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但凡外出,白貓只能呆在他的新籠子里。
已經(jīng)連續(xù)幾日不曾夢到妙琳了,入睡前,他不由想起和妙琳的種種,妙琳觀的時候,還有在夢里的時候。
妙琳說的那些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倘若妙琳只是個普通的道姑,比他年長16歲,還有過婚史,他還會為她心動嗎?還會想著夢里與她纏綿嗎?
假設小美為他介紹一個這樣的女性對象,職業(yè)道姑,喪偶,年齡大16歲。他會怎么樣?
他會以為小美在跟他開玩笑,他也敢拿身家性命出來賭,賭他不會為這樣一個女人心動,何況她又沒有長得傾國傾城?
可現(xiàn)在他卻在為一個虛虛實實的女人睡不著覺?
記得以前曾看過《朗讀者》的電影,令他印象深刻,當男人還年輕,但女人已老去,那是怎樣的驚悚場景?
可他為何貪戀夢中妙琳的溫柔呢,難道真的只是因為自己缺女人嗎?或者是自己把她當成了幻想的對象?那些夢都是自己編織出來的?
他不禁又想到,妙琳又把他當做什么呢,前夫的替身,還是只是無聊的消遣?
不料竟真的夢見妙琳,他第一句話竟然是責問:“妙琳,你為什么許多日子不來見我?”
妙琳莞爾一笑,“哪里有許多日子,僅僅幾日而已啊。莫非你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妙琳一笑,他便忘乎所以,之前的考慮也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澳悄愣既ツ膬毫??”
妙琳仍微微淺笑,“去尋找紫水晶下落去了?!?p> 他很關心這個問題,“找到了嗎?”
妙琳搖頭,“沒有。依然是沒有出現(xiàn)任何信息。我擔心……”
“你擔心什么?”
妙琳仍搖頭,“沒什么?把小白照顧好,且不可再違背約法三章。”
他立刻來了問題,“妙琳,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么要規(guī)定不準親貓嘴呢?”
妙琳笑,“為了試探你這個傻瓜的心意啊?!?p> 杜安辰不好意思,“我那不是喝醉了,才故意鬧的嘛?”
妙琳將身體湊近他,呼氣如蘭,“男人酒醉,才能看出他的心意啊。你每次酒醉,就會十分放肆,對我……那般無禮。我自是早已知道你的心意?!?p> 妙琳說到此處竟有些羞怯。
他看著妙琳嬌羞的臉龐,不由心動。
“那妙琳你為什么不拒絕我,反倒配合我呢?莫非是喜歡我酒后無狀?妙琳,我一直想知道,你為何要與我夢中相見?”
妙琳此刻似乎貼他更近,喘息可聞。
只聽她幽幽地道:“寂寞不就是最好的理由嗎?你因何夢中會思念于我,我又為何一見你便想重溫當年與子清舊夢?你可知,春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春宵一刻值千金?”
杜安辰覺得今晚的妙琳似有不同,似乎撩人得很,他一回頭一抬眼,正迎上妙琳的如水雙眸。
嫣紅的唇瓣似櫻桃般嬌艷欲滴,撩撥得他心思紛亂,想一親芳澤,卻又不敢造次,想挪開腳步,卻又萬般留戀。
此時他多想把自己灌醉,就可以肆意妄為了,可如今自己沒有醉,清醒著,就止步不前。
妙琳繼續(xù)妖嬈地說:“郎情妾意,你情我愿,豈不是人間美事?你每次酒醉都十分大膽,如今怎地沒了膽量?”
杜安辰此刻早已心猿意馬,難以自持,便一把抱住妙琳,在她耳邊說:“我只知小別勝新婚?!?p> 便朝她的嫣紅小嘴吻了下去。
一時間又天地顛倒,時空錯亂,他又見閨閣鴛鴦帳,帳中坐著穿著大紅嫁衣,披著大紅蓋頭的女子。
他心想:怎么回事?難道又是妙琳?
伸手扯下紅蓋頭,竟發(fā)現(xiàn)是另外一個女子,女子驚問:“公子何人?”他嚇了一跳,忙把蓋頭又蓋上。
再次扯下來,終于現(xiàn)出妙琳的臉,沖他嫵媚地笑。
可轉(zhuǎn)瞬,美艷的面孔就不見了,變成了一具骷髏,伸出只剩骨節(jié)的手來,向他招手,“來呀!春宵一刻值千金哪!”
一場春夢變成噩夢,他驚醒后一身冷汗。
因要去外地談個綜藝的合約,所以他將白貓托付給小美照顧兩天。
這個綜藝目前正火,杜安辰想借著這個綜藝的熱度,來趁機宣布自己復出的消息。主要他現(xiàn)在一無經(jīng)紀人二無助理,一切都只能親力親為。
小美晚上點了外賣,黑椒雞柳蓋飯和兩樣小菜,拌海帶絲和香辣小銀魚。
小美把米飯雞柳和小銀魚分了一些到白貓的食碟里,就自顧自吃起來。吃到一半,男朋友發(fā)來微信,兩人就在微信里聊了起來。
男朋友小志問她幾時回來,小美說杜安辰看貓,晚上就不回去了。小志抱怨她把自己留在家里獨守空房,讓她早點回去。
小美就逗他,說自己給人看貓,難道他還吃一只貓的醋嗎?兩人嬉笑逗鬧了一陣子,才掛了電話。
小美很快將飯菜吃完,正要收拾垃圾扔掉,忽然看到慢條斯理吃小魚的白貓,突然倒在地上,喵喵亂叫,不一會兒便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小美嚇壞了,趕緊抱起白貓就去了最近的寵物醫(yī)院。
在醫(yī)生給白貓急救洗胃的時候,小美也突然肚子痛起來,而且越來越厲害,還不時頭暈,惡心。
就拜托醫(yī)生照顧白貓,自己掙扎著打車去了附近的醫(yī)院。
小美的男朋友小志兩頭跑,一會兒去照看白貓,一會又要陪著小美。所幸白貓和小美都沒有大礙,懷疑是食物中毒,做了相應的處理后,都在留院觀察。
等杜安辰從外地回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小美和白貓都已經(jīng)出院了,小美和小志陪著白貓在家里等他。
當他聽說了事情經(jīng)過之后,心中不由疑竇叢生。
想起夢里妙琳提醒他要照顧好小白,還有夢到那嚇人的骷髏,他總覺得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經(jīng)過食物中毒的事情以后,杜安辰更是十分緊張他的白貓,再不肯丟在家里,也不肯假手他人照顧。
無論何時何地,都要白貓在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外出辦事也是要帶在身邊的。
幾日后,杜安辰無事在家休息,就聽見有人按門鈴,從門鏡看是名穿著制服的男青年,不過制服不是很熟悉,什么部門的說不好。
他不由警覺,心中奇怪,從未見穿制服的人上門。便沒有立刻開門,而是隔著門問:“請問你是哪位?”
門外的年輕人很有禮貌地掏出證件,朝貓眼處一亮,“我是市動物檢驗檢疫處的小宋,你家里養(yǎng)寵物了吧?請配合我們做一下檢疫工作?!?p> 杜安辰打開門,小宋將自己的證件遞給他,果然寫著市動物檢疫局的字樣。
杜安辰說自己的寵物領養(yǎng)證,還有檢疫手續(xù)都有,還要做什么檢疫?
小宋解釋說最近從國外傳入一種貓的傳染病,還能傳染主人,所以要對貓類寵物做一次全面的體檢。感染的隔離治療,沒感染的注射疫苗就可以了。
杜安辰擔心他的白貓,執(zhí)意要跟貓一起去做體檢和檢疫,小宋無奈只好同意了,將他和白貓帶到了市動物檢疫局。
檢查和注射疫苗之后又特意給他和白貓送回了家,臨走的時候還感嘆,他對白貓像對自己女朋友似的,寸步不離。
好在檢查和注射疫苗之后,白貓并沒有什么異常的反應,他這才放下心來。
自從遭遇惡犬之后,又食物中毒,現(xiàn)在又莫名其妙的檢疫,他總覺得好像件件事情都是針對白貓來的。
剛過了沒幾天,竟又有人登門造訪,不過這次是經(jīng)過事先通告的。
杜安辰中午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自稱是市公安局的,說有個專項調(diào)查需要配合一下,跟他約定的會面時間是傍晚6點,會面地點卻要求在他的家中。
他覺得自己似乎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只好滿腹狐疑地答應了。
他第一次接到這樣的電話,不禁覺得神經(jīng)緊張,最近的事情是一件比一件蹊蹺,他預感到今天的事情也不會簡單。
到底是針對誰呢?是他,白貓,還是妙琳呢?
果然,非常準時,6點整,門鈴響了。
杜安辰在門里面小心地問:“誰呀?”
門外回答:“公安局的,中午給你打過電話?!?p> 他朝貓眼望出去,只見門外站在兩個三四十歲的男人,皮膚都偏黑,都戴著帽子墨鏡,穿著深灰色的短袖T恤。
也沒亮證件,也看不清長相,他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把門打開了。
兩個人進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人手里還拎了個鋁合金的箱子,比平常的醫(yī)療急救箱大一些。一進門,兩個人都摘了墨鏡。
杜安辰看出其中一個人濃眉大眼,另一個卻是淡眉單眼皮小眼睛。近距離看,才發(fā)現(xiàn)這兩個人身材結(jié)實,腰板挺直,肌肉很發(fā)達,似乎經(jīng)常做戶外運動。
沒拎箱子大眼睛的先伸出手,“你好,我是郭飛。這位是我的同事喬魯南。”
杜安辰也只好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杜安辰?!?p> 但沒有直接讓他們進去的意思,而是謹慎地問:“不好意思,能看看你們的證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