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又一場的淘汰賽結束,四十強迎來了短暫的輝煌,但馬上又有一半的人要被刷下去了。
“5號對陣12號?!?p> “23號對陣26號?!?p> “27號對陣38號。”
“45號對陣49號?!?p> “……”
天公作美,同時滿足了蘇道年與陶俊的愿望,讓兩人在第一輪相遇。
別的擂臺,雙方打了招呼便開始了緊張刺激的高強度戰(zhàn)斗,而第四擂臺這邊,不僅上擂臺不緊不慢,開戰(zhàn)前也磨磨蹭蹭。
桃子頭陶俊活動著四肢,看著蘇道年眼神堅毅地說道:
“蘇道年,這一次我是來一雪前恥的,我一定會把你打趴下。”
“呵,為什么你們?nèi)诉@些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們的想法?”蘇道年剛才已經(jīng)被周婉怡煩過了,現(xiàn)在陶俊也要來一遍,真是折磨人。
蘇道年把指節(jié)捏得嘎吱作響,直言不諱道:
“陶俊,我真的很難理解你們這些人的腦回路。
“你對我有什么看法或意見,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也不在乎。
“但不要用你泛濫的情緒來影響我,這只會讓我煩躁?!?p> 視蘇道年為競爭對手,且對蘇道年頗有成見的陶俊此時難得的非常冷靜,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
“泛濫?在你眼里別人的努力與決心只是泛濫的情緒?如此一文不值?
“哦,我懂了,我終于明白了。你不是瞧不起我,你是瞧不起除你之外的所有人。
“那我更應該打倒你了?!?p> 桃子頭陶俊眼神堅毅地直視著蘇道年的眼睛,像是少年漫里有了覺悟,爆了種的主角,緩慢而堅定地拉開了架勢。
“求同存異的道理現(xiàn)在看來就是個笑話,我保持距離,不攻擊他人,他人卻因我不同而攻擊我?!碧K道年眼神愈發(fā)冷漠,動了真怒,不打算留手了。
陶俊與蘇道年其實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陶俊他此時卻成了黨同伐異的代表,而且還是最跳脫,最讓蘇道年深惡痛絕的那種。
“無支祁陶俊?!?p> “詠春蘇道年?!?p> 叮!
“喝!”陶俊大喝一聲,箭步邁出,刺拳直擊蘇道年周身要害。
蘇道年應對這種快攻早已熟能生巧,來留去送閉著眼睛都能施展出來,輕輕松松化解了陶俊的攻勢,還賞了他三拳兩腳。
咚!
被一腳踹翻的陶俊向后滾了兩圈,直接撞在了擂臺邊角的軟墊上,雙手抓住繩索,表情頗為震驚,他沒想到蘇道年的武藝已經(jīng)練到這種水平。
“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呀。果然不只是我一個人在進步,但是還沒完呢!”陶俊深呼吸一口氣,猿嘯一聲,再度撲殺而來。
陶俊如潑猴發(fā)功,雙手似拳亦似爪,以快打快,撥開蘇道年的來留去送,直擊蘇道年的心口。
“廢話真多。”蘇道年動作沉穩(wěn)有力,靈巧迅捷,身子向右傾斜,左手臂彎夾住陶俊的右手,右手黑虎掏心回敬一擊。
陶俊神色驟變想要抬手防御,但是他的左手跟不上腦筋運轉的速度,才抬至一半就被蘇道年一爪一拳擊中了心口。
咚!
蘇道年一爪既出,瞬間變爪為拳,在陶俊心口上打出了一記寸拳。
陶俊瞬時瞪目圓睜,涎水四濺,胸口的皮肉似漣漪蕩開,一圈又一圈。而蘇道年的攻擊可不止這一拳,后續(xù)的刺拳連擊盡數(shù)落在了陶俊的腦袋上。
咚!咚!咚!
陶俊每受一拳,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一步,而蘇道年則夾著陶俊的右手,每打出一拳就欺身一步,好似準備直接將陶俊打落擂臺。
一步,兩步,三步。
誰也沒想到第四擂臺的戰(zhàn)斗直接一邊倒了,戰(zhàn)場突破的陶俊面對自己的對手卻是毫無還手之力。
“我靠!這身手絕了!”
“小母牛坐飛機——牛逼上天了!”
“加油??!桃子頭的大哥哥!”
“……”
老獅子黃瀧瀚微不可查地點了一下頭,而后開口道:
“看樣子這就是他計劃中的最后一場了。紅沙,下一場就看你表演了?!?p> “嗯?!?p> 陶俊越來越接近擂臺邊緣,很快就要被送下擂臺了,此時他的腦海里跑起了回憶跑馬燈,大多是關于自己如何如何努力的畫面,這些畫面給了陶俊勇氣與力氣,引爆了他的小宇宙。
咚!
陶俊右腳猛地踏地,以腦袋砸核桃的氣勢硬抗了一拳,而后猿嘯一聲,渾身爆發(fā)出青灰色的“水氣”,并成功將蘇道年震開。
“該結束了!”陶俊咧開嘴角,露出兩根尖利的犬齒,而后腿部發(fā)力,刷的一聲飛撲而去。
但是蘇道年不驚不亂,靈巧轉身,順利躲過了第一記撲殺,而后向著擂臺邊角快速跑去。
“往哪里跑?”可怖的無支祁陶俊再嘯一聲,立刻追了上去,勢要一擊絕殺。
蘇道年沉默不語,眼中只有那擂臺邊角的軟墊,低喝一聲,飛身一踏,空中轉身,右腿高高抬起,狠狠踏下。
蘇道年眼神凌冽,怒喝一聲:
“湯姆鋸大樹!”
“糟了!”因快速追擊而錯失閃避機會的陶俊只得匆忙舉起雙臂,試圖硬抗這從天而降的一腳。
——但是他擋不住。
陶俊的確靠著無支祁雛形獲得不小的力量加成,但是蘇道年的身體素質在至臻級源質精粹與十顆不死樹新芽的滋補下早已臻至化境,遠超同階。
這就是在新手村把基礎屬性練到比別人基礎屬性加補正屬性還要高才出村——慎重。
“給我趴下!”蘇道年長嘯著,踏下了這一腳。
“啊啊啊??!”陶俊馬步扎穩(wěn),聲嘶力竭地吼叫著。
一觸即潰!
陶俊的雙手防線瞬間崩潰,而蘇道年的湯姆鋸大樹狠狠地踏在了陶俊的頭蓋骨上,而后只聽得一聲咚,清脆悅耳,卻又聲勢浩大。
陶俊直接趴在了擂臺上,面門朝下,沒了動靜,而蘇道年的右腳正好踩在陶俊的腦袋上,看似是羞辱,實則就是羞辱,但卻避免了反彈造成的二次傷害。
而勝者孤傲地踩踏著敗者腦袋的畫面卻給圍觀者帶來了極大的震撼,讓人恨不得以身代之。
“哦噢噢噢噢!”
“小老板牛逼!”
“……”
于二十強晉級賽折戟的劉爽和成功晉級的吳中生都瞪大了雙眼,合不上下巴,無論是陶俊和蘇道年都遠超他們的預想。
“我的天吶!一個吊車尾逆襲就算了,這一來來倆!”吳中生是真的被打擊到了,感覺自己這一年都浪費了。
“嘴遁咆哮皆無用,埋頭苦干是王道?!碧K道年自言自語著,不知道是說給昏迷的陶俊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移開腳掌,蘇道年轉身走下了擂臺,不再抒發(fā)任何感慨,自顧自地坐在位置上閉目養(yǎng)神,謝絕所有的叨擾。
而蘇道年這副表現(xiàn)在他人看來也很正常,那么激烈的一場戰(zhàn)斗過后,自然不可能還神采奕奕精力充沛,而這副表現(xiàn)也同樣是為下一輪故意輸?shù)舯荣惗裣路P。
“因為一輪輪空,幸運加實力,順利闖入二十強。雖然勉強糊弄得過去,但已經(jīng)很危險了,絕對不能再晉級了。”蘇道年瞇著眼睛看向第四擂臺剩下的選手。
他們的實力都很強,無論遇上哪一個蘇道年都可以順理成章地輸?shù)舯荣悺?p> 但是天有不測風云,其中一組選手因為用力過猛,同歸于盡,雙雙退場,使得第四擂臺只剩下了最后三人。
三人之戰(zhàn),無論怎么安排都不合適。
積分制倒是合適,但是顯然沒有這么多時間進行積分制比賽,評委組那邊就此事開始了激烈的討論。
另外兩位選手有些緊張,因為評委們的決議很可能影響到他們的晉級。
唯獨蘇道年對此無所謂,無論對上誰自己只要走個幾招,然后力竭輸?shù)舯荣惥涂梢粤恕?p> “我得裝的再累些。”蘇道年隨即仰著頭,出著氣,表現(xiàn)出一副“我真的力竭了,最多只能再走兩三回合”的模樣。
看臺上的黃瀧瀚看著蘇道年這副模樣便知曉蘇道年是真的準備退場了,當即冷哼道:
“哼,想得到挺美的。
“紅沙,去告訴他們反正比武特招的名額就一個,直接安排三人混戰(zhàn),然而開始四強賽?!?p> 黃瀧瀚這一手是真的毒辣,將水徹底攪渾了,而正裝死的蘇道年因為仰著腦袋,并沒有看見安紅沙的離席,沒有意識到變故的發(fā)生。
直到廣播里響起第四擂臺三人混戰(zhàn)的決定,蘇道年才瞬間驚醒。
“三人混戰(zhàn)?這是搞什么?”蘇道年有些發(fā)懵,局勢越混亂,出現(xiàn)變故的可能性越高,遠不如一對一穩(wěn)妥。
但是評委都已經(jīng)決定了,蘇道年也只得硬著頭皮走上了擂臺。
擂臺還算大,三人混戰(zhàn)也不會太過擁擠,但各自需要警戒的范圍卻大幅飆升,畢竟鷸、蚌、漁翁的身份很容易發(fā)生轉換。
場上的三人“相親相愛”地轉著圈,誰也不敢先動手,生怕被第三人半路摘桃。
而這就苦了蘇道年了,身為最為“弱勢”的存在,另外兩人互相牽制不敢對自己發(fā)動攻擊,而自己只能陪著他們轉圈。
“能不能主動一點哦?還要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