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已是將近未時,小販們大多也都收拾起了家伙,回家吃飯的回家,換班的換班。流動的人流也是隨著他們的動作漸漸的散開,白日里勞作了一天的人們現(xiàn)在也是要回去放松放松了。
但,卻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如此。公共坊市的東南一角,只見兩個年紀(jì)不大的少年正劍拔弩張的對峙著,圍觀的人也是越聚越多。
“哎呦,這不是凌家小少爺凌涯嗎,他怎么有興趣到這里來了?旁邊那個小孩是誰啊,敢跟凌涯叫板?那凌家可是好惹的嗎”
“嘿,你連凌涯對面的那個人你都不認(rèn)識啊,還想不想在這市場上混了?那可是冷紹均——冷問天的小兒子,要不你以為誰敢跟他叫板?”
“嚯!好家伙,這兩家碰上了啊,那可真是有的看了!”
“是啊,是啊……”隨著人們的議論聲漸漸增大,向著這個方向聚集的人群也是越來越多,畢竟人們都忙了一天了,現(xiàn)在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湊個熱鬧。
不過,這人流的增多,對峙的兩個少年卻并沒有什么過多的反應(yīng),權(quán)當(dāng)是周圍的人群是空氣,就給忽略掉了。
近看去,只見凌涯眉頭緊皺,漲紅了臉,怒目圓睜地看向了冷紹均:“冷紹均你幾個意思?!為了這本書我已經(jīng)在這坊市之中找了兩天了,你現(xiàn)在在我這搗什么亂?”
凌涯的手指向了小販攤子前的一本古籍,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fā)顫,顯然是被氣得不輕,要不是礙于對方是冷家的人,他現(xiàn)在早就要上前動手了。
而反觀被凌涯所呵斥的那個年輕人,卻是一臉的不懈與傲慢,他雙手背后也不看凌涯,自顧自地說道:“誰說這東西你看著就是你的,你還沒和他交易呢,自然是人人都可以買。那既然都可以買,那自然是誰出價高,就賣給誰,你說是這個道理不啊。”
“小少爺說的是啊,這東西還沒賣呢,自然是誰都能買,價高者得,天經(jīng)地義,大伙說是不是這個理?。 崩浣B鈞剛說完,其后的一個跟班便是站了出來,也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誰叫他主子威風(fēng)呢?
“呃,這個……”
一個胸口繡有木棉樣式的小販站在兩個青年人中間,可謂是左右犯難。他就是楊家產(chǎn)業(yè)中的一個小商販,無意間得到了這本古籍,先前他也沒太在意。前兩天凌涯路過這里,便是與他訂了下來,他可是認(rèn)得凌涯少爺?shù)模簿团c其說好了今天結(jié)賬。
可要怪就怪他這張嘴啊,你說你賣就賣了,悶聲發(fā)財就完了唄,還非得向外去說。這不就讓冷家的人給知道了么,導(dǎo)致今天這兩方人馬爭執(zhí)不下,同是文都的豪門,他一個小販哪里得罪得起啊,所以也就僵在了這里。
冷紹鈞身后的那個跟班見小販沒有反應(yīng),態(tài)度也就跟著硬了上來,又是朝著他大聲地喊去:“這這這……這什么這,你倒是說話啊。你先前與那凌涯談的時候說好了二百兩銀子,現(xiàn)在我們家冷少爺要出三百兩,這東西呢,自然是價高者得,這沒毛病吧……”
這個跟班到真是狗仗人勢,上來就敢直呼凌涯的大名顯然是沒把凌家放在眼里,這也難怪,誰叫冷家現(xiàn)在勢大呢?
“是沒什么毛病……不過……”
小商販的面色顯然也是有點不好看,吞吐了半天,也沒撂下一句話來,他本想說不過我先前都與凌少爺訂好了,又怎么敢將東西賣給別人呢?不過他知道,今天他要是這么說了,估計晚上自己就得吃不了兜著走,冷家的手段他可是知道的。
冷紹鈞看小販還在猶豫,也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表情,在旁邊說道:“凌涯,你可別說我冷紹鈞找你不痛快,這東西就是物高者得,你今天若是出錢比我多,那我自然就是放手,東西還是歸你,不過你要是出得沒我多,那就趕緊拍拍屁股走人吧。沒錢,還出來玩什么?”
說著,冷紹鈞還不屑地掂起了腳,隨手亮出了他那三百兩的銀票,簡直是囂張到了極點。
一旁的跟班見自家主子都放出話來了,自然也是不能閑著,趕忙接下了話茬:“還不過什么,沒毛病就對了,你拿著,這是三百兩的銀票,書我就替冷少爺拿走了!”
說著,那跟班接過冷紹鈞手里的銀票朝著凌涯晃了晃,說:“看清楚,三百兩!”緊接著便是將其拍到了桌上,作勢就是要拿書。
凌涯此刻早已是漲紅了臉,他倒不是缺錢。只是他早就與那小販定好了價格,今天他一人出行,也就帶了二百兩銀子,現(xiàn)在哪還有多余的錢呢?
不過凌涯看到冷家的跟班想要拿走書,原本就在氣頭上的他見此情景哪還能忍,都被欺負(fù)到腦袋頂上了,那還忍什么啊。隨即一個健步便是走了上去,一把便是按住了冷家那名狗腿子的手。
凌涯強(qiáng)壓著怒氣,雙目中簡直都要噴出了火來,緊盯著那人,咬著牙說道:“你要是再敢動一下,你試試!”
凌涯起碼是已經(jīng)到了筑基境七重的靈師,別看其才十二三歲的年紀(jì),但力氣可比一般的成年人要大得多。
那跟班只覺手被一個一個火鉗鉗住,一陣的吃痛卻是動彈不得,剛才還飛揚(yáng)跋扈的臉上現(xiàn)在是有著一絲驚恐:“誒……凌,凌涯?你這是幾個意思?”
“我說了,你再敢動一下試試!”凌涯似乎沒有聽到跟班的話,掌中又是加緊了幾分力道,重復(fù)了一遍。
“嘶……哎哎,凌少爺凌少爺,饒了小的吧,快放手,快放手!”隨著凌涯手勁的加大,那個跟班的臉上也是露出了痛苦地表情,語氣也是直接軟了下來。
見到自己手下被欺負(fù),冷紹鈞也不能坐視不管,畢竟這就像是打自己的臉,他肯定也是得站出來。
隨即,冷紹鈞終于第一次正眼看了凌涯,說道:“你們凌家人都是這幅樣子么?除了欺負(fù)底下人還會干什么?”
凌涯向來受不了別人激他,頓時轉(zhuǎn)過了頭,看向了冷紹均:“你說什么?”
冷紹均還是一臉的嘲諷,輕蔑的嘲諷:“我說你沒能耐!”
“要不這樣吧,”冷紹均笑了笑,又是說道:“我也看到了,你這古籍是關(guān)于古拳術(shù)的,想必你買這個回去也是得練練。”
“不過功夫這玩意,還是得就給有用的人。這樣吧,正好你也在那個什么清風(fēng)苑修煉,也別說我欺負(fù)人,咱倆公公正正的打一架,你要是能打得過我,這本書我就讓與你,還給你道歉。但要是你輸了,哼哼……”
聽到這冷紹均竟然想跟自己比拼靈力,凌涯也是輕蔑的一笑,雖然那天他輸給了肖云,不過就靈力修為而言,卻也是在同齡人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他一個冷紹均憑什么跟他斗?
“哎呦!”
隨即凌涯也是一手甩開了被他捏著的跟班,不怒反笑道:“就憑你?你憑什么跟我斗?”
“哼!”冷紹均也是冷哼了一聲,隨即眼眸中些許精光閃出,一股強(qiáng)橫的靈力自其體內(nèi)彭勇而出,其氣勢竟然與那日演武堂凌涯的氣勢不相上下!
“就憑我是這清風(fēng)苑南閣人班的第一人!”冷紹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霸氣,又帶著幾許張狂,不過如此看來,他也確實有著張狂的本錢。
感受著冷紹鈞體內(nèi)的靈力,凌涯那暴怒的神情倒是收斂了不少,他微微低頭,眼神中也是有著一絲忌憚,不過顯然他也不是怕事之人,一股強(qiáng)橫的靈力也是從其體內(nèi)噴薄而出。
“哦?那我倒是真的想試試,你這南閣人班第一倒是有著幾分的水分!”
凌涯的話中也是帶刺,不過他剛說完,身形便是快速地朝著冷紹鈞爆射而去,一手直接成拳,陡然向著冷紹鈞轟出!
“呼!”一陣破風(fēng)聲響起,拳勁便是陡然朝著冷紹鈞襲來。
“冷少爺,小心!”看著二人打起來,一旁的狗腿子自然得展現(xiàn)一下自己愛主的熱心,不斷地為冷紹鈞加著油。
“哼!”冷紹鈞也是藝高人膽大,根本就沒想躲,就那么看著凌涯的拳頭欺近自身,隨即也是握掌成拳,作勢便要與之對在一起。
“嘭!”
碰撞聲在空中蔓延開來,叫聽的人都是感覺到了一絲疼痛。
只見二人不約而同地向后退了幾步,初次交鋒,二人竟是不分勝負(fù)!
冷紹鈞此時眼神也是陰沉了下來,沒了剛才的那種豪橫,低聲的說道:“看來,你們凌家人到還有幾個能打的。”
反觀凌涯,此刻臉上倒是多出了幾分譏諷,說道:“你要是就這本事,還是別在這招搖了,趕緊回家去吧?!?p> “凌涯!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真以為我們冷家好欺負(fù)么!”冷紹鈞好歹也是冷家的小少爺,自然也是心高氣傲的主,哪受得了一點羞辱,隨即也是晃了晃身子,一股更加強(qiáng)橫的靈力噴涌而出。
“倒是有幾分實力,”凌涯感知著冷紹鈞的靈力變化,自言自語道,“不過,還不夠!”
隨即凌涯的精氣神又是以一種神奇的狀態(tài)融合在了一起,赫然是那天與肖云決斗時候的架勢!
他要讓冷紹鈞知道,辱人者,人恒辱之!
馮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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