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和讓抱月喚了莊嬤嬤進來替淑妃把脈,又讓莊嬤嬤拿了合適的方子給淑妃調(diào)養(yǎng)身子。并算了淑妃易承寵有孕的日子,教了淑妃的貼身丫鬟一些食補的法子。珣和從自己梳妝臺上的一個金鑲玉的八寶盒中拿出記著虞美人的易有孕日子和一些基本情況的單子交給淑妃。淑妃看了看,讓自己的貼身丫鬟如墨和自己的日子放在了一起。
珣和見狀,心中十分高興。轉(zhuǎn)身從自己的脂粉盒子里拿出了幾盒胭脂水粉遞給淑妃?!爸Z,答應(yīng)給姐姐的胭脂,姐姐試試,我在古方上學(xué)來的,用著十分不錯。姐姐覺得好,把這幾張胭脂方子也帶回去,容貌打扮得好了,姐姐傳喜訊的日子就更早了!”淑妃讓如墨給自己用那胭脂上了妝,果然不錯,細(xì)膩柔和,濃淡相宜,心中歡喜。
珣和看到淑妃蠢兮兮的陶醉樣子,想起這兩天和淑妃的相處,又忍不住提醒道:“姐姐以后做事小心些,宮里的人也查查,該打發(fā)的都打發(fā)了,孩子才能早點平安的來到這個世上?!闭兆碓谧约旱拿烂仓械氖珏汇?,眼睛里閃過幾絲感動,眨了眨眼睛,把那抹情緒隱藏起來,佯怒道:“誰敢打我皇兒的主意那可真是不要命了?!”
珣和知她該是懂得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提起這個話題。又說了些釵環(huán)水粉的事兒,便送了淑妃離開。
送淑妃離開后,珣和讓人收拾了院里的小亭子,讓人攔上帷帳,自己一個人盤腿坐在錦墊上,手持著一壺溫酒,自酌自飲。
珣和的眼里全然沒有和淑妃說話時的顧盼神飛和游刃有余,她現(xiàn)在,一個人,是輕松過后的無盡茫然。珣和覺得,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快樂的,可是她又聽見心底里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跟她說,她不快樂,她不快樂啊。她很想告訴心底那個聲音,她應(yīng)該快樂,她可以很快就再不用侍寢了,她的計劃很好的實行著,很快,她還能有個孩子,南家就能保住,皇帝,這個壞皇帝,對了!珣和似是想到什么,忽然站了起來,叫來了方嬤嬤,“嬤嬤,盯著乾清宮那邊的人有,嗝,有消息了嗎?”
方嬤嬤心疼地看著喝得滿臉陀紅的珣和,叫來抱月抱怡一起把珣和往內(nèi)殿里扶。把珣和扶到床上躺下,又打來熱水給珣和擦了擦臉,給珣和蓋上被子,這才安撫地對珣和說:“主子別擔(dān)心,明日奴就讓那邊的人來回話,主子先歇歇吧,啊。”“那你記得,記得!”“好,主子放心睡吧。”方嬤嬤哄睡了珣和,吩咐抱月抱怡好好看著珣和,自己收拾了,說去御膳房看看有什么好食材,悄悄地往冷宮那邊去了。
第二天,珣和有些頭疼地起床,想起自己昨天喝醉的樣子,感到有些丟臉,也想不起來自己昨天都想到了什么吩咐了什么。想了想日子,把抱月叫進來問:“把那個宮女放進來幾日了?”抱月答到:“十日。”珣和想了想,道:“差不多了,去悄悄把藥熬來吧。”
“主子,真要這樣做不可嗎?主子,主子可以讓奴才去,奴才的孩子就是主子的孩子,主子何必糟蹋自己的身子呢?!”抱月極其激動地對珣和說。
珣和撫了撫抱月的手,“傻姑娘。我說過我拿你們當(dāng)親人看待,我不舍得傷害你們。這個藥不會傷我的身子的,不過是讓我再不能有孕罷了。只有這樣,我才能有足夠的理由去抱養(yǎng)虞美人的孩子,皇帝才會對我有愧疚,虞美人才能放心把孩子交給我,我才能在這宮中好好的啊。好了,去熬藥吧。去吧。”
“主子!”“快去,不要讓別人看見了。”抱月擰不過,只得去煎藥。不一會兒,抱月用食盒裝著一碗黑漆漆的藥汁回來。
珣和端起藥碗,頓了頓,閉著眼一飲而盡。珣和喝完了放下碗,忍著腹腔內(nèi)的翻江倒海,沉聲說:“把痕跡都收拾好。讓抱怡去把東西放好,動作小心些,動作要快!去!”
“是!”抱月匆匆去處理了熬藥的痕跡,不過在準(zhǔn)備砸掉熬藥的罐子時,抱月停住了手,把藥罐藏在了自己的床下。
這邊,珣和蜷縮在床上,滿頭大汗,身下的血浸濕了下褲和床單,使勁抓著床單的手都已經(jīng)變形了。等到抱怡終于來報東西放好時,才終于忍著疼,咬著牙虛弱地說:“叫太醫(yī)!”
抱怡雖然事先知道,可還是被珣和現(xiàn)在的模樣嚇白了臉。一聽珣和吩咐,馬上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來人啊,快叫太醫(yī),快叫太醫(yī),娘娘不好了!”
另一邊抱月早有準(zhǔn)備地封了宮門,只留下親信在門口守著太醫(yī)的到來,又讓人把所有小宮女小太監(jiān)都看管起來,開始搜查他們的房間。
不一會兒,太醫(yī)和后宮中的皇后,淑妃,以及其他人都來了。太醫(yī)在給珣和看完診后,開了方子讓抱怡去熬藥給珣和服下,珣和喝過后,血止住了,因為氣血虛弱,沉沉地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前朝正在上早朝的皇帝接到小太監(jiān)來報,也匆匆趕到了慶羨宮。
等皇帝終于趕到慶羨宮,皇后及其他女人也終于理清了來龍去脈。抱月帶人徹底搜查慶羨宮,在珣和的內(nèi)殿中拔步床墜著的一個香囊中找到了一種秘藥。又在一個叫筽蔻的宮女房中衣櫥的最底下發(fā)現(xiàn)了相同秘藥的粉末。叫筽蔻的已經(jīng)被抱月讓人綁在了柴房里,等著皇上皇后審問。
太醫(yī)查看了這種秘藥,這種秘藥是專門針對女子子嗣一事,藥性極其霸道。放在女子身邊,女子會內(nèi)調(diào)紊亂,等到女子來月信,女子便會血流不止,以致女子再無生育能力。
后宮女人聽到太醫(yī)這么說,無不嚇得花容失色。仔細(xì)看去,眾人臉色精彩紛呈,有的面帶慶幸,有的面色緊張,有的面含譏諷,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