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才咳嗽一聲,看向晉桓帝?!矮t華不要欺負爹?!比缓笥挚聪蚓?,“爹別生氣,坐?!?p> 她又拉了拉君琛的手,這個面子君琛還是要給的,高大的身板坐了下來,只是臉上還是不好看。
這態(tài)度明顯的偏向君琛,晉桓帝的臉色自然也沒好到哪里去,只是也不再用言語刺激君琛。悶在哪里,原川為他布菜也不理不睬,像極了一個得不到大人注意力的孩子。
偏偏這個時候君卿根本沒看他,而是向君琛介紹著吃食。
君琛早就辟谷了,這些東西他沒什么興趣,只是崽崽的一番心意他不好辜負,而且看到晉桓帝一臉鐵青,他的胃口又好了些。而且還在君卿想去看晉桓帝的時候,還故意調(diào)起話頭。
晉桓帝這下是徹底沒胃口,氣都氣飽了。
君琛跟防賊似的防著晉桓帝,就連早膳結(jié)束后,都拉著君卿問東問西的,堅決不給兩人獨處的機會。
“卿卿過來,朕同你有話要說?!睍x桓帝這下是忍無可忍了,伸手便要去拉君卿。他本來還想循序漸進揭開這人的真面目,但是現(xiàn)在他決定不認了。
他朝著君卿伸手,要是往日君卿定會乖乖把手放上來,這次君琛卻直接把君卿拉到身后,一臉戒備地看著晉桓帝。“陛下有什么話不能當(dāng)面的說,我是崽崽的親爹,這樣遮遮掩掩的難道是我不能聽的?!?p> “自然沒什么不能說的,朕只是好奇您當(dāng)初把卿卿丟在林里,這么些年都不尋卿卿,現(xiàn)在回來一副以父自居的架勢,是否太自以為是了”晉桓帝手握成拳,收了回來。
君琛抓著君卿的手臂的手一緊,“這是我們兩父女的事,與你無關(guān)?!?p> “朕將她帶回來,精心呵護她長大,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如珠如寶地疼著。朕比你更有資格來管她的事?!睍x桓帝半點不讓,眼神銳利地與之對視。
“你對崽崽有恩,恩情我記在心里,你可以向我提出一個要求。但畢竟崽崽是我的女兒,一直帶著皇宮也不好,畢竟這里不是她的家。近日我就會帶崽崽回家?!本∫活D,頗有些啞口無言,因為他知道晉桓帝說的是事實。但是單憑他是金龍族,他就不可能讓兩人太過親密。
畢竟是他救了崽崽,君琛的語氣也軟了下去。
可是他說出的話卻讓在場的另外的兩人都驚訝不已。
站在他身后的君卿驚訝地眨巴了下眼,她伸手扯了兩下君琛的袖子,“爹你不是答應(yīng)吾了,怎么……”出爾反爾。
“崽崽先別說話,我自有用意,待會兒再同你解釋?!本☆^也不回制止了君卿的話頭。
他的語氣是滿滿的關(guān)懷,君卿一時間竟真的不說話,哪怕相識也不過一天,可她心里下意識便信任他。他這么說定然是有用意的。
只是君琛突然這樣說,對于晉桓帝卻是出爾反爾,他似乎尤為關(guān)心這個,曾經(jīng)還向她確認了幾次。現(xiàn)在他心里定然震驚憤怒。
她看著晉桓帝,眼里帶著自己都沒覺察的關(guān)心心疼。
“來人,給朕拿下這個人,生死不論。”晉桓帝這時卻已經(jīng)是怒火中燒,他看不到其他只想毀了君琛,就是面前這個男人竟然想帶走他的珍寶,他要將他挫骨揚灰。
他自己都不曾察覺,此時寢殿似乎無風(fēng)自起,床簾刷刷作響。屋里就像起了一陣旋風(fēng),而旋風(fēng)的中心就是晉桓帝。
君琛暗暗吃驚,趕緊護著君卿退后兩步,初試探晉桓帝,分明就是一凡人?,F(xiàn)下他身上卻是龍氣爆起,修為竟然深不可測,顯然是要醒了的試探。
“所有人都不準進來。”眼見晉桓帝渾身殺氣四溢,君卿趕緊阻止打算進來的宮人。她走到晉桓帝面前,“玹華,你先冷靜一點。吾答應(yīng)的事兒不會輕易更改的?!?p> “你答應(yīng)了要陪朕一輩子,如果你反悔朕就將你囚在這以安宮,一步不得離開?!睍x桓帝雙目赤紅,他抓起君卿的手,那眼神似乎想活吞了君卿,可是手上的力道也不過剛好叫君卿不能掙脫。
“嗯。”君卿卻將他渾身壓迫的氣勢視做無物,還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她反悔確實是她不對,只是讓她不能出以安宮罷了,正合她意。
只單單的一個字便撫平了晉桓帝的暴虐的情緒,晉桓帝慢慢氣息收斂,臉色卻是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半點看不出方才的猙獰復(fù)雜。
君琛怔怔地看著這一幕,手上匯聚的靈氣慢慢散開,隨即眼里卻是一抹凝重。崽崽太過信任依賴這人,崽崽還小不明白,她已經(jīng)對這人太過容忍了。
解決了晉桓帝,君卿這才看向君琛?!暗?,你答應(yīng)過吾的?!?p> 看著那雙葡萄樣水潤的眸子,君琛似乎一瞬間回到君卿剛誕生的時候。小小的一個,脾氣卻不小,不要任何人碰,他哄了好幾天才能近身,才能抱她。
“好,只此一次。”理智還在,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軀,當(dāng)君琛回神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
君卿不由笑了一下,“謝謝爹,爹真好?!?p> 本來她只是下意識道謝的,腦海卻不由出現(xiàn)曾經(jīng)在宮外看到的一個場景。一個中年男人抱著一個稚童,男人一手遞給他一個冰糖葫蘆,稚童便笑開了甜甜地說了一句爹真好。她心一動便又加了一句。
君琛這下是徹底無可奈何了,事情已經(jīng)成定居。
得了君卿的準話,晉桓帝也不再針對君琛,因為他知道君卿是認定了君琛,至少現(xiàn)在不會改變,這樣浪費時間,還不如看緊君琛,讓兩人分開。
他第一想著的便是重新給君琛安排一個宮殿,最好是遠遠的那種,平時都見不著的宮殿。
但是君琛哪里肯走,以培養(yǎng)父女感情為由直接就給拒絕了,不管晉桓帝再說什么,他都是這個理由。君卿又不在意這些,甚至更希望君琛離她近一點,無法晉桓帝只能同意讓人在以安宮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