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華南笙三人一路朝后門摸去。
華南笙夜視能力很強,剛出門就看見地上倒著的幾個小伙計。一刻鐘之前,他和他們才說過話的,現(xiàn)在卻都倒在血泊之中。
“東子,二壯,大石頭。”小四兒一個個念出倒在地上伙計名字,免不了內(nèi)心悲愴。
“走吧,生死有命?!比A南笙是見慣生死的,對這生離死別倒也還好,沒什么太多感傷,但心中還是有股失落。
小四兒哭道:“都是兄弟啊。東子剛講了一個婆娘,來年就要結(jié)婚了。而樹根他比我還小啊?!?p> 砰!
突然一陣槍響,打破小四兒的話語。子彈的方向正是小四兒。
只聽叮當(dāng)一聲,子彈沒有和預(yù)想的一樣射入體內(nèi)。而是被彈開,灰光上略過一絲漣漪。
見到這一幕,華南笙抽出長劍,將腰間槍遞給小四兒,“去為他們報仇吧,子彈傷不了你?!?p> 埋伏在后門口的是一支十人隊,剛剛干掉逃跑的伙計,他們繼續(xù)在這里埋伏。領(lǐng)頭的見到這一槍不起作用,有些驚詫,隨即又命令開槍。
七八道槍聲又響起,但效果還是一樣。子彈打在華南笙三人的灰光上,只是蕩起一層漣漪,沒有任何傷害。
華南笙冷笑一聲,提劍沖殺過去。小四兒手中獵槍拿的很穩(wěn),瞄準在墻后探出半個身體的士兵,悍然開槍。
一股火光冒出,士兵應(yīng)聲倒地,胸口多了一個大骷髏。
華南笙三步并兩步,很快來到幾人身前。其中有人開槍,華南笙只是感到一陣壓迫感,子彈就被彈開。
“該我了?!比A南笙獰笑。
手中劍直出,挑落一桿正瞄準的槍,揮手劈砍。士兵雙手掉落,鮮血迸出,略有血腥。華南笙不停,執(zhí)劍往前,穿刺此人喉間。
劈砍,穿刺,挑槍等等,一氣呵成,行云流水,華南笙殺人如喝水,很快場上多了諸多斷肢,血腸,胰臟等等??諝鈴浡葰馕叮O履弥话巡蕦幨謽尩念I(lǐng)頭人恐懼到了極點。手中槍也拿不穩(wěn),剛剛?cè)缤鬲z修羅的場景被他盡收眼底。華南笙流露出的狠勁,霸道遠非常人能及。
“別殺我,被殺我。我不想死,不想死。”領(lǐng)頭的褲襠濕了,手中槍掉落地上,一個勁的往后爬。
“呵?!比A南笙一聲輕笑,黑夜中如同殺神。
他拖著劍,緩緩而走,劍在青磚上滑過一道印記,偶爾會冒出幾絲火光。
領(lǐng)頭人已經(jīng)沒有退路,他身后是一堵墻。
華南笙握住劍,架在他脖頸,狠辣一抹,鮮血濺出一人高。
“呸!殺人者就要做好被人殺的準備。怕死?就他媽別殺人!”華南笙拿起劍,在士兵身上仔細擦了擦,收回劍鞘。
沫沙和小四兒跟上來了,華南笙撿起勃朗寧,回身撿起領(lǐng)頭人一盒彈夾。轉(zhuǎn)交給沫沙,“留著防身?!?p> 沫沙沒有拒絕,翻手收起手槍和彈夾,兩者就消失了。華南笙愣住,這又是什么玄奇之術(shù),之前從沒見過。
深深望了沫沙一眼,迅速撤離現(xiàn)場。
沫沙留給他的問題越來越多,給他的神秘感也是越來越多,華南笙在她身上想知道也越來越多。只是,自從與她相識,似乎從來沒有好好問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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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邱之章府中,燈火通明。
邱之章面色深沉如冰,剛剛送過來的快報讓他一時間不知所措。
左峰被殺了!
左峰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助手,沒有之一!一應(yīng)操辦、訓(xùn)練、后勤都是他負責(zé)!
“不是簡單一個殺人的事情,怎么還會死人?你們一個加強連都是吃干飯的!啊?”邱之章確是惱火,“都是一群飯桶。你們加強連死光了都抵不上一個左峰!不知道保護好他么?”
邱之章暴躁的很,一連踢翻諸多桌椅。
“媽的巴子!你們這個月的軍餉就沒了!操蛋玩意!”邱之章火氣沖沖!
“報!”
一個斥候傳來消息。
“有屁快放!老子煩著呢!”
來人面色陰晴不定,一時間竟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娘的,說?。‰y不成一個加強連的人都死光了?”
“大帥,我們在華氏府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只有后門口有幾具伙計的尸體。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埋伏在后門的一個班的兵力被殺光了,死相凄慘?!眮砣撕沽鳑驯场?p> 啪嗒!
邱之章硬生生捏碎一只茶壺蓋,“娘的,就不該聽草原上來的混賬玩意!”
“大帥,接下來怎么辦?!?p> “封城!一家一戶的查!”邱之章大怒,“明天將那草原上來的漢子拖到菜市場去殺了,另外,去城外再掉一個營進城?!鼻裰律鷼?。
來人領(lǐng)命而去,邱之章又問道:“白衣來者有動靜么?”
“沒有,一直沒有消息,人不見了。”
“找到他,第一時間通知我。”邱之章坐了下來,閉上眼睛,暗自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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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南笙將小四兒安置下來,囑托他幾日內(nèi)不要上街,不要出門走動,等他來接。小四兒聽吩咐,連聲答應(yīng)。
之后,華南笙和沫沙一同出門。只是,這一路變得很安靜,沫沙也不在言語。
“你怎么不說話了?!比A南笙倒是感到奇怪,連聲問道。
“不想說?!蹦承∧槢]有往日活潑。
華南笙察覺到不對勁,小心試探道:“是不是我撲倒你,你生氣了?如果真是這樣,你要打我就打我吧,我不反抗?!?p> 沫沙搖頭,“不是這回事。”
“那為什么不說話,這不符合你的氣質(zhì)。你應(yīng)該是一個開興活潑,古靈精怪的丫頭,不會如此沉悶?!?p> “害,我真沒事!走吧。只是今天有點累了。”沫沙步子加快。
華南笙還真不懂,連忙跟上去:“你到底怎么了呀。有事你就說,憋著多難過?!?p> 沫沙白了華南笙一眼,憂愁道:“你真要聽?”
“你說唄?!比A南笙無所謂。
沫沙思量好一會,咬咬嘴唇,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跺跺腳。
“你要不愿意說,那就算了。還是剛剛那句話,你要是因為我意外撲倒你,你就過來打我,我絕對不還手。”華南笙扛起一把劍。
沫沙玩起腰間的小扣子,慢慢往前走,心里念道:這事情沒法說呀,太羞恥了!
她越想臉越紅,實在是太羞恥了!
沫沙八歲那年,星使和她說,“若是有一天,有人意外親上你。那人一定會是你未來夫君。”
從那之后,沫沙就特別注意與異性交往,從不獨自與男性生活。直到老師死前帶他觀未來,見到了華南笙!
老師死前說:會沖星大盛,連帶著蘊盈星星芒也會大盛。這意思擺明了我夫君就應(yīng)該是他,但……
沫沙想著想著就難受,老師死前另外一句話讓現(xiàn)在的她更加難受,他說:如果真的遇見本人,一定要定下關(guān)系,而且是無論如何,必須要定下關(guān)系。不然,以后會有生死危機。
意思就是讓她表白。
左想不是,右想不是,她現(xiàn)在很煩!
華南笙緩緩走,顯然不知道沫沙在想什么。
終于,沫沙鼓起勇氣,道:“華南笙?!?p> “嗯?”
“如果我愿意嫁給你,你愿意娶我么?!?p> 華南笙猶如五雷轟頂!傻傻的站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