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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覺路迢迢

第三十章 為她系衣

誰覺路迢迢 漠北萋萋 2052 2020-04-29 01:12:47

  行知書肆暗地里掌控的信息網(wǎng)葉知予早就有所耳聞,只不過從未去過,這次她抱著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想要去行知書肆尋找靈樹和她師父背后的陰謀。

  她換上了夜行衣從季府悄悄溜出來,一路小跑來到了行知書肆的門口。她進(jìn)去之后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整個書肆變成了一個地下賭場,而那些人假借賭博的名義偷偷換取自己想要的信息。每個人都蒙著面,只露出一雙雙眼睛。他們不說太多話,也從不打聽別人的身份,只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匆匆離開。

  葉知予著實(shí)被眼前的陣仗驚到了,她越開那些人群,不知要找誰獲取她想要的信息。一時間走著走著竟迷了路,她看到前面有一個破舊不堪的簾子,那簾子后面黑黢黢的好像是個暗道,一眼望不到盡頭。

  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掀開了那席破簾子,進(jìn)去之后仿佛走進(jìn)了一個永遠(yuǎn)走不到盡頭的暗道,里面空洞洞的,唯一給出葉知予回應(yīng)的只有“踏踏”腳步聲的回音,空曠幽暗,讓人心生恐悸。

  為了讓自己不在黑暗中感到恐懼,她摸索著找到了墻壁,沿著它一直向前走去。走了很長時間,已經(jīng)適應(yīng)黑暗的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前方的一點(diǎn)光亮,那光亮有些淡,像是從一間屋子里透出來的光。她瞇了瞇眼睛,感覺有了希望。

  那間屋子里的人像是察覺到了葉知予的存在,朝著站在一旁的黑衣人說到:“南風(fēng),去看看?!?p>  沈南風(fēng)推開墻上一塊活動的磚頭,借著微弱的光亮,依稀看到葉知予正摸索著朝這邊走來。

  他蹙了蹙眉,對季千屹說:“大人,看身形像是......葉姑娘?!?p>  葉知予?她來干什么?

  季千屹二話沒說便從密室的另一個門出去了,在微薄的光亮中他看到蒙著面的葉知予正一步一步的接近那間密室。他一個飛身向前將葉知予攬入懷中,從暗道的出口離開了行知書肆。

  密室里的吳述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季千屹已經(jīng)化作一道黑影飛出了密室。他用手指著季千屹離開的方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沈南風(fēng)撇了撇嘴,那眼神像是已經(jīng)看透了一切。他抱著劍搖了搖頭,無奈地說:“先生,大人他怕是不會回來了?!?p>  耳邊的風(fēng)聲呼呼吹過,季千屹將葉知予死死的禁錮在自己懷里,任憑她怎么捶打都不松手。他的腳步如蜻蜓點(diǎn)水般越過了許許多多的百姓人家,終于在一條廢棄的街道上停了下來。

  剛一落地,葉知予便猛地拉下自己的黑面巾,用質(zhì)問的眼神盯著季千屹。這男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她帶到這兒來,已經(jīng)讓她有些慍怒了。

  “你想干什么?”這一路下來,葉知予的身體微微有些發(fā)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凍得。現(xiàn)雖然早已入春,但夜晚的天氣仍是有些涼意。再加上這個廢棄的街道更加顯得陰森,冷風(fēng)自然更加侵肌蝕骨。

  “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個地方不可以隨便進(jìn)出?!崩滹L(fēng)吹起季千屹的黑發(fā),他的身上似乎透出了絲絲寒意,眸中也愈漸冰冷。

  氣溫陡然降了下來,葉知予凍得牙根都在打顫,她愈發(fā)的氣憤了。她第一次來那種地方,又怎會知道什么地方該進(jìn)什么地方不該進(jìn)。

  “我只是想知道.....靈樹和我?guī)煾傅降子惺裁搓P(guān)系,不是有意闖入那個地方的。”葉知予不想和他爭論,語氣也軟了下來。

  季千屹看她身上的刺都耷拉下來的樣子,眸中的寒意也漸漸消散不見。他嘆了一口氣,知道只要是扯上她師父的事情,就一定會追查到底,于是便決定將他所知道有關(guān)于靈樹的一切全部告知于她。

  “你是說那魏帝綁我?guī)煾甘菫榱四鞘裁垂菲`樹?”葉知予氣急攻心,一時間口不擇言。

  季千屹倒是沒在意,他按了按葉知予的肩膀接著說:“你先別急,這只是猜測。根據(jù)書上記載,幾百年前就有皇室挑選精兵驍將去尋找靈樹,只不過全然無果。如今魏帝怕也是打的這番心思。”

  “所以......”葉知予呢喃道。

  所以......魏帝、陳京堯、賀焱,甚至包括我所不知道的朝中某些手握重權(quán)之人,種種動作,都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

  她甚至覺得那些人十分愚蠢,只是為了一個摸不到看不到的傳說而付出這么多的心血,甚至兵戎相見,勾心斗角,令人厭惡至極!

  只不過,現(xiàn)在她還沒有證據(jù),這些只是她的猜測,但她知道,無論如何,當(dāng)年師父一走多年不歸的真相她一定要徹查到底。

  凜冽的寒風(fēng)掀起她的長發(fā),鉆進(jìn)她的衣襟,凍得她不禁打了個激靈。她吸了吸已經(jīng)凍得通紅的鼻子,朝著自己的手哈了哈氣,想取一下暖。

  季千屹看她衣著單薄,如今又凍得鼻尖通紅,便解下自己的黑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頓時一股溫?zé)岬呐鳝h(huán)抱住自己的全身,他的黑袍上一股特有的淡淡墨香味悄悄鉆進(jìn)她的鼻尖,溫暖了她的臉頰。這件黑袍倒也不算太厚,可是卻為她擋住了清冷的寒風(fēng),甚至來說她從頭到腳都是暖烘烘的。

  季千屹將她拉近自己,整了整黑袍,還在葉知予的胸前系了個規(guī)規(guī)整整的蝴蝶結(jié)。

  他的手骨節(jié)分明,手掌上還有他時常練武而生出的薄繭,可卻又如脂玉般白皙無瑕,毫無渣滓。這雙常年舞刀弄槍的手熟練的打著結(jié),卻在細(xì)處透漏出些許的溫柔。

  葉知予抬頭看向無比認(rèn)真的季千屹,眸中澄澈如常。他脫下了平日里權(quán)謀算計的城府,眸中一片朗月青云,溫潤似雪。她就這樣看著他,看著他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眸中微微閃動。而她眸中的那位大人也隨著她眸中水光的波動而愈發(fā)柔軟。

  夜間的風(fēng)吹起旁邊酒肆的旗幟,不合時宜的輕輕掀起二人的衣袂。烏云遮住了大半的皎月,擋下了零零落落灑下來的銀白冷霜。已經(jīng)廢棄的那條街道上,暗暗黑衣的兩人逐漸融入了這寂靜無聲的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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