “地圖很大嗎,長什么樣子?”姜鉞好奇的問,他對于地盤大小沒有概念,但是占有欲還是厲害的,他可是一直有著拓寬大姜領(lǐng)土的雄心壯志。
“地圖比父汗的床鋪還要大,有彎彎曲曲的河流和山,還有文字”
“你不識字嗎?”
“識字的,識字的”不識字的話突厥也不會把他送過來當細作吧。
“地圖上寫了些什么?”姜鉞不依不撓。
“微臣記得不是很清楚,就草原、阿爾泰山這些”奇汀可能自己也意識到這樣說不能使人信服,繼續(xù)說:“微臣雖然名頭上是三皇子,實際上并不受重視,經(jīng)常干活,微臣只是打掃王帳的時候看過幾眼”
姜鉞覺得不可信,自己也是皇子,作為皇子,下人還能騎到他頭上?
有些事情沒有閱歷可能真的感受不到,姜鉞從小吃穿用度都是最好,雖然無父無母,但是有一個當皇帝的親姐姐,若不是教育上姜銘毫不松懈,也許姜鉞也會有“何不食肉糜”的愚蠢問題。
奇汀無法解釋,姜銘說:“鉞兒,你還記得皮澤嗎?”
“鉞兒記得,尸位素餐的前益州刺史”
“他的小女兒曾是吐蕃側(cè)妃,給吐蕃王生了一個女兒”
“那個吐蕃側(cè)妃不是被處置了嗎?”
“對,她被處置之后,她的孩子沒有母親幫著,父親也不甚喜愛她,那么她就會被一些有野心的宮人們欺負,因為宮人們知道即使欺負了她,也不會有人來責罰他們”
姜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卻皺著眉頭說:“那個小公主是有點可憐,但是她的外祖和母親犯了錯,犯了錯就應(yīng)該收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