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與死小記
我幻想過得了絕癥,不治而亡。
我幻想過遭遇車禍,橫死當場。
我幻想過失足落水,溺死于河。
我還幻想過被電擊而死、高空墜落而死、燃氣中毒而死、服毒而死、被凍死、被燒死……
想過這些,其實并不是我想死,只是有點不太想活著。
無論是想要生還是想要死,我并沒有什么偏向。讓我好好的活著我也能夠接受,若是我現(xiàn)在突然的死亡我也沒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正因于此,我時常會思考生與死的關系,對于生的傾向性以及對于死的傾向性。
對于生死的傾向取決于人欲望,這就好比是二次函數(shù)y=x2,y相當于欲望,x相當于生死,其中正值為生,負值為死。當人的欲望越高,也就是y值越高,那么對生死的傾向性也越高,當人的欲望越低,也就是y值越低那么對生死的傾向也越低。而當欲望低到0的時候,也就是y=0的時候,那么此時x也等于0,這將處于一個絕對平衡的狀態(tài),不再在乎于生死,生與死對于此時而言將毫無意義。
欲望是生命的根本屬性,無論是對個人還是對生命群體而言。生命的吃喝拉撒都是欲望的體現(xiàn),或許這不一定是個體的思維集合體的欲望,也有可能是來自所構成個體生命的細胞群的欲望,這種來自最底層的欲望會驅(qū)使這個體生命做出各種各樣的行為。對于社會群體而已,欲望的產(chǎn)生會促進社會的進步,當然極端的欲望也可能會是促進社會的毀滅。不過欲望的成分十分復雜,很多時候并不僅僅存在單單一個欲望,而是多個欲望同時存在,相互影響,相互牽制,形成一個復雜的函數(shù)關系。
就個體生命而言,正向的欲望越高,那么對生的渴望也就越高。所謂正向欲望,即有益于個體生命的細胞群和個體的意識形態(tài),對個體生命起到正向發(fā)展且適當范圍內(nèi)的欲望。例如一定范圍內(nèi)的衣、食、住、行、性、尊重、認可、快樂、自信、幸福、自由等物質(zhì)或精神的欲望,這些欲望會促進生命對生的渴望,對生命起到一個良好的發(fā)展態(tài)勢。但是若是欲望超過了一定的閾值,那就會形成災禍,進而摧毀個體生命,哪怕是出于對生的渴望。例如暴飲暴食、過度縱欲、貪婪、極端偏執(zhí)等等,即使是為了想活著,可最后的結局一定是生命體的死亡。
而負向欲望的增高,會導致對死亡的傾向性也越高。所謂負向欲望,即或許有益于個體的意識形態(tài),但絕對無益于個體生命細胞組織的欲望。例如逃避現(xiàn)實、逃避痛苦、厭惡生命所引起的渴望死亡類的欲望,以及出于奉獻、犧牲、保護等不得不面對死亡的欲望。前者類型的欲望多是呈指數(shù)形態(tài)增長,在達到某個閾值后,進而迎接死亡;而后者多是斷崖式的直接達到頂峰,是突然式的爆發(fā)式的迎接死亡。在這兩者之中,解脫類和升華類應當是有益于個體的意識形態(tài)的,而其它應當是無益于的。
在沒有弄明白意識形態(tài)也就是靈魂的形成原因,死亡并不應當當做一個負面的現(xiàn)象,因為我們無法確定死亡之后,靈魂是否有更好的去處。以人間和地獄為例,也許并不是我們所認為的我們現(xiàn)在生活的是人間,死后靈魂去往的是地獄,也許有種可能,我們現(xiàn)在生活的是地獄,死后去的是人間呢?如果生命的存在是宇宙的偶然,那么靈魂的存在更是偶然中的偶然,即使死后靈魂沒有去處,那宇宙也會是它最后的懷抱。
什么是生死,就好比是水面的氣泡,氣泡浮現(xiàn)便是生,氣泡消失便是死。生死本來是沒有意義的,就像是氣泡的出現(xiàn)和消失這并沒有什么意義,頂多算作一個現(xiàn)象,但是為生死間注入的靈魂,使這一切有了意義,而這意義便是思考,思考是貫穿了一個生命的全部,將生命由線性的恒定的直線運動變成了動態(tài)的無法預測的隨機運動。
欲望決定了生死的傾向,而思考更像是欲望的控制閥門,掌控著欲望數(shù)值,使其在生死的傾向性有所約束。換而言之,生與死取決于個體生命的自我意識,而自我意識的形成和成長又受到集體意識形態(tài)的影響,所以自我思考十分重要,是生與死之間的最后一道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