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東西已經(jīng)十點多了,距離鄭星川正式過生日還有不到五個小時。
以至于鄭星川目前還沒有享受到任何小壽星該有的特權(quán)。
他左手拎一把燒烤,右手拎一袋子飲料啤酒,旁邊一起走的葉暮則幫忙拿著鄭星川的手機(jī),兩人安安靜靜的往回走。
又飄雪了。
今天溫度不是特別凍人,下樓的時候走的急,兩人身上穿的都是學(xué)校的校服。
好在兩人里面都迷之同步的穿了衛(wèi)衣,戴上帽子可以防止雪花涼進(jìn)脖子。
葉暮戴完帽子又把手縮回袖子里,猶豫了一會兒又伸了出來。
他伸手幫鄭星川也戴上了帽子。
然后又迅速把手縮回袖子里。
驚濤駭浪!
心神蕩漾!
生超所值!
死得其所!
鄭星川想說點什么以表他此時此刻的激動之情,張了張嘴,卻被別人的聲音搶了先。
“阿暮!”
鄭星川順著聲音看向聲源的方向,而葉暮卻沒動,百無聊賴的仰著頭往天上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雪的緣故,天上幾乎看不見星星。葉暮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也不知因為黑漆漆的天空還是被自己視而不見的眼前人。
又是宋晨陽。
她前男友。
“阿暮!”眼前人看葉暮沒有反應(yīng)又叫了一聲,這一聲叫出了隱忍和威脅的意思。
葉暮聽出了他語氣的變化,眉頭皺的更深,回頭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
意思很明顯:有話就說。
她現(xiàn)在不想跟他廢話。
燒烤涼了就不好吃了!
宋晨陽也是毫不客氣,咬牙切齒地吼道:“你們做什么呢?!”
葉暮看著他,仍是不咸不淡的語氣,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走路。”
你瞎的么?
宋晨陽握拳的手漸漸縮緊,深吸一口氣道:“你故意的是不是?阿暮,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走什么路需要你給他戴帽子?
“有意思了,”葉暮笑了笑,挑眉道:“我為什么知道你想問什么?”
“行,”宋晨陽往前走一步逼近葉暮,手指著鄭星川問:“你,跟他,你們在做什么?!”
‘啪!’
鄭星川不知什么時候把右手的袋子放邊上了,直接打開宋晨陽指著他的手,抬眼看他。
“就你?。俊编嵭谴ㄕZ氣十足輕佻道。
宋晨陽吃痛,再看鄭星川,他哪兒還有剛剛對著葉暮的那副溫順可欺的樣兒了?
就沖他打他手腕的力道,正好用骨節(jié)撞擊他的骨縫,看著好像是不輕不重的一下,實際上卻用足了力道!
又準(zhǔn)又狠,分明厲害的很!
“你就是宋晨陽?”鄭星川雙手插回口袋,目光一躲不躲的看向宋晨陽,挑釁的意味幾乎達(dá)到肉眼可見的地步。
其實鄭星川不是不認(rèn)識宋晨陽是哪位,只不過接觸不多,只識得個大概。
現(xiàn)在這么近距離的打量他,鄭星川的心里一下多了好多疑問。
你就是宋晨陽?
你就是她前男友?
你就是讓我同桌不搭理我的人?
就你?
嘖嘖~
鄭星川越看他越不順眼,不動聲色往葉暮身邊靠了一步,擋在他倆之間。
宋晨陽揉了揉吃痛的手腕,嘴上的氣勢絲毫不減,眼里銳氣毫不隱藏,道:“你憑什么身份替阿暮跟我說話?”
“嗯?”鄭星川瞇起眼睛,沒有接話。
他怕說多了惹葉暮不開心。
況且,他在葉暮身邊確實什么身份都沒有。而宋晨陽是她的前男友,即使男朋友前面有個‘前’字,也比他什么都沒有好得多。
鄭星川不再開口,宋晨陽盯著葉暮看,周遭的空氣一下泛起寒意,仿佛又冷了幾度。
“那你呢?,你憑什么身份過問我們的關(guān)系?”葉暮的聲音不輕不重的落下,猶如平地一聲雷,炸碎了宋晨陽的腦袋的同時也炸開了鄭星川的心鍋。
葉暮接著道:“我們是同學(xué),從上初中就是?!鳖D了頓,她又說道:“而且,他是我同桌?!?p> “從上初中就是!”鄭星川順著葉暮的話往下說,又往前擠了一步,這次是明晃晃的站在他倆中間。
滿臉的‘小人得志’?
總之,看起來就像只……斗雞贏了的翹尾巴公雞!
宋晨陽被葉暮剛才那一問問的頭昏眼花,腦子里唯一的兩條出路漸漸清晰:要么干掉這只‘公雞’,要么把葉暮帶走。
介于葉暮還在旁邊,宋晨陽果斷選擇后者。
可偏偏鄭星川跟個釘子似的釘在中間,礙事的要死!
“你滾開!”
鄭星川當(dāng)然一動不動,甚至挨著葉暮更近了。
葉暮被他擋在身后,宋晨陽看不見她的表情就猜不到她的想法,最后一點兒耐心也耗掉了。
滿腦子都是趕緊把葉暮帶走。
簡直快要瘋掉了!
干脆魚死網(wǎng)破,揮起拳頭招呼鄭星川,“你上次挨揍沒挨夠是不是?滾開!”
鄭星川一邊兒回身拽著葉暮閃到一邊兒,一邊思考上次挨揍的原因。
……上次挨揍?
記憶重啟,鄭星川頓時茅塞頓開,眉眼彎彎的道:“是啊,三四個人一起打我,我還真是怎么挨都挨不夠?。 ?p> 他想起來了,上學(xué)期莫名其妙被人截了一道兒,三四個人打他一個,最后的結(jié)果是兩敗俱傷。
雖說沒吃什么虧,但也沒撈到便宜?。r且還是沒來由挨一遭,鄭星川甚至不知道對方是誰,更別提干架的原因了!不過后來他也打聽到是宋晨陽找的事兒了。
可如今提起這事兒鄭星川眼里竟?jié)M滿的都是享受,道:“尤其是跟你們那么多人一起住院的感覺,真棒!”
享受當(dāng)然不是假的,葉暮當(dāng)時給他送了三天飯!
這也就是當(dāng)時他沒領(lǐng)人打回去的原因。
宋晨陽一時語塞,忙看向葉暮。
羞愧!
三四個人打一個還只打平手?
果然,葉暮也在看他,目光充滿著審問。
上學(xué)期有同學(xué)說看見幾個人在校外打架,她隱約聽到了自己和鄭星川的名字。再加上鄭星川那天下午確實沒去學(xué)校,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下午放學(xué)就打車去找宋晨陽,當(dāng)時他支支吾吾的沒說清楚,還一直問葉暮還有沒有錢,說他的朋友受傷住院了,現(xiàn)在需要用錢。等到宋晨陽拿著錢往醫(yī)院跑去,葉暮也鬼使神差地跟了過去,正趕上看到醫(yī)生給鄭星川處理肩膀上的傷口。
她記得當(dāng)時她問鄭星川是不是宋晨陽,鄭星川搖搖頭笑笑說不知道。
他怎么會不知道?葉暮看見宋晨陽一臉驚訝的表情就知道肯定和他脫不了關(guān)系。一氣之下跟他斷了聯(lián)系。
直到,張綺跑來替他求情。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