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娘不讓我跟你玩兒
春風吹得香樟樹沙沙作響
警惕如夏錦瑟,直覺覺得樹后墻上有人。
瞇著眼睛細細看來發(fā)現(xiàn),真有人……
“給安王殿下請安,安王殿下不是在府中養(yǎng)傷嗎?怎么做起了爬墻頭這等事情”
夏錦瑟不知道這個安王到底要干嘛?一會兒要掐死自己,一會兒冷言冷語的威脅自己,現(xiàn)在又坐在自己院子墻頭……
顧淵沒想到這個小丫頭會發(fā)現(xiàn)自己。
干脆抬起一只腳搭在墻頭,手臂慵懶的搭在膝蓋上。
“你覺得本王是來做什么的?”
顧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來,只是覺得很久沒有見到夏錦瑟了。
好奇?
想念?
似乎是又似乎不是。
夏錦瑟更是一臉懵。
我哪兒知道您來干嘛?王爺當膩了,要干竊玉偷香的勾當了?
夏錦瑟內(nèi)心翻了無數(shù)個白眼,但表面還是一副閑靜的大家閨秀的模樣。
“小女子不知王爺為何而來,但男女有別,王爺若無重要之事就請回吧!娘親說了,我與王爺身份懸殊,為了王爺?shù)拿u,小女子還是和王爺保持距離的好?!?p> 我娘不讓我跟你玩兒,快走吧!
顧淵到也不在意,輕笑出聲:“夏錦瑟,我們會再見面的”
留下這不咸不淡的一句話,等夏錦瑟再看向墻頭時已沒了人影。
顧淵走后并沒有回府,而是入了宮……
云素宮
“娘娘,安王殿下來了?!?p> 身著淡粉色宮裙的小宮女規(guī)矩的行禮,低頭稟報著
柳貴妃斜躺在貴妃椅上,三千青絲只有一支細長的梅花簪挽起,未施粉黛卻風情萬種。
美目微閉,淡淡道:“本宮這個兒子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這次是為了什么?”
柳貴妃感嘆完,吩咐宮女為自己梳妝。
換上一身華麗的紫色衣裙,頭發(fā)也細細打理,帶上了貴妃專屬的發(fā)冠。
紫色本是很難駕馭的顏色,可穿在柳貴妃身上卻是高貴無比。
柳貴妃端莊大氣的從后殿走出來,坐在了前殿主位上。
顧淵看到柳貴妃出來時,已經(jīng)喝了三壺茶,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若是柳貴妃再不出來,這精雕梨花木的桌子怕是會被敲出個洞來。
“兒臣參見母妃”盡管已經(jīng)等了許久,顧淵還是禮數(shù)周全的給柳貴妃行禮。
“淵兒免禮,等久了吧!傷可好些了?也不早些差人來說一聲,本宮也好準備些淵兒愛吃的?!?p> 柳貴妃笑的溫柔,眼里有些歉意。
顧淵難得溫和的笑了
“勞母妃擔心,是兒臣唐突了,這次來是有事想拜托母妃?!?p> 柳貴妃多少猜到了些
“哦?可是關于皇后娘娘壽宴的事?”
顧淵也不拐彎抹角了
“是!兒臣想請母妃在皇后娘娘的壽宴上為一個人,大怒一場,最好是恨不得永生不見那種”
柳貴妃眉眼含笑,手支在主位側(cè)邊的軟枕上,將頭靠在手上。
“淵兒該知道,母妃為了你的傷,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都病倒了,這皇后娘娘的壽宴可是已經(jīng)說了不去的,不過……母妃很好奇,淵兒這是為了誰來請母妃的?”
顧淵知道,她這個樣子就是答應了
“夏府尹的女兒,夏錦瑟。母妃不必多做什么,只要表現(xiàn)得越厭惡她越好”
“她呀!”柳貴妃臉色沉了沉:“你見過她了?”
“是,見過了!”
柳貴妃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起身要走:“本宮會去的,你……是該護著那個姑娘的?;厝グ?!你還在養(yǎng)傷呢!”
顧淵行禮
“是,兒臣告退”
柳貴妃貼身宮女滿春扶著柳貴妃坐在妝臺前,為她拆著頭上的金釵。
“娘娘,您說王爺是護著夏姑娘,可為什么要娘娘給夏姑娘臉色看,還要娘娘厭惡夏姑娘?”滿春剛才在一旁聽了個大概,但還是不太懂。
柳貴妃用食指輕輕的描繪著鏡中人的眉眼:“咱們這個皇后娘娘不是本宮越討厭什么,她就喜歡么……若是本宮把夏姑娘寵著,那她一定會毀了夏姑娘的。能讓本宮難受的事,她什么都會做!”
“奴婢明白了,想來是王爺看上了夏姑娘呢!”
柳貴妃把玩著剛拆下來的金釵,笑得明媚:“若是她做本宮的兒媳,倒也不錯。這樣就能光明正大的護著她,護著夏家了呢!”
“可是娘娘,為什么一定要護著夏家?”
柳貴妃放下金釵,看著鏡中身后的滿春,依舊笑著,卻笑得陰森恐怖:“這……是個秘密”
滿春抬眼看到鏡中柳貴妃的表情,嚇的跪倒在地。
“奴……奴婢多話了,娘娘贖罪”
滿春聲音顫抖著
“起來吧!本宮累了”柳貴妃面色依舊不好,但沒那么恐怖了。
是夜
晚風把香樟的香味吹到了屋內(nèi)
秦氏給夏錦瑟送來了三天后穿去宮里參加壽宴的衣服。
是一套藕粉色的齊胸襦裙,因為還未入夏,春風又是最盛的時候,所以又加了一件大袖。
秦氏一邊給女兒試衣服,一邊叮囑女兒進宮后的規(guī)矩
“入宮后,能低著頭就低著頭,跟在母親身后,該行禮就行禮,該問安就問安”
秦氏給女兒穿上最后一層大袖
“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秦氏手輕輕撫上女兒的臉
“到時候妝容別太重,淡淡的就好,我女兒這么漂亮,不需要與別人比什么,爭什么?!?p> 夏錦瑟突然覺得這身衣服千金重……
實在是不想去
“對了母親,千壽圖女兒繡好了,女兒拿來給母親看看”
秦氏擺擺手
“不用了,我的女兒繡的自然是好的……”
是啊!母親原是南城秦家的嫡女,秦家世代做刺繡,而秦家錦繡閣所做的衣服都是供給皇室的,母親的刺繡得祖上真?zhèn)鞲且唤^。
秦家在梁國的刺繡說是第一,無人敢說第二。
可是母親為了嫁給當時還是個窮書生的父親,和家里鬧翻了。再也沒回過秦府。
幼時母親就把秦家刺繡的技術傳授給了自己,多年練習雖不及母親,但也是上品的。
“母親!明年女兒及笄,我們請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舅母,表弟他們來吧!”
秦氏沒想到女兒會突然這么說
“好!可是……你外祖父怕是不愿意……”
“不會,女兒會有辦法的”
夏錦瑟已經(jīng)想了很久,雖然自己在努力改變著,不走前世的老路。
可是事有萬一……
萬一相府夫人抓著自己不肯放,只要外祖能和母親和好,那么母親和父親就有退路。
就算自己萬劫不復,母親和父親也不會如前世那般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