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鋪里,劉軒快步下樓,對正在賣力打掃的宋來福道:“你先去打掃二樓吧,一樓交給我?!?p> 宋來福倒是有些驚訝,他還以為劉軒不打算打掃屋子,已經做好了一個人徹底打掃的準備,面露喜色道:“那行,我去上面打掃?!?p> 宋來福端著抹布水盆上了二樓,劉軒卻是在宋來福擦拭過的椅子上慢悠悠的坐了下去。
正所謂死人的嘴,騙人的鬼。
不管怎么說,他也是個大掌柜的,想讓他打掃屋子,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不出劉軒的所料,他屁股剛坐下沒多久,那個被他吐了一口痰的俊俏公子哥,沒過多久就出現在當鋪門口,眼中帶著一絲憤怒,冷冰冰的跨步走了進來。
他看起來面無表情,人畜無害的,但劉軒卻清晰的感覺到了找茬的意思。
心中替宋來福默哀的同時,劉軒呵呵一笑,抬起屁股,迎了過去。
“就在剛才,我手下伙計還說,今天是開門見喜,我先前還不信,沒想到貴客您立馬就上門了。您請進呀!”
俏公子審視的看了眼劉軒,問道:“這當鋪就你一個人嗎?”
劉軒搖頭,指了指二樓:“倆人,樓上還有一個伙計在打掃衛(wèi)生呢?!?p> 俏公子黑著臉,一言不發(fā)的就上了臺階,快步往二樓走。
劉軒嘖了一聲,暗叫一聲好險。
他伸長耳朵,仔細聽著樓上動靜。
片刻功夫,就聽得一陣拳打腳踢,以及宋來福慘叫的聲音傳了下來。
“哎呀,太殘忍了。”
劉軒打了個冷顫,宋來福的力氣有多大,他可是親身體會過的,沒想到竟然被那個俏公子打的那么慘。
劉軒心中開始有些小小的愧疚,宋來福似乎有點可憐了。
這頓毒打對于宋來福來說,簡直就是飛來橫禍。
拳打腳踢維持了一分多鐘,俏公子神清氣爽的拍著雙手,緩緩走了下來。
俏公子掃了眼劉軒,不咸不淡的吩咐道:“以后,讓你鋪子里的伙計,注意點個人衛(wèi)生?!?p> “沒問題,沒問題?!眲④廃c頭附和,笑的很燦爛。
見俏公子抬步便打算離開,劉軒隨口招呼了一句:“公子,難道您就沒點什么想當的東西嗎?我們這當鋪重新開張,您可是第一個客人呀?!?p> 他其實也就是這么一說,做生意嘛,成不成是一回事兒,但話得說圓了。
畢竟老丈人宋安林還給他定下了無恥的一月之約。
不為別的,哪怕僅是為了能夠在一個月以后,回宋府再見到自己那個便宜媳婦宋明玉,他也得努努力,爭取在一個月之內,賺到五兩銀子才行。
俏公子聞言,已經跨出門檻的腳頓了頓,復又收了回來。
他似乎是也覺得自己進來把人家打一頓出氣,隨后就這樣一走了之不太好,所以便打算做出一點補償。
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白玉瓶,俏公子輕輕的將玉瓶放在了靠門口最近的一張桌子上。
“這是一瓶我家祖?zhèn)鞯寞焸?,內服或者是搗爛了外敷都可以,效果不錯,你可以拿出一粒,給你的那個伙計服用。
這一瓶療傷藥,就當是我典當給你們店的東西吧?!?p> 劉軒看了眼玉瓶,里面的藥是什么樣他不知道,但這個瓶子看起來倒是不錯。
劉軒來到桌旁,拿起瓶子端詳了一下,又打開瓶蓋,看了眼里面,果然躺著幾粒藥丸。
劉軒看向俏公子:“那不知貴客您,打算當多少錢?”
俏公子怔了一下,道:“本來我是不要錢的,不過你既然這么說了,不要點錢,又顯得不合適。”
他淡淡搖了搖頭,不假思索的隨口道:“你看著給個十兩八兩的,意思意思就好了?!?p> ‘十兩八兩?’劉軒差一點就要破口大罵了,還真是不客氣。
要知道他身上攏共才十兩銀子。
最主要的是,剛才來的這一路上,通過細心觀察,他已經知道,十兩銀子在這個世界上的購買能力,相當于前世的一萬塊錢。
路邊賣的雜碎面,不過五文錢一碗。包子,則是一文錢一個。
而一兩銀子,相當于十錢,一千文。
俏公子這一口價,竟然就打算把這么個破瓶子當出十兩銀子,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劉軒不由得開始重視了起來,初以為這個俏公子不過是個繡花枕頭,不懂生意,沒想到是個高手??!
不過你可坐地起價,我能就地還錢。
一個東西值多少錢,當鋪說了才能算。
劉軒面露一絲不屑,將小玉瓶重新放回桌面上,淡聲道:“依我看,這一瓶藥,充其量也就值個十文八文而已。
畢竟,玉瓶不僅個頭小,花紋工藝也屬實一般,至于那幾粒藥丸,誰知道是啥子藥,讓人吃了拉肚子事小,毒死了事大。
我當鋪也不是藥鋪,這藥,對于當鋪來說,是半分用處都沒有。也只能當個易損的附屬品?!?p> 俏公子蹙了蹙眉,有些不悅地道:“那就給個十文八文的好了,我本來就沒打算要錢,是你非要問的?!?p> 頓了頓,又警告道:“不過我可告訴你,瓶子你可以詆毀,藥卻是正兒八經的好藥,你若是再敢說半句這個藥的不好,我就拿走了。”
劉軒嘿嘿一笑,把瓶子拿在手中:“我就隨口一說,貴客你別往心里去?!?p> 說著話的功夫,樓上宋來福捂著腦袋,來到了樓梯口,指著俏公子道:“小子,你給我站住,別走!”
劉軒看了眼宋來福,不由得嘬了嘬牙花子。
宋來福此刻渾身的鞋印,灰頭土臉的,門牙都被打掉了一顆,一只眼眶,明顯挨了一拳,烏青烏青的。
他眼中噙著淚水,一臉委屈和憤怒的走下樓梯,指著俏公子對劉軒道:“掌柜的,他打我!”
俏公子瞪了眼宋來福,哼聲道:“我打你,是有原因的?!?p> 宋來福先是被嚇的縮了縮脖子,隨即卻是不服氣的梗著脖子道:“那你倒是說說看,是因為什么???”
“還用說嗎?你之前在二樓”
“沒事了!沒事了!”劉軒忙是打斷了俏公子的話,安撫道:“這些事情已經不重要了。”
宋來福錯愕的看向劉軒,自己可是被打了啊,牙都打掉了,你說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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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道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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