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東門出去是一條美食街,此時正趕上開學,每個檔口都擠滿了人。除了各種各樣的美食之外,還有一些大學生擺的小攤子,賣一些手串,吊墜還有花。
付思宇看不懂這些,只是覺得沈漁喜歡,或者適合沈漁,就會直接給沈漁買。一般只要沈漁的目光停在某個商品上超過兩秒,下一秒就會直接到沈漁手心,他總是在細節(jié)處,讓人不想放手。
一圈下來,付思宇的手上就裝滿了大包小包的。當然絕大多數(shù)都是吃的,不然沈漁過后一定悔恨得要死,對于別人的付出,需要自己貢獻同等價值的東西去換取。
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對于感情來說,同樣如此,至少在沈漁眼里是這樣的,沒有人會無條件的愛自己,家人,朋友,戀人,都是如此。
“付思宇,你對每個女朋友都這樣的嗎?”
沈漁突然的做作,讓付思宇一時半會兒有些發(fā)蒙,他低頭看著沈漁,橘黃的路燈描繪著她的輪廓,平時總是一臉冷淡的臉上,此時有種執(zhí)拗的做作。
付思宇有些欣喜,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因為你是我的女朋友,或者說,你是我未來的老婆?!?p> 沈漁抿了抿嘴,一把拍掉他的手,一臉傲嬌,“油嘴滑舌。”
付思宇笑得更起勁了,口里一直在夸夸沈漁。
一開始沈漁掐付思宇腰間的軟肉,他吃疼之后就會停下來。時間長了,他不僅臉皮厚了,腰間的癢癢肉也退化了,掐都沒用,最后索性由著他來了。
終于兩人打打鬧鬧的來到了酒店樓下,付思宇板低下身子,可憐巴巴的望著沈漁。
“你要走了嗎?”
“嗯?!?p> “你舍得我一個人住酒店嗎?”
“嗯,我也不能帶你回女寢。”
“有何不可,我立馬去買個假發(fā),穿著裙子,實在不行的話,你買個行李箱把我裝進去吧?!?p> 沈漁噗嗤一笑,摸了摸他的下巴,像哄小狗一樣,“早點睡吧,明天我要軍訓?!?p> 付思宇一米八的大個,拽著沈漁的手搖了搖,“真的不陪陪我嗎?”
“不?!鄙驖O抬眼看著她,下一秒視線就暗了下去。
口中的空氣被逐漸剝奪,耳邊是他有些低沉的喘息聲。
付思宇拿著手上的花遮住了沈漁的臉,就這么吻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他松開她,眼底的欲望卻沒有沉下去,好想繼續(xù)下去,可是她會生氣。
沈漁臉紅的厲害,粉嫩的嘴唇泛著水光瀲滟撩人。
“明天見?!备端加钗禽p輕的落在她的眼睛上,隨后移開。
“明天見?!鄙驖O慌亂地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然后轉身離開,心臟撲通撲通的,好似就要跳出來一樣。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劉玉瑩和陳思琦正好回來,兩人交換了眼神之后,嘴角的笑意一點都控制不住,兩人一人一邊把沈漁擠在中間。
“咦~和男朋友去哪兒鬼混了?”劉思琦是那種細長的狐貍眼,笑起來的時候總令人心里一寒。
“沒,沒有?!鄙驖O縮了縮自己的手臂,感覺快要被她們擠成肉餅了,這也太熱情了吧。
真的,對于昨天才認識的室友,這種熱情真的存在的嗎?
“沒有才怪,剛才我們在外面吃燒烤的時候看見你和你男朋友了。咦~兩人手拉著手,都沒見松開的?!眲⒂瘳摀u了搖沈漁的胳膊,陳思琦也是,兩人一人一邊,迫切的想要吃到更多的瓜。
“就是吃了點東西,然后送他回酒店,就沒了?!?p> 沈漁頓時紅了臉,招架不住,只好托盤而出,跟招供一樣。
“哦~”
“哦~”
劉思琦和劉玉瑩交換眼神,一唱一和,硬是把這個平平無奇的“哦”變得信息量巨大的樣子。
好想死。
“真是太可惜了,本來想拉著你一起吃燒烤的,可惜你男朋友在。”
“下次可以一起?!?p> 沈漁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問道:“夏瑤,今天還沒回來嗎?”
“不知道誒,明天就軍訓了,人居然還沒到。”
陳思琦本來都走出去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突然折了回來,神神秘秘的對著兩人說:“聽說我們教官是個帥哥。”
。。。。。。
“真的嗎?真的嗎?”劉玉瑩雙眼冒著綠光,沈漁看了她一眼,腦補了了她明天看著教官流口水的樣子。
挺,挺搞笑。
“真的嗎?”沈漁捧場道。
“千真萬確,學長跟我說的?!?p> “學長?!”劉玉瑩的聲音立馬拔高了一個度,沈漁立馬領會到了,有大瓜,現(xiàn)在的瓜主換成陳思琦了。
真有趣。
于是,接下來的時間劉玉瑩一直在盤問陳思琦和學長的故事,沈漁在一旁當吃瓜群眾,時不時附和幾句,帶著吃瓜人素養(yǎng)的“哦~”
和女生相處,易如反掌。
于是整個晚上,寢室都在八卦。
從一開始陳思琦的瓜,到今天班上誰誰誰長得還行,誰誰誰腳臭,可能鞋都快包漿了。又聊到娛樂圈誰又塌房了,隱婚一胎二寶。
最后聊到不知道幾點。
劉玉瑩說:“我不生。”
陳思琦跟著:“我也不生。”
沉默幾秒之后,沈漁說:“嗯,我們都不生。”
周圍陷入寂靜,只有淺淺的呼吸聲。
沈漁翻了個身,剛才和她們聊天的時候還是很困的,一安靜下來,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腦子很清醒,她打開手機,點開和付思宇的聊天界面,打了幾個字卻沒有發(fā)出去,這么晚了,應該睡了吧。
還是不打擾了。
——酒店里
慘白的月光透過窗簾照著兩條交纏的人影,白色的大床上,散落著T恤和一些貼身衣物。
曖昧的喘息聲在房間里此起彼伏。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停了下來。
“你的深情戲碼要演到什么時候?”女人疲倦的趴在男人身上。
男人掀開女人,走到窗臺抽煙,涼薄的唇上有個齒印。
女人嘆了口氣,隨后笑了一聲,語氣嘲諷:“沈漁知道你一邊和她搞純愛,一邊又何別的女生糾纏不清嗎?”
付思宇轉過臉死死盯著女人,“你最好管好你自己?!?p> 女人扯著臺燈朝付思宇扔了出去,一股溫熱順著付思宇的額角滑下,“我最討厭你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了,惡心透了?!?p> 付思宇也不氣惱,抽了幾張紙巾捂住傷口,詭譎的笑容在煙霧中鋪開。
女人不再說話,側過身去,“我什么都給你了,你為什么就是要和她在一起?”
付思宇居然還認真的想了一下,“你們不一樣?!?p> “哪兒不一樣。”女人不死心。
“我要娶她?!?p> “我呢,那我呢?”女人坐起身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么一個虛偽惡心的人,說出這么衣冠禽獸的話。
“玩玩而已。”付思宇直言不諱,拿起衣服走進浴室。
“付思宇,你個混蛋。”淚水鋪天蓋地蓋過來,模糊了女人的視線。
付思宇什么也沒聽到,或者是不像聽到。
沈漁不一樣,沈漁是他想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