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衙役平時應該是好奴才,剛才使的力氣不小,趙文振只覺胳膊快斷掉了,要是那這棍子打在身上,他相信就依自己的這幅身板,不死也得暈過去。
活動了下僵硬的胳膊,趙文振眼神四下里掃了一下,確定這周文龍跪的不是別人,這大白天的也不可能鬧鬼,難道這周文龍認識以前的自己?不對呀,要是認識的話早就該認出來才是,難道是被剛才自己強大的氣場鎮(zhèn)住了?
趙文振思索著,見低著頭的周文龍一直拿眼睛瞄著自己腰,低頭看了看,腰上只有那塊王大嘴扔進馬車的牌子,當時自己也沒有看出什么名堂,上面的字是大梁的年號,應該是宮內(nèi)的東西,只覺得上面的紋樣挺好,便掛在要帶上做個裝飾物,此時看見周文龍的眼神,難道是因為這牌子?
倒是聽說過古代有免死金牌這一種東西,到是這么貴重的東西就算是有,王大嘴也不可能這么隨意的丟給自己,再說這玩意看著金光閃閃,實際是銅做的。
趙文振蹲下身子來,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怎么認出我的?”
既然這周文龍,將自己當做了那大人,那他索性就糊里糊涂的接受,至少要比被架起來強,現(xiàn)在他要知道這周文龍是從哪將自己認做那大人的,知道了原因才能繼續(xù)演下去,不然到時候被揭穿下場怕是不會好過。
看著趙文振笑嘻嘻的盯著自己,周文龍一臉的苦笑,自己剛才為了不造成大錯,發(fā)現(xiàn)這牌子時就果斷作出了決定,剛才跪在地上仔細的看了這牌子,這和相父給自己的那副圖一模一樣。
曾在京都為官時,朝堂上有著一句話,“一文一武十三牌,見了遠遠就躲開”。這一文指的就是當朝的相國,一武就是管著大梁兵馬大權(quán)的大將軍,這兩位都是朝堂之上的權(quán)臣,文能彈劾覲見去你前程,武能抄家查九族,人人畏懼。
這十三牌就更惹不起了,宣和帝在繼位后,管內(nèi)的工匠,鍛造了十三枚金牌,分別給了皇室的十三位,雖然沒有說這金牌到底有什么用,到見到這金牌,那這人的身份自然明了。
“大人,你就不要再為難小人了,這金牌就那么幾塊,小人再認不出來,還不如找頭母豬撞死得了”
如果說這濟州縣官不是從京都下放下來的,那還真有可能認不出來,但周文龍不是普通的縣官,京都時那官場生存指南上,可是明明白白的寫著的,自己更是研讀百遍,不可能記錯,再說也沒有誰有膽子仿造這東西,知道的人大都是京都的官員,誰會拿著自己的前程開玩笑。
見周文龍指著自己腰間的牌子,趙文振知道讓周文龍一瞬間態(tài)度大變的就是王大嘴扔給自己的這東西。
如此看來這還真是一塊好東西,先不管它有沒有像免死金牌那樣的作用,只要現(xiàn)在能讓這周文龍乖乖聽話就行。
趙文振站了起來,朝左右的衙役喝道:“來呀,把周文龍給我架起來”
這衙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周文龍一聽這話,嚇得面如土色,自己這身子骨可挨不了幾板子,連連磕頭嘴里不停的說著:“大人,您就饒過小人這次,剛才真沒有認出您來,這濟州府的刁民多了,我還以為你是來拿我尋開心的”
衙役見自己家的縣太爺,這般模樣,知道這人的身份不簡單,在趙文振的眼神逼視下,架起了渾身已經(jīng)軟的跟爛泥一般的周文龍。
趙文振幾步走到堂上,坐到正大光明牌匾下的椅子上,一拍桌上的堂木,厲聲道:“大膽周文龍,你可之罪?”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周文龍連聲應著。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見周文龍態(tài)度不錯,趙文振的聲音緩和了些,畢竟自己不是正主,這戲還要慢慢演才能真些。
“小人不該沒在第一時間認出大人,還說大人是刁民”
“大膽,到現(xiàn)在還是這幅昏官模樣,你在好好想想自己錯在那了?”
周文龍差點就尿了褲子,被衙役架起,雙腿半懸在空中,像秋千一樣晃蕩著。
將剛才趙文振進來之后的事捋了一遍,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變的明亮起來。
“小人錯在,食君俸祿,卻整天無所事事,為官一方卻不能為民解憂,更錯在做了這種事,還沒有找頭母豬撞死”
衙役憋著笑,今天實在是太刺激了,給別人說怕是沒有人會相信。
趙文振聽著周文龍,頭頭是道的說出了自己罪行,心想,這家伙腦子還算靈光,只是沒有用在正途上,那自己就給他往正了掰掰。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罪行,那居安村的事,你想怎么辦?”
趙文振循循善誘,周文龍也是順著趙文振給的桿往上爬,“小人馬上就派人去賑濟居安村的流民,在濟州城外修建住所,保證他們的衣食”
“很好,看來你還是能做個好官的嘛”
趙文振笑著說道:“不過今天還是要給你長點記性,你們打他二十棍”
聽到趙文振前面的話,周文龍心想,看來是逃過了一劫,但是這后面的一句,又讓他墜在了地上。
衙役口中數(shù)著數(shù),木棍和周文龍屁股碰撞發(fā)出的聲音,伴著周文龍的慘叫,回繞在濟州府衙內(nèi)。
辦完了事,心虛的趙文振自然是早早的離開為妙,站在府衙門口,聽著周文龍有節(jié)奏的聲音,他向著空氣擊打幾拳,大叫一聲爽,便向著客棧走去。
趙文振雖離開了府衙,但是衙役沒有一個干偷懶,棍棍到肉,周文龍也不敢起來,直到打夠了二十下,衙役立著棍子,看著哭爹喊娘的周文龍,一個個憋笑。
見趙文振早已經(jīng)不見了人影,周文龍才恢復了一點他州府縣官的威嚴。
“還不扶我起來,我真是白養(yǎng)了你們這么一幫狗東西,哎吆,你們兩個這個月的響錢充公”
周文龍指著剛才打自己的兩個衙役說著,嘴里呻吟著,屁股上像被澆了一層的辣椒,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