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雪仍在不停的落下,滿地的狼尸漸漸被雪花覆蓋,暗紅色的血跡也被白色所同化。在一片雪白的世界中,唯獨一身血紅色的閻曉世格外的顯眼。一朵雪花從半空落下,還未落在閻曉世身上就迅速融化,緊接著蒸發(fā)化成一捋白氣消失在空中。
呼嘯的寒風雖然已經(jīng)停止,但天氣還是格外的寒冷。只是此時閻曉世卻感覺不到一絲寒意,一股股的熱流從胸口涌出散發(fā)到全身各處,猶如無數(shù)滾燙的細蛇順著血脈中到處游走,所過之處帶來難以言喻的蝕骨之痛。
如果可以內(nèi)視的話,閻曉世就可以看見,體內(nèi)瘋狂涌動的精血之中,夾雜著一絲絲同是血色的真氣,在不停錘煉著自身的筋脈,并將脈絡上附著的陳年淤塊粉碎后,隨著汗液蒸發(fā)排出體外。
劇烈的疼痛讓閻曉世繃緊全身,豆大的渾濁汗珠從毛孔中不停滲出,但又很快被體溫蒸干。遠處看去整個人仿佛籠罩在一團霧氣之中。在大量排汗的同時胸口變得十分堵悶。隨著時間的推移,堵悶感越發(fā)強烈,甚至讓閻曉世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難受的伸出手用力猛捶胸口幾下,頓時胸口傳來了劇烈的嘔吐感。閻曉世剛張嘴就有一團帶著濃烈腥臭味的黑色糊裝物從口中噴涌而出,帶著滾燙的溫度灑在雪地之上。
當吐出這團排斥物后,閻曉世頓時覺得身上的疼痛如潮水般迅速退去,隨之而來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感。身體也不再劇烈排汗,剩余的汗液慢慢在體表干涸結痂,變成一團團黑色污跡黏在肌膚之上。
閻曉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慢慢站起身,抬手握了握拳頭,自己明顯能感覺到手掌中蘊藏了強大的力量。好奇之下低身撿起二塊碎石握在手心用力擠壓,兩塊碎石隨著手心力道的加強立馬破損成細塊。
“這....這是我的力量嗎?”閻曉世疑惑的看著碎石順著指縫散落在地上,手掌傳來一些細微的疼痛,那是被碎石鋒利的邊緣割出的細小傷口。微微皺起眉頭,尋著記憶中的一些熟悉感,從胸口運行著血氣涌向手掌。隨著一絲絲瘙癢感從手心傳來,手掌的細小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幾息之后便只剩下一些白印。
“這就是藏在我身體里的力量嗎?”想起之前那個奇怪的血色世界,“如果那個奇怪小孩說的沒錯的話,那里就是我的涌泉穴內(nèi),那片血海就是我的血氣。那我的血氣為什么一直被堵在穴道內(nèi)?而我又什么時候練就了這么多的血氣?”
正在閻曉世思考的時候,不遠處廖重六正探頭探腦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因為積雪的原因,讓滿地的狼尸沒顯得那么駭人。望著安靜站在眼前的‘史兄弟’,廖重六腦海還停留在之前院內(nèi)那個詭異吸收鮮血的畫面。
“他不會記不得我了吧?我要不要繼續(xù)走過去?靠太近,萬一沒認出我,突然發(fā)狂的話我會不會有危險?”廖重六心里不安地嘀咕道。
“廖兄弟,能燒點熱水嗎?我想洗漱一番?!蓖蝗坏穆曇魝鱽恚铧c沒把正陷入思考的廖重六三魂嚇去了七魄。抬頭一看,閻曉世已經(jīng)站在自己跟前,緊接著一股濃烈的臭味鉆入自己的鼻腔,強烈的嗅覺刺激讓廖重六的五臟立馬洶涌翻滾起來,惡心的直接蹲在地上劇烈干嘔起來。
這時候閻曉世也察覺到自己身上濃烈的臭味,看著廖重六劇烈嘔吐,想伸手去拍拍對方的后背。還沒再靠近,廖重六來不及擦去嘴角掛著的嘔吐物,連忙揮手示意閻曉世不要再靠近。“熱水是吧?我馬上準備?立馬準備。我的天哪,這味道比我以前聞過的難民營小溝味道還要臭?!?p> 話沒說完,廖重六急急忙忙起身扭頭就往回跑,剛起步?jīng)]注意腳下,就被狼尸絆倒摔了個狗啃屎,但因為有一些積雪,所以沒摔的很重。來不及拍去身上的雜雪積土,迅速跑向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