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做鴻興會的大哥,說實話,乃是因為段水流想收攏一些人,成立屬于自己的勢力,在這世間,身份地位、勢力關(guān)系決定了一切。
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科舉就是魚躍龍門的好途徑,可是段水流卻沒法兒把雞蛋放進這個籃子,因為他考不上的,所以他寧愿選擇其余的出路,搏一個好的未來。
還有就是,若有江湖幫派在手上,對于未來接收葉瀾清的信息,也會靈敏許多,不至于兩眼一抓瞎,什么都幫不上忙。
除此之外,最最最重要的是,不忘初心!
一開始穿越過來,段水流的初心是做一個簡簡單單的縣霸,當(dāng)下縣霸肯定是做不成了,做個府霸也挺好的!
回想起在來之前,段水流適時的指了指自己,說要當(dāng)鴻興會的老大時,所有人都驚住了,翩翩公子當(dāng)鴻興會老大,先不說哪來的自信,就連氣質(zhì)都不搭!
愣了半晌,方林山似是考較般的語氣問了一句:“若你為鴻興會老大,用什么東西能讓他們聽你的?”
“心!”段水流毫不猶豫的吐出了一個字。
“心?不應(yīng)該是銀子、女人、底盤嗎?”一旁的熊豹適時的插了一句。
略有深意的笑了笑,段水流開口說道:“熊叔,你錯了!用了心,什么都會有!”
隨后,才有了剛才段水流露面的這一出,否則以他遇事寧愿溜之大吉的性格,除非發(fā)瘋了才會參與這種危險的行動。
畫面轉(zhuǎn)回,鴻興會的老大錢老五驚呆了,他根本就不認識段水流,腦海里也沒見過如此翩翩的公子,他打死也想不通,何時得罪過段水流。
最為驚訝的并不是錢老五,而是他身后的程浩楠!
白天才去了劉記點心鋪鬧事,夜晚別人就帶隊來挑鴻興會的總堂!
回想起此前程浩楠在劉記大放的厥詞,當(dāng)下真的是臉被打的啪啪啪的。
狠狠搖了搖頭,回過神的程浩楠往前走了幾步,在錢老五耳邊輕聲解釋了一下!
“啪!”
破空聲傳來,錢老五一巴掌呼了過去,程浩楠被打倒在地,隨后錢老五滿臉賠笑的說道:“哈哈!段公子,都是誤會!誤會!今夜所有兄弟的辛苦費,由鄙人買單,你看可好?”
“不怎么好!”段水流笑瞇瞇的伸出手指,左右擺動了兩下。
“這……熊千戶,您看?”錢老五趕緊轉(zhuǎn)過眼神兒,往熊豹身上瞅。
“哈哈!錢老五,本官是來捉拿反賊的,其余事情,本官一概不知,皆由賢侄做主!”熊豹笑著搖搖頭,這會兒梁子已經(jīng)結(jié)死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怎么可能松口呢!
明白了此時能做主的只有段水流,不得已,錢老五繼續(xù)賠笑的說道:“段公子,您看此事需要如何處理?您說,鄙人絕不搖頭!”
半晌過去了,段水流就是不說話,他要說的東西,錢老五鐵定不會給,所以說了他也鐵定會搖頭,還不如不說。
眼神一凜,陰沉的目光驟現(xiàn),錢老五發(fā)出尖銳的聲音:“段公子難道真要把事做絕?”
“事不做絕,外人還以為本公子好欺負呢!”
言畢后,段水流低頭思索了一番,隨即又說道:“要不這樣,你俯身過來,本公子告訴你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面色一喜,錢老五趕緊俯身過去。
瞧見差不多了,段水流眼神突然變得銳利無比,袖口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扎進了錢老五的心窩,隨即他貼在錢老五耳畔笑著說道:“你死了,就是辦法!”
“咚!”
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錢老五打死也想不通,如此翩翩公子,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為何敢殺人,殺的還是錢家之人!
“嘶!”
不僅僅是他,其余鴻興會的小頭目都看呆了,翩翩公子殺人的這種反差,顛覆了他們對讀書人的認知。
而且殺人的段水流顯得極其鎮(zhèn)定,仿佛剛才做了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兒,面色絲毫沒有任何改變,仍舊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
難道這翩翩公子是一個殺人狂魔?否則無法解釋他那令人感到驚悚的微笑!
他們哪知段水流這會兒已經(jīng)快要吐了,只是強忍著而已,他親手殺掉錢老五,目的很簡單,乃是為了立威,若無這一步,如何未來管得住鴻興會?
“可有不服者?”狠狠壓下胃中的翻涌,段水流繼續(xù)笑著環(huán)伺四周,銳利的眼神所到之處,每位頭目皆低下了頭,不敢與之爭鋒!
“段公子,服了!服了!”程浩楠率先站出來,拱手抱拳說道。
“嗯!孺子可教也!”說完之后,段水流緩緩朝著此前錢老五坐的頭把交椅走了過去,身旁一胖一高護其左右,此間氣勢無人可擋。
“嘎吱!”
段水流屁股輕輕坐在了頭把交椅之上,木頭與地面?zhèn)鱽砟Σ谅暋?p> 一瞬間,所有頭目皆瞪大了眼睛,徹底傻眼兒了。
這位段公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要做什么?
“段公子!此等交椅,不是你能坐的,只有錢家直系之人,才可坐上去!”突然,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從頭目中傳了出來。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段水流直接說道:“殺了!”
身旁的熊飛嘿嘿一笑,心領(lǐng)神會的走了過去!
剛才就盼著真刀真槍的搞一架,結(jié)果被老爹派到了最后方,等他沖上去的時候,眾頭目都躺地上了,這下子終于可以大展身手了!
“不!你不能殺我!我乃錢家之人,鴻興會乃錢家之幫會,你難道不怕錢家的報復(fù)?”阻止段水流的頭目眼神透露出了極大的驚恐,隨即色厲內(nèi)荏的大聲吼道。
“噗!”
一匕首直接捅進了對方心臟,熊飛可不管他,只要段水流沒發(fā)話,執(zhí)行就是了,軍人子弟,別的不說,執(zhí)行命令是其他人無法比擬的。
“還有誰不服?”段水流雙手撐在桌上,平靜的盯著每一個人。
“我!”
“我!”
“我!”
隨即,站出來了好幾個人,面帶猙獰之色,朝著段水流反沖鋒,對于他們來說,被挑了總堂沒什么,死了老大也沒什么,若是投降在段水流手底下干,錢家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家人,不如用死換取家人的平安。
但是熊家父子帶著幾十兵馬都在這里,那輪得到他們傷及段水流,不一會兒,大廳內(nèi)便血流成河。
最終鴻興會十二金鋼頭目,只剩下了三名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其中就包括了光頭大漢程浩楠!
聞著滿屋子的血腥味兒,以及眼前那一具具尸體,段水流是真快撐不住了,強忍著不適含糊的說道:“現(xiàn)在可還有誰不服?”
形式比人強,三名頭目眼神一顫,趕緊彎腰抱拳說道:“我等服氣!”
“好!咱們聊一聊……”暫時告一段落了,段水流笑瞇瞇的同三人說道。
……
另一面,錢家府上離著鴻興會總堂不算太遠,有家丁瞧著總堂被府兵包圍后,徹底急了,飛奔通知了家主等人。
廣陵府五大世家,皆是沆瀣一氣的,故而五大世家一合計,立即派了一人過來詢問,當(dāng)下身份最合適的也只有他了!
不是別人,乃是段水流的老熟人張同知。
他是廣陵府世家張家之人,以他廣陵府同知,也就是知府的副手身份,前來過問乃是最好不過的。
“諸位府兵,本官乃廣陵府同知,立即讓開一條路,本官有公務(wù)在身,必須立即入內(nèi)!”張同知帶著幾十名衙役,站在門口威嚴十足的吼道。
可惜府兵哪會鳥他?這些兵油子,沒有熊豹的命令,即便知府張林山來了也管不著!
直接被無視了之后,張同知氣的直跳腳,到現(xiàn)在他還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心里最怕的就是錢老五以及鴻興會出問題了。
若是真的有個好歹,那就證明知府與千戶準備向廣陵府世家宣戰(zhàn)了,所以當(dāng)下他最急切的,便是要打聽清楚里面的情況。
可惜無論他發(fā)怒、跳腳府兵一句話也不說,直接把他當(dāng)成了空氣,最后,忍無可忍的張同知怒吼道:“所有衙役,聽本官的命令,組織人手往里沖!”
“是!”衙役們毫無底氣的應(yīng)了一聲,他們都只是普通衙役,抓個毛賊、辦個案什么的比較在行,但是對面可是長期剿匪,對付反賊的府兵,任誰瞧見了都會手軟腳軟。
“住手!本官接到舉報,此地有反賊作亂,特帶兵前往剿滅反賊,何人如此猖狂,竟敢直沖本官府兵,難不成要造反?”院兒內(nèi)突然傳來一陣吼聲,緊接著手持偃月刀的熊豹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了出來。
“熊千戶,本官收到消息,此院兒內(nèi)的鴻興會乃是作惡多端之人,今日本官帶了衙門的人,前來捉拿要犯,還請行個方便!”對方扣下的帽子,張同知根本不曾理會,直接胡亂扯了個理由說道。
這時,手持白紙扇,在胸口處不斷輕輕扇著涼風(fēng),一襲白衣的段水流身影緩緩浮現(xiàn),隨即他嘴角微微上揚,笑著說道:“咦!阿Sir,可不要亂說話啊,本公子的‘大表哥會’做的可都是正經(jīng)生意!”
“你的?大表哥會?”張同知傻眼兒了,這是鬧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