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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寄錦書來

第六十七章 耳順之遷

何寄錦書來 叁涂 2010 2020-06-04 23:46:39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jīng)到了正月十五,大梁最繁盛的燈會要在今天晚上舉行,一般在十五的這天早上,家里的大人們便會將塵封一年的燈籠骨架,從房梁上取下來,用新買來的彩紙裱糊起來,等到晚上,家里的孩子便會挑著自己的花燈,像是約好一般到街道上集合。

  因為陸子玉的事,趙文振連著幾天都沒有什么好心情,也沒有在去陸家,陸子玉的態(tài)度自己去了就是找不自在還不如好好的待在家里。

  這幾天趙文振也是沒有閑著,側(cè)面打聽了很多人,都沒有打聽到陸家有什么變化,也就是陸家下人遣散的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每年都會如此。

  所以到現(xiàn)在他也沒有搞明白陸子玉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

  今日天氣甚好,趙文振也走出了屋子,搬來一個躺椅,坐在院子中,手里拿著一本書法的帖子,這帖子在大梁流傳甚廣,也是大梁學(xué)子最推崇的書法盛典。

  手里的貼子已經(jīng)半天沒有翻動了,太陽也照到了屋脊的另一側(cè),趙文振從躺椅上下來,伸了伸懶腰,俊美的臉龐迎著太陽的光,微瞇著眼睛,感受著陽光照在臉上的感覺。

  “趙軍校,好久不見”

  一聲尖細的聲音,突然傳來,趙文振仰頭起的頭低了下來,看見的是一個熟人。

  “吆,馬公公,這是?”趙文振已經(jīng)看見馬公公手里拿著圣旨,表情掐媚,一臉的似笑非笑,沒有的胡須的嘴唇微紅半張著,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趙軍校,讓趙通判接旨吧”

  可能是見過幾次的原因,現(xiàn)在馬公公的聲音到不像第一次聽到的那樣。

  趙文振心里想道:“這宣和皇帝是不是老糊涂了,這都接了多少旨了,有什么事非的降道旨?”雖然心里這么想,但他萬萬不敢說出口,自己的腦袋可還是寄在皇帝哪里。

  “家父就在內(nèi)堂,馬公公隨我來”

  趙文振走在前面,馬公公雙手恭敬的舉著圣旨,跟在后面,趙文振打聽了一些京都的事,年節(jié)以來,京都的氣氛算是這么多年來最冷清的了,很多人家連彩燈都沒有掛。

  當(dāng)然這些沒有掛彩燈的府邸,有被貶黜之人,也是正?,F(xiàn)象。

  “馬公公,齊王可還好?”

  “齊王殿下這段日子并沒有來宮中,想必也沒有什么事,這次的清查齊王的功勞不小,多半陛下會賞賜”

  “哦,陛下能賞賜齊王什么?”

  大梁的朝堂之上,最有權(quán)力的算算也就三人,大將軍蔣軒常年鎮(zhèn)守在涼州,所以實際上,在朝堂之上便是相國和齊王最有聲望和權(quán)力,當(dāng)然出了齊王的那一牌之外,還有其他的十二牌,這十二牌雖都是皇室中人,卻沒有參與政事的權(quán)利。

  所以說現(xiàn)在的齊王,權(quán)力地位都有,趙文振實在想不出,皇帝還能給他賞賜什么。

  “趙軍校,你又忘了我給你說的,陛下要賞賜什么那是陛下的事,你我都不能枉顧猜測,這就是不該問的了,以后可要記住”

  趙文振癟了癟嘴,對這好奇心引來的一頓教訓(xùn),一點都不以為意。

  雖是年節(jié)節(jié)令,江州府的政事也是不少,這不趙亭在走訪完必要的幾家舊交之后,便處理起了政事,年節(jié)還沒有過完的原因,趙亭便將辦公的地方放在了家里。

  趙文振從內(nèi)庭喚出了趙亭,雖說這段時間已經(jīng)接到了兩次圣旨,再接心里還是有些忐忑,這些日子梁國發(fā)生的事不算少,這次圣旨又不知要說什么事。

  趙亭和馬公公寒暄了幾句,期間有意無意的看了趙文振幾眼,心中疑惑難道又是自己這個兒子搞了什么名堂,沒有告訴自己?

  這段日子,趙亭已經(jīng)被趙文振奇奇怪怪的事搞的麻痹了。

  焚香祭天,趙家父子跪在地上,聽馬公公宣讀完了圣旨。

  而這次,圣旨中沒有提到趙文振,大概的意思就是趙亭在江州任職通判期間,盡忠職守,清正廉潔,特升任御史臺殿院侍御史一職。

  聽到自己升任御史臺,趙亭的眼中滿是不敢相信,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就在江州了,也將趙家的所有希望放在了趙文振的身上,沒想到在耳順之年,竟升了官。

  趙亭接過圣旨,老淚縱橫,泣不成聲。

  “趙御史,怎么還哭上了?不應(yīng)該高興嗎?”

  趙亭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淚,嘴里含糊的說著:“是是…是應(yīng)該高興”

  馬公公又說了些恭喜什么的官話,便要告辭了,趙家父子留不住,趙亭便叫趙文振送送馬公公。

  “趙軍校,現(xiàn)在趙御史也算是一名真正的朝官了,以后你在朝中行事,當(dāng)方便的多”

  大梁的御史臺本就是監(jiān)察之所,不受相府節(jié)制,直接聽命于皇帝,這卻是在一方面說明趙亭以后在朝中不會再看蔡文的眼色。

  但趙亭身為蔡相的門人,多少還是要顧些情分,在說這其中的勢力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的清。

  這次趙文振算是領(lǐng)會到了慎言的精髓,回道:“馬公公可不能這么說,為陛下辦事自然要盡心,方不方便不是我等臣子說的”

  馬公公輕笑幾聲,指著趙文振說道:“孺子可教,趙軍校入門了”

  “公公過獎了,以后還得馬公公多提攜”趙文振說著將一疊銀票塞到了馬公公的手中,感受著手中鈔票的厚度,馬公公臉色變了變說道:“趙軍校這是做什么?”

  趙文振將馬公公的手推了推,說道:“公公,我沒有別的意思,您舟車勞頓,回去的路上買些酒喝”

  “哈哈,既然如此,咱家就不客氣了,趙軍校如此識大體,日后必是我大梁的棟梁之才啊”

  “那就借公公吉言”

  趙文振并不是一個掐媚的人,這樣做也并不是要拍馬公公的馬屁,雖然看上去有那么點意思。

  熟悉歷史的趙文振知道,這些宦官在皇帝身邊吹的風(fēng)有多厲害,所以有這個一人熟悉的人并不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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