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熙攻克清遠城,首當其沖直撲城主府,并未發(fā)現(xiàn)稷山蹤影,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即便是全線擊潰了敵方,未獲對方首領,久經(jīng)沙場的勾熙清楚,一旦讓其脫逃而東山再起,其勢頭將較原來更足,武力威脅更甚,可謂是養(yǎng)虎為患。
趕盡殺絕!
只有這般,方能將時刻防備之心放下,若是不然,憑稷山天級修為,只要稷山一日不死,東河王以及他則日日夜夜終日處于惶恐之中,一刻也不得安寧。
他親率親兵有如獵狗般滿城搜尋,許久之后方自清遠城一位幕僚口中探得稷山已單人獨騎悄悄逃遁。
能逃一時,并非定能躲避一世。
確認稷山已逃,勾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糾集五萬精兵八百地級以上修行高手,朝稷山脫逃方向繼續(xù)追擊!
厚云遮著天空,陽光只漏出些許光線,清冷的風拂掠,一片陰晦,卻依然未能阻止勾熙滅殺稷山之決心。
一路之上,勾熙日夜不息,連番攻營拔寨,勢不可擋,接連攻克稷山營壘十一座,斬敵八萬之余,手中猶是未遇一合之敵。
......
前方即將到達赤橋。
稷山回首注目遙望遠方滾滾煙塵,很清楚那是東河王的追兵正鍥而不舍緊追自己不放。
事至如今,已急惶惶有如喪家之犬,他不再期望屬下分兵而去阻擋強敵。
只要能穿過赤橋,后邊緊隨的追兵將拿他們再也無可奈何。
他轉身揮一揮手,屬下親衛(wèi)隨著他的手勢,緊隨跟上,往赤橋疾馳。
此季正值初冬,由于地勢較高,赤橋早早迎來寒雪。
赤橋乃自然形成,搭架于兩座高山之間,長不足二千米,寬約八百米上下。
千年以來,作為戰(zhàn)略要沖,整個橋面在攻防之間皆為死亡區(qū)域,曾經(jīng)不知有多少熱血男兒倒在此橋前進路上,鮮血將橋面染成褐紅色。
隨著風云變換,為體現(xiàn)此地之形象與貼切,晨曦啟明謂此地為赤橋。
橋面上地面的雪早已結了冰,被山風凌厲地刮得光滑如鏡。哪怕是沿著橋面正中行進,也極為危險。
時不時會忽然吹來一陣強風,人馬行進如此赤橋之上,在強風推送之下,或有可能控制不住地滑出數(shù)百米甚至直接被沖落橋下!
橋下是湍急的河流。交雜著寒冰、泥石混合,渾濁的滔滔河水翻滾著波濤,誰也不知道落下之后還有命沒命能夠上來,誰也不清楚橋下隱藏著什么風險。
只是看著橋下的景象,都讓人不寒而栗,誰也不愿被如此兇惡之水所吞噬。
眾人小心翼翼移步至赤橋,心驚膽戰(zhàn)幾欲戰(zhàn)戰(zhàn)兢兢踏步橋頭。
出乎稷山眾人意料的是在赤橋之對岸,竟然修筑了一道高高的防線,防線的一方,并非他們所熟悉的同袍,那迎風招展的旌旗,仿佛對他們昭示著前方已是絕路!
對方修筑防線隔橋對峙,此際的赤橋那端,儼然已成不可逾越的戰(zhàn)略要塞,籠共不足二千米長八百米寬的橋面,已成為行進中的死亡地域!
對方極為聰明,更是謹慎入微。他們在對面的制高點處又修筑了一堵城墻,也即是說,哪怕稷山率軍將前道防御要塞攻下來,卻只是攻到一堵高聳入云之城墻之下,再攻如此險峻城墻,倒不如說是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