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丈大人!
長夜漫漫,枕邊孤涼。
灑家寂寞難耐,特來接娘子回寨,赴巫山,見云雨。
哈哈哈~”
董彪破門而入,笑聲極其囂張跋扈。
張大牛氣的渾身發(fā)抖,抓著秦凡的衣角,怒斥道:
“仙人,您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且不說,我還沒同意呢!
就算是我同意了,哪有這么胡來的?”
張大牛的話音剛落,董彪已走進(jìn)房屋。
看到一桌豐盛席宴,他很是滿意,朗聲道:“喲,你們這是早知道我要……”
話說一半,他看見了秦凡,剩下那一半話竟是再也說不出口。
仔細(xì)瞧著秦凡,他心里暗道:
“好一個俊美少年!
這般容貌,當(dāng)真是世所罕見!
還有他身上那淡淡熒輝……
難不成是仙門中人?”
與此同時(shí),秦凡也在打量著董彪:
“這貨長得可真壯實(shí)!
不愧是在仙門修行過的人!
看他進(jìn)門時(shí)的那兩步走,不難判斷,肯定打不過他!”
二人各懷心思,對視了一會兒。
董彪打破沉默,抱拳道:“道友看著面生,不知從何而來?”
秦凡還未接話,張大牛卻大聲道:“董彪,你的死期到了!多行不義必自斃,仙人正是來取你性命的!”
聽到這話,秦凡的心登時(shí)涼了半截,后背直冒冷汗。
我靠!
能不能冷靜點(diǎn)!
這樣激怒他,萬一暴走了怎么辦?
然而,董彪?yún)s是另一番心思。
雖然是仙門棄徒,但畢竟在仙門修行過。
那些年,他在仙門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事到極致必有妖!”
無論是哪個方面,極致代表著不凡。
這小子美的不像俗世人,周身又襯著瑩瑩輝光,保不準(zhǔn)可能是某個仙門的天驕。
想著這些,董彪心生怯意。
要知道,那些仙門天驕全都是動動手指就能把他捏成粉末的存在。
而且,這小子自他進(jìn)門后,一句話未說,連表情都沒有。
這不正是胸有成竹的表現(xiàn)嗎?
越想越心驚,一滴汗水悄然滑過臉龐。
就在董彪內(nèi)心驚駭?shù)臅r(shí)候,秦凡也緊張到了極限。
他不是不屑說話,而是,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面對這樣一個魔頭,他知道,一句話的錯誤極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他也不是沒有表情,而是,他不知道什么表情適合。
蔑視?
他沒有那個實(shí)力!
膽怯?
只能助長對方氣焰!
思來想去,當(dāng)下唯一能做的,似乎只能靜觀其變。
二人繼續(xù)對視。
場間氣氛開始發(fā)生微妙的變化。
張大牛一家人躲在秦凡身后,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在他們看,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須臾間便會有人血灑十步內(nèi)。
其實(shí),他們想錯了。
此時(shí)此刻,董彪和秦凡想的都是怎么逃離。
只不過,他們誰也不想先露出破綻,只能在那硬撐。
周圍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張大牛一家人跪了許久,雙腿酸麻。
但是,沒有人敢動一下。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shí)間。
秦凡有些受不了了。
面頰上發(fā)癢,不撓一下的話,渾身難受。
忍了這半天,他已經(jīng)到了極限。
“撓一下應(yīng)該問題不大吧!”
他假裝說服了自己。
然后,緩緩抬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
“他動了,他動了!”
董彪心中駭然。
待看到秦凡雙指并立時(shí),他睜大雙眼。
“那是仙門結(jié)印的法訣?。?!”
這一刻,董彪嚇得魂不附體。
不過,求生的本能讓他還保持著一絲理智。
“這小子能結(jié)印,修為至少在筑基境以上!
用壓箱底的法寶土遁符,應(yīng)該能逃此一劫吧!”
土遁符是他在仙門修行時(shí)花費(fèi)大力氣才討來的一個救命法寶。
據(jù)當(dāng)時(shí)刻畫符箓的師兄講,這張符可以應(yīng)付金丹境以下的修行者。
這些年,他一直把符箓帶著身邊,雖幾次遇險(xiǎn),但卻舍不得用。
不過,這一次,舍不得也得舍得!
念及如此,他不再猶豫,手掌翻轉(zhuǎn),掌心出現(xiàn)一張黃色符紙。
“持天道、化兩儀,生陰陽、轉(zhuǎn)乾坤,應(yīng)赦令。
天地?zé)o極,乾坤借法,急急如律令!”
伴隨著一聲大喝,庭院里刮起狂風(fēng),沙土飛揚(yáng)。
下一刻,董彪壯碩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只在地面上留下一個龜裂的坑洞。
這一幕來的太過詭異,秦凡和張大牛一家都愣住了。
緩了好一會兒,張大牛低聲問道:“仙人,他這是跑了?”
秦凡撓了撓臉頰,沒有說話。
直到現(xiàn)在,他仍處在懵圈狀態(tài)。
這就跑了?
沒道理啊!
為什么?
張大牛很是不甘心:“仙人啊,縱虎歸山,終是禍害!”
言下之意很明顯,您應(yīng)該追上去,斬草除根。
秦凡蹙起眉頭,心里暗道:“我要是有那本事,我早就把他按在地上錘了,還用你說!”
張嫩花躲過一劫,心中感激,嬌羞的低聲道:“爺爺,仙人在此,那廝肯定不敢再造次,或許,他這輩子都不敢再回來了?!?p> “希望如此吧!”
張大牛還是有些不甘心。
不過,他瞧了一眼秦凡,終究沒再說什么。
秦凡嘆了口氣,還是什么話都沒有說。
不知為何,他隱隱有種感覺,這事不可能就這么了了。
張大牛一家人見秦凡神色不對,也不敢再多說話,就那般陪著坐著。
半個時(shí)辰后。
庭院外傳來急促腳步聲。
緊接著,有一人驚呼道:
“不好了!董彪又來了!
咦?為什么用又字?
他剛才不是來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