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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夏季寫成我們

第二章 七年之后再次相遇

將夏季寫成我們 殊途客莫 3327 2020-03-30 13:30:51

  按掉手機響起的起床鬧鈴,夏星夕眼睛一閉再一開,就后悔了。匆匆忙地給fafa放好一天的口糧并摸了摸它的頭后,她拿起一瓶牛奶塞進包里,就呲溜地出門了。

  更不幸的是,今天是星期五!公交車每逢周一、周五就擁擠到讓人絕望,似乎大家只有這兩天出門上班還是怎么的。

  職場未解之謎。

  每逢這兩天,夏星夕起床的第一句話就是:請問,還可以往里面走走嗎?

  崩潰.jpg。

  所以,等她下了公車跑向校門口時,已經(jīng)比約定好的時間晚了10分鐘,根本無暇顧及和整理被擠的有點亂的頭發(fā)。

  門衛(wèi)見到她后揚起手輕喊:“夏老師早??!有位新來的老師等你很久了。”

  夏星夕在門衛(wèi)室前慌慌亂亂停下步伐,尷尬地向往外走的門衛(wèi)回答,也像是說給門內(nèi)站著的人聽:“抱歉,今天路上有點堵,耽誤了一點時間?!?p>  她又轉(zhuǎn)頭看向門內(nèi)的人:“你就是季······”

  背對著的那人聽到她的聲音后,轉(zhuǎn)過了身子。

  就這樣,夏星夕的眼里突然撞進了一張以為早就忘記了的臉。仿若全世界被加上了模糊的濾鏡,唯有眼前這個人,滿滿地占據(jù)了她的視線。

  一縷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的半邊臉上,更顯得眉眼的輪廓尤如精雕細刻,隱藏在無框鏡片后的那雙眼,一如既往的深邃,讓人想要注視又不好意思多看。修身剪裁的白色襯衣和黑色西褲,讓足足有一米八多的他愈顯挺拔,干凈中帶著疏離,溫暖里含著一絲禁欲。

  那只插在口袋里的手,雖然被藏著,但是夏星夕知道它有多修長好看。

  因為她曾經(jīng),握過無數(shù)次,十指緊扣。

  多少次不經(jīng)意間,她想著如果兩人重逢會是什么樣子。又或者,是再也不會相見,再也沒有彼此的消息。但絕對沒想過,是這般光景。

  垂在身側(cè)的兩只手,下意識地握緊,修剪干凈的指甲依然讓掌心感覺到了痛意。“老師”兩個字,還是沒能從她的嘴里發(fā)出聲音。

  而一直以來被她藏在時光里,早就刻在她的心里的名字,此刻滾燙著、跳躍著:季川揚。

  也許是3秒,10秒甚至是更久,只要他靜靜看著她,最后先開口或者落敗服軟的總是她夏星夕,這點和以前一樣還是沒變。

  但當她再次開口的時候,季川揚面上不漏,心里卻明顯一緊:終究是不一樣了。盡管一開始就做好了準備,也在預料之中,但還是沒法無動于衷。

  “您等很久了吧?我是高一6班的班主任夏老師。年級主任應該和您說過,今天由我協(xié)助您辦理學校的相關(guān)手續(xù)。晚點有個班會,我再帶您去班里認識一下學生們?!毕男窍φf完還扯出了她那一點也不專業(yè)的微笑,就連那凹陷的酒窩都在告訴季川揚,此刻的她有多僵硬。

  “夏星夕,你這是在假裝不認識我?”季川揚也沒想到,一貫冷靜沉穩(wěn),被同學和教授認為木頭人的他,此刻的語氣竟帶上了少見慍意。

  從來都只有她能夠打破他的冷靜,可是這個人在聽到夏星夕三個字時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出了幾步遠,表現(xiàn)得就好像完全沒有聽見后面那句話。

  “小脾氣倒是漸長”季川揚心里想著,別無他法只能邁開修長的雙腿,幾步就跟上了前面在快步走,頭發(fā)還一甩一甩的某人。

  原來的蘑菇頭稍微留長變成了微微燙卷的深栗色齊肩短發(fā),隨意扎著的丸子頭看起來慵懶又可愛,而因為剛才跑來的原因,有一小撮發(fā)絲在調(diào)皮的翹著。

  看起來比以前還瘦了一點,季川揚不明白怎么會有天天鬧著吃甜食的人,卻不會長胖,他兩只手幾乎就可以完整握住她那半截腰肢。

  別問他怎么知道?問就是,高中那會季川揚每次和她親吻后,總是久久不舍得分開,兩個人就這樣抱著彼此,她聽著他的心跳,他下巴抵著她的頭頂,享受戀愛帶來的溫存。

  但他絕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她,因為完全可以想象她聽完后,漲紅著臉,追打他的樣子。

  感受到背后的視線,前面的某人腦海里只剩下一下亂七八糟疑惑:自己現(xiàn)在是不是同手同腳了,怎么好像不會走路了?

  季川揚沒有并排走上去,而是在后面始終保持一步之差的距離跟著,雙眸透過鏡片緊緊看著,眼里的深情毫不遮掩地外放:這是他的星星,一直都是!

  這一幕像極了8年前的樣子,一個鬧著,一個寵著。

  只是那時寬松的校服,換成了如今西褲襯衫和碎花連衣裙,將那對少年人的模樣勾勒出了另一番模樣。

  而高挑的身材和明星般的面龐,在校園里總是特別容易引起轟動的。

  從他兩出現(xiàn)在教學樓里開始,小女生們或借著與夏星夕打招呼的機會,或是隔著幾米遠,偷看著她身后這個從未見過面的耀眼人物。

  幾個小男生,則是演示著什么叫同性相斥的真理,暗悄悄地打量著季川揚。

  表面強裝沒發(fā)現(xiàn)的夏星夕恨不得化身祖國花朵的守護園丁,對著后面這個放任強大荷爾蒙毒害祖國花朵的罪魁禍首,致以爆頭一擊。

  奈何,她現(xiàn)在是泥菩薩過江,自顧不暇。盡管夏星夕的眼睛沒有長在后腦勺,但是她一路都在承受來自后方x射線一樣的注視,讓她目前的思考能力為零。

  當然也有一兩個老師路過身邊,認出了季川揚,畢竟人家曾經(jīng)是那一屆省里的高考理科狀元,屬于新陽附中的驕傲。

  “小季,來看夏老師???”

  聞言,走在前面的夏星夕還是沒扛住,踉蹌了一下。

  反觀跟在她后面的季川揚,一邊點頭回復“老師好”,一邊指了指步伐急匆匆的某人向老師示意,就又維持住了兩人之間一步的距離。

  一個始終不失禮貌和得體,一個完全不在狀態(tài)的冒冒失失,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比。不知道的,還以為某人才是新來的老師呢。

  兩人就這么一前一后地走進了高一年級組的辦公室。

  正如夏星夕所預料的一樣,除了兩個新來的老師不認識季川揚之外,其余帶過他們的老師看到這個人,曾經(jīng)的年級超級學霸,都仿若看到了親兒子,激動得不得了,就差上前拉著他的手,老淚縱橫了。

  “夏老師,小季就是那個新來的數(shù)學任課老師嗎?”

  “老師記得以前你倆是同班,還是前后桌吧?現(xiàn)在一起回來任教了,真是無巧不成書”

  夏星夕就這樣放任他被淹沒在老師們的寒暄里,心想:“哼,誰讓你高中那時就一直是老師的寵兒呢!”

  就像自己心愛的人受到大家認可而感到自豪和歡喜,她估計沒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的深層含義。

  “主任在首都出差的時候,和我見面交流了一下,說學校目前師資緊張,有意邀請我回校任職暫代一下黃老師的數(shù)學課程。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畢竟這里有著我珍貴的回憶,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季川揚一邊解釋著突然回來任教的原因,還不忘看幾眼站在自己辦公桌前喝水的某人。

  刻著一只貓咪的大杯子擋住了她的臉,一看就知道是故意讓不喜交際的他,被老師們“圍攻”而自己幸災樂禍。

  季川揚瞇起深邃的雙眼,牽出嘴角淺淺的微笑輪廓,這也是他自兩人見面后第一個散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就像小孩子找回了珍貴的玩具,滿足和愉悅。

  剛剛將杯子放下的夏星夕,就這樣迎上了一個她無法抵御的笑容,就像三月的清風拂過心底,漣漪一圈圈散開,直至漫到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老師記得你們那屆文科班第一名的小女生,也是和小季報讀的同一所學校吧?叫什么名字來著啦?”

  “申文妍~”另一個老師回答。

  “對對對,你說我這個記性,一下子竟沒起來。新陽的文理第一名同時考上了首都同一所重點學校,這成為了多少學弟學妹的榜樣?!?p>  幾句話將她拉回了現(xiàn)實,也讓心突然沉下。是的,一個成績好又漂亮的申文妍和他多般配,這7年的時間里,他們兩人的故事寫了多長,是不是就要到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篇章了。

  她不應該還在妄想,強行在這個故事里寫上自己的名字了。

  就當是普通同學、同事,正常的交流、相處,更不需要自導自演地亂加戲。

  沒人注意到的時候,夏星夕就收起了這不知名的情緒。

  一邊收拾自己桌上被風吹得有點散亂的試卷,用不經(jīng)意地語氣道:“季老師,這張是您的辦公桌,您過來看看,如果有缺什么文具用品的話您先跟我說。一般情況下,我們是每個月統(tǒng)計一次辦公用品的采購?!?p>  聽起來,真的挺像一位稱職的同事,接待工作相當?shù)轿弧?p>  坐在斜對面的是以前兩人高二的生物任課老師:“你們兩都是同學,我以為都是直呼名字呢。沒想到也這么客氣?!?p>  夏星夕笑了笑,一本正經(jīng)到:“李老師您就別拿我們說笑了,這不是要給學生樹立良好的教師形象。再說了,老師您也稱呼我夏老師呀?!?p>  隨口一問的李老師,又發(fā)起了感慨:“沒想到和自己的兩位學生成為了同事,感覺還挺奇妙的?!?p>  這又是拐著彎告訴季川揚以后不要再直呼她的名字了,至少在學校不可以。

  在他們一問一答的時候,季川揚接收著信息,走到了夏星夕昨天就給他收拾干凈的辦公桌。

  很好,他的辦公桌就挨在她的旁邊。

  糟糕,早知道是他,我就不會給他準備這張桌子。

  一人高興,一人后悔。

  今后好長一段時間,各懷心思的兩人就從前后桌變成同桌,從同學變成同事了。

  并不是緣分有多么妙不可言。

  有一天,有個人會告訴你,什么叫事在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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