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醒醒,公子醒醒。”
在段景岳將要睡著的時候,趕牛車的老伯搖醒了他。
“老伯,怎么了?”
“公子,潯陽城到了?!?p> 原本還有些睡意的段景岳立馬清醒了,朝著老伯指的方向一看,果然,灰白色城墻上掛著的牌匾,上面刻著的“潯陽”二字。
“多謝這位老伯?!倍尉霸捞屡\嚕谠日f好的報酬中又加了些碎銀子給老伯。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段景岳出手極為大方,老伯接過銀子,又道了幾句感激的話才駕著牛車往回趕。
段景岳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邁著大步走向檢查文牒的士兵處。
“文牒?!?p> 段景岳將文牒遞給了士兵。
士兵將文牒仔細看了好幾遍。
“來潯陽干什么?”
“出來游玩,聽說潯陽觀鶴樓天下一絕,就來了?!?p> 士兵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段景岳一眼,又多問了幾句才把文牒還給段景岳。
“沒問題了,進城吧?!?p> “多謝?!?p> 段景岳進城后走了沒多久,就被街上一個賣木刻雕塑的攤車吸引住了。
“公子想要些什么?”
“我自己看看?!?p> 段景岳隨手拿起一把手指長的小木劍,把玩了幾下便愛不釋手。
“確實不錯。多少錢?”
“公子,五十文?!?p> 段景岳從錢袋子里摸出一顆碎銀子。
“不用找了?!?p>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對了,觀鶴樓怎么走?”
哪知小攤主臉色一變,也不回話,悶頭收拾東西就要走。
“等等?!倍尉霸磊s緊攔住了他,“這位大哥,小弟來潯陽,就想看一看觀鶴樓的景色,大哥你給指個路唄?!?p> 那攤主四下張望了許久,示意段景岳附耳過來。
“小兄弟,我看你衣著非富即貴,留著命回去繼承家產(chǎn)吧!別年紀輕輕什么都不怕的去找死?!?p> “找死?觀鶴樓?”
“噓!別說了?!睌傊髭s緊捂住段景岳的嘴,“河神保佑,河神保佑!”
“河神?我聽說......”
“我不知道!”
那攤主什么也不肯說了,推著小攤車就走,任憑段景岳怎么說好話也不肯留下多說一句話。
段景岳將手上的小木劍拋起又接住,自己一個人也玩的開心。
剛才在城門口那個小兵看他的眼神他還印象深刻,思來想去他的回答也沒什么不對的地方,唯一可能不對勁的就是那個‘觀鶴樓’。而剛剛那個攤主的回答和反應(yīng)也證明了他的猜測。
想通了這一點,他便隨意在街上逛了起來,看見新奇的玩意兒買上一兩個,小吃也買上一點。
一下午閑逛下來,臨近天黑時,總算找到了觀鶴樓。他記下路線,找了家客棧要了一間房和一些吃食。吃完飯在房間里打了一套拳法,出了一身的汗。要了熱水洗了個澡后,也不挑剔床睡著軟不軟,舒不舒服,直接躺下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一大早,稍稍整理一番,吃過早飯便帶著劍出門了。
走在街上,發(fā)現(xiàn)到處都在掛紅燈籠,但掛燈籠的人臉上沒有一絲喜色,連續(xù)幾條街都是如此。段景岳進了一家果餞,要了幾種果餞后才開口問出自己想問的。
“掌柜的,這外面怎么到處在掛紅燈籠?是要辦喜事嗎?”
那掌柜的面露遲疑,段景岳見狀,摸出一錠銀子。掌柜的拿起銀子一咬,面露喜色。
“算不上什么喜事,過兩日便是河神娶親了?!闭乒竦男Σ[瞇的摸著銀子,“你看那些人哪個臉上笑過?今年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倒霉咯!”
段景岳又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我還有個問題,觀鶴樓怎么走?”
掌柜的臉色大變:“我不知道!”
段景岳挑了挑眉:“那里有什么讓你們這么害怕?”
掌柜的猶豫再三,直到段景岳又加了一錠銀子,才猶猶豫豫的開口道:“十年前潯陽大旱,有個游歷的道士來到潯陽,不知用什么辦法說服官府,辦了場‘河神娶親’,第二天就下雨了?!?p> “有些陰陽術(shù)就可以做到的事,算不得什么?!?p> “邪門的事在后面!每年都要有一家交個女兒出去,有些家里孩子少的自然不樂意,有一年就叫停了。結(jié)果那年大旱更甚往年!從此以后沒人再敢反對了。”
“或許剛好碰上天災(zāi)吧?!?p> 段景岳想了想又問:“提起觀鶴樓你們怎么都很怕的樣子?”
“那里是那個道士住的地方,邪門都很,都說那里養(yǎng)著鬼!”
“養(yǎng)鬼?”段景岳來興趣了,“怎么說?”
“街坊鄰里都在傳,說什么墻上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抓痕,還有什么白天路過那里感覺像是冰窖一樣,而且?!闭乒竦纳裆衩孛氐臏惖蕉尉霸蓝?,“有天晚上我看到從那里抬出幾個麻布口袋,我悄悄跟上去,等人都走了打開一看,你猜猜里面裝著什么?”
“尸體?!?p> “你怎么知道?”掌柜的一臉驚奇的看著他。
“你的表情告訴我的?!倍尉霸佬π?。
“個個都是年輕貌美的姑娘,不過看那死相,像生前受了一番折磨?!?p> “你們沒有反抗過?”
“想反抗,但終究還是怕!”
“你們沒有去更大的地方告官?”
“告過,沒用!”掌柜的一臉的無奈,“我也是做過師爺?shù)?,這些官府里的彎彎繞我是門兒清。只要禮送夠了,上面的基本不管。相反,去告的那些人要么死了,要么安個罪名被流放?!?p> 掌柜的喝了口茶又接著說。
“知道上面為什么不管嗎?河神娶親每年要向我們這些百姓收幾十萬兩銀子,但具體花費最多不過三萬兩,剩下的哪去了?官府自己貪了!”
段景岳聽完,又摸出顆碎銀子放在桌上。
“果餞錢,不用找了?!?p> 段景岳邊走邊吃,又轉(zhuǎn)到了觀鶴樓外。他什么也不做,就吃著果餞發(fā)呆。等果餞吃完了才擦擦嘴回了客棧。
回到客棧,吃過午食就睡下了,直到天黑透了才醒來。換上一身夜行衣,帶上匕首,悄無聲息溜出客棧,直奔觀鶴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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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的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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