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韞華把先前和葉塵曦說過的‘陰陽之合,無夢之境,白夜永生’又說給岳虹晟。
“‘陰陽之合,無夢之境,白夜永生’?”岳虹晟在聽到莫韞華說的之后,先是一愣,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兩眼放光,“還有別的嗎?”
‘陰陽之合,無夢之境,白夜永生’,說的不就是此時此景嗎?按照書中記載,無夢花生長之處,必定是至陰至陽相容之地,至陰之地,至陽之地不少,同時滿足兩個條件的卻難尋,自古這千佛山本就是千年秘境,有這樣子的地方存在說得過去。白夜永生,出現(xiàn)夜同白晝奇異天象的地方,看來有人的確見過類似的地方,如果莫韞華是在書上看見的,那書中接下來講的就是這白夜!只要知道了這白夜到底是什么,定能從中想出什么辦法來。
面對岳虹晟的追問,莫韞華搖頭,“許久之前看到的,當(dāng)時覺得太晦澀難懂,但是又好奇‘白夜’是何物,才無意間記下這一句,也是今日在這山谷,看見星月同天,亮如白晝,才想起來?!?p> 望著身旁說話的莫韞華,葉塵曦腦中突然閃過曾經(jīng)偶然聽師父說過的一些事情。
另一邊,自從清竹仙人一行人下了懸崖之后,溫心便一直守在懸崖附近,生怕錯過他們發(fā)射的響箭信號。
看著夜幕下,抱著縮成一團的溫心,董霽允從營帳中拿起一條毯子,走到身后,輕輕給她披上。
董霽允自然地坐到了溫心身邊,一旁的紫鳶識趣地悄然退下。
“夜涼了,回去營帳中等吧,外面有人值守,若是有什么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你?!?p> 溫心側(cè)頭,望著董霽允輕輕搖頭,擠出一抹笑。
“人們總說月明星稀,可是你看今天晚上的星星那么亮,月亮還那么圓,也是奇怪,按照我家鄉(xiāng)的說法,這樣的夜晚,總是會發(fā)生奇怪的事情?!睖匦南袷窃谧哉f自話,又像是在對董霽允說話。
順著溫心的目光,董霽允也抬頭,看著月色星光明亮,和溫心這樣子并排坐著說說話,他只覺得歲月靜好,哪怕他心里清楚,這也可能是暴風(fēng)雨之前的寧靜。
“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在你身邊?!倍V允把目光轉(zhuǎn)回到溫心的身上,他望著那無比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側(cè)臉,說得溫柔,卻能讓人感受到堅毅。
“董霽允。。。”溫心也轉(zhuǎn)過頭看向董霽允,看著他深情的目光,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應(yīng)。
“你問過我好幾次,對你好到底是因為你,還是因為秋水。其實一開始我自己也混淆,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對我而言,秋水就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不,比我的生命更重要,所以當(dāng)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的確以為你是她,我便想把這些年的空白,加倍補上,可是你一再地告訴我你不是她,我也漸漸明白你的確不是她?!?p> “那,那你還如此?!甭牭蕉V允說的,溫心只覺得心懸了起來,竟然有一些害怕。
“哪怕我知道你不是她,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有一分的理智告訴自己你是溫心不是顧秋水,可是九分的感情與行為不受控制地要靠向你,十年了,我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地活著,直到你的出現(xiàn),我好像才又活了過來,也是從上次你被章德壽抓走我才明白,你是不是她,你是誰都不重要了,我的的確確是喜歡你,想要保護你,想要和你在一起?!?p> 面對董霽允如此真摯的告白,溫心怎能不心動?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硬生生地替她挨了一刀差點死掉!她也承認,這些日子的相處,董霽允對她好得無微不至,她也動搖,可是她害怕,她會永遠活在顧秋水的影子下,成為一個替代品。
不,這不是她想要的愛情,可是,她卻開不了口拒絕!
“等一切過去再說可以嗎?”心里百轉(zhuǎn)千回,到口邊她卻只說出了幾個字。
“溫心,你不用回答,也不要有壓力,我說這些不是要逼你做什么決定,我只是想坦然地告訴你我的內(nèi)心所想,我只想對你好,不求回報,只要能這樣與你相處,便足矣?!?p> “好,我知道了,也謝謝你的坦誠。希望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到時候我也對你坦誠?!?p> “隨你,還有我說過,你我之間,無需言謝。你只要。。?!?p> 董霽允還想說些什么,卻被營帳那邊突然的喧嘩所打斷。
“好像發(fā)生什么事了!”溫心立馬爬起來,往喧鬧處跑去,現(xiàn)在這個關(guān)頭,說是草木皆兵也不夸張。
董霽允看著跑得飛快的那個身影,搖頭輕笑,“有時候,你和她還真是一模一樣。”
他拾起地上的毯子,也朝喧鬧處走去。
“師姐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溫心看著董霽允的人和另一隊人對峙著。
“這些人突然上山,說是來找人,可是按照師父他們所說,其他門派的援兵要明日才能到,便被董公子的人攔住,說稍等通報一下,對方便有些不樂意。于是起了一些摩擦,不過那領(lǐng)頭的人,這些年我在其他門派也并沒有見過,如此關(guān)頭,不知道是敵是友。”付穎柔偎著溫心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問問不就知道是誰了嗎?”
“問題就在此,對方說是天云宮的人?!?p> “嗯?”溫心更是不解,忽然又想起清竹仙人提起過,天云宮和伏地幫因為開‘天門’被其他門派聯(lián)合趕到了邊境,這樣看來屬于危險分子。
“不問前輩?”董霽允在看見人群中長相俊美的男子時,有些驚訝。
“哦,你是董霽允?”
眾人在看見開口說話的人時也有些驚了,那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的模樣,董霽允卻恭敬地叫他一聲前輩。
“一別數(shù)年,前輩音容相貌竟然一絲未曾改變,甚至更年輕俊朗了。”
“哈哈哈,你倒是成熟了許多?!蹦侨搜诿孑p笑了一聲,忽然又一秒變得嚴肅起來,“得先辦正事,你有看見我女兒和兒子嗎?”
“莫非,您說的是天云宮的岳虹晟和岳霓裳兄妹二人?”付穎柔遲疑了一會兒說道。
“正是,武林大典決賽不是在明日嗎,為何千佛寺空無一人?我是瞧見這山頂有光才尋著過來,也沒瞧見他們。”
聽見岳不問這么說,那日在千佛寺見過岳家兄妹的幾人更吃驚了,這岳不問說是二人兄長都不為過,哪像是一個有一雙二十幾歲兒女的老父親?
嚴婉芝想起自家還未年過半百,胡子和頭發(fā)都生出幾絲白須的父親,驚得嘴都合不上。
“小姑娘把嘴收起來,知道你們驚訝什么,我天云宮修煉的丹藥雖然不能長生不老,卻能葆容顏青春,歡迎各位前來拜師學(xué)藝?!痹啦粏栍檬种械纳茸虞p輕抬了一下嚴婉芝的下巴,繼續(xù)在人群中打量,然后在看見人群中某人時,岳不問愣了一下,不過幾秒鐘,轉(zhuǎn)而若無其事地接著又問道,“怎么不見我女兒兒子呢?”
鴉雀無聲,無人回應(yīng),好一會兒,才有人說話,打破這寂靜,卻又像是投擲了一顆炸彈。
“他們失蹤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