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僅能容一人彎腰佝僂而入,洞壁凹凸不平,毫無規(guī)律,并無人工開鑿痕跡,很可能是被一股爆力瞬間沖破的。
隨著愈加深入,纏繞在徐凱旋鼻尖的血腥味愈發(fā)濃郁,方才在外面濃度不夠,現在進了里面,他又咂摸出了一番新的滋味。
這股血腥味,帶著清香,本來應該是淡淡的香味,甘甜有加,但因為太過濃郁,反而過猶不及,生出了些許血腥。
不過無論怎么樣,徐凱旋知道這東西對他是大有裨益的,即使只是現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他就感覺精神倍兒棒,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走路也身輕如燕了。
進洞后,全程雙耳高豎的徐凱旋,在疾行幾步后,放緩了步伐,開始亦步亦趨的綴在后方,只是偶爾聳動幾下鼻子,確定方位。
因為黑衣男的行蹤已經完全落在他的掌控之下了,繼承了哈士奇優(yōu)良的血統,他的狗鼻子,狗耳朵,可不是說著玩的,而且吸入這甜甜的血腥氣之后,他的聽覺,嗅覺能力彷佛又得到了加強。
僅僅只是數十個踱步,出了裂縫之后,徐凱旋的視野突然一下子變得開闊起來,原來這隧道破洞之后竟是別有洞天。
這是一個球形的空間,弧形的人造穹頂之上,一輪圓月高懸,無數的清輝撒下,掩映著月色下的一個球形建筑。
球形建筑占了整個空間的百分之八十,共分六層,各層等分,每一層又被分割成了若干個小房間,房間數量從兩極向中間遞減。
球面全部是透明的玻璃幕墻,因此接觸球面一側的房間全是透明的,似乎是為了更好的接受月色的洗禮。
下半球房間內的景色還算正常,許許多多穿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都在忙碌著,有的在操作一些復雜的儀器,有的在記錄數據,有的在埋頭思索著什么。
讓人奇怪的是,他們全都戴著耳塞。
而上半球的景色就有點讓徐凱旋震驚了。
從上往下數,第三層的房間里幾乎每一間房里都關押著一到數個灰白色的透明人形能量體,他們似乎很是懼怕頭頂的月光,個個都蜷縮在墻角,桌下,盡量減少曝露在月光下的面積。
而第二層關押的則是一些黑色的人形能量體,他們和第三層的表現相比,就要輕松許多了,雖然對月光仍然懼怕,但卻還有力氣反抗,不斷的拍打著門窗,似乎是想努力沖出來。
至于第一層,則要特殊許多,除了唯一亮著的一間房之外,其他的房間,都被某種巨力徹底掀飛了,成為了一片廢墟,許多工作人員正在著手修復。
而這間唯一亮著的房間里,有一個婀娜多姿的紅色人形能量體盤膝而坐,不吵不鬧,似乎是在休養(yǎng)生息。
除此之外,第二層和第三層掙扎著的能量體們,不斷發(fā)出一陣陣孤魂野鬼般鬼哭狼嚎的哀嚎聲,凄厲無比。
難怪那些工作人員們都要戴著耳塞了。
而徐凱旋此時身子一緊,思緒亂轉,內心翻江倒海:這些能量體不會特么都是鬼魂吧!不過……聞著好美味的樣子。
我去!徐凱旋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因為他已經嗅出,所有這些能讓他興奮的血腥味都源自這些玻璃房間里的能量體,或者說是鬼魂。
而且他們的吸引力從下往上是遞增的。
喝了這么久的奶,只要是正常的食物對徐凱旋就有相當大的吸引力,如果說第三層的灰白色能量體相當于泡面的話,那第二層黑色能量體就相當于燒雞,而第一層唯一的紅色能量體就可以看作滿漢全席了。
望著那個頂層房間婀娜多姿的紅色能量體,徐凱旋不爭氣的流下了口水。
突然,那個身姿婀娜的紅色能量體,雙眼睜開,視線朝徐凱旋所在的方向直射過來。
糟了,被發(fā)現了!
察覺到被關注,徐凱旋跳起腳就跑,可等他跑到出口處時,卻發(fā)現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好吧,有點過度緊張了,徐凱旋悻悻的回到老地方,沒想到那個紅色能量體看見徐凱旋回來,并沒有做出什么反應,徐凱旋猜測她可能只是突然見到一只狗覺得奇怪吧。
另一邊徐凱旋追蹤的黑衣男子此時已經進入了一樓的一間辦公司,矗立在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的辦公桌前。
椅子上的金絲眼鏡男專注的看著手里的一份文件,時而寫寫畫畫,而黑衣男則畢恭畢敬的合手站在一旁等待詢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金絲眼鏡男還沒有放下文件的意思,黑衣男子也只能就那么僵硬的站著。
可徐凱旋卻十分無聊,他都已經從球形建筑的占地面積和人造穹頂的高度,大致算出了這方空間的大小,并推測出這里肯定有多個常規(guī)出入口,可兩人還沒有開腔的意思。
百無聊奈的徐凱旋再次觀察起紅衣姐姐來,畢竟人家好像也沒有什么惡意嘛。
咦,看著看著,徐凱旋感覺不對勁起來,只見紅衣姐姐身上漸漸抽離出一道道紅色絲線,這些紅色絲線慢慢的纏繞組合起來。
最終竟然形成了一串英文字符。
我去!這大姐還是個時尚人物啊,徐凱旋忍不住吐槽,但還是抓住機會,將這個熟悉的網址記了下來,這顯然是一個網盤地址,第二行最后附帶的四個字母應該就是密碼。
幾乎瞬息間,字符消失不見。
做完這些,大姐似乎意味深長的看了徐凱旋一眼,然后繼續(xù)打坐,再無聲息。
不妙,有點被人看穿的感覺,徐凱旋頗為不爽,但這大姐似乎也是被困的對象,還是有可能爭取一下的,現在一窮二白的徐凱旋面對現實選擇稍微妥協一下。
辦公室內金絲眼鏡男此時終于是放下了手上的報紙道:“怎么樣,洞修復的怎么樣了?”
“已經好了,我出去監(jiān)督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就行了?!?p> “確定保密嗎?”
“確定?!?p> “好的,你先去吧?!?p> “組長,他……真的死了嗎?”
“閉嘴!不該你知道的事,別問,做好自己的本分?!?p> “是,組長。”黑衣男子鞠躬退了出來。
見狀,沒有時間作過多思考,徐凱旋一狗當先,原路返回,他可不想被封在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