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二夫人放心,莫要杞人憂天才好?!标憢寢尳邪彩戏艑捫?,不要多想。
雖然陸媽媽耐心勸說,但是安氏當晚還是做了惡夢,先是一個小嬰兒張開血盆大口撲向她要吃她的心臟,再是聽到雪娘的哭聲,叫她還她女兒之類的話語……
“二夫人醒醒,二夫人醒醒?!边@是安氏身邊的一等大丫鬟紫煙,昨兒個二老爺去了崔姨娘的房里了,這安氏就獨守空房了,安氏便叫了紫煙守夜,這會兒紫煙聽到屋內(nèi)二夫人啊的一連聲慘叫聲,驚的立馬走進屋內(nèi),卻聽見二夫人在被窩里夢魘,她便去想推醒她。
“啊……紫……紫煙你怎么進來了?”安氏滿頭大汗,就連雪白的中衣都已經(jīng)濕了后背,可見她這個做夢把她給嚇的。
“奴婢聽到二夫人你叫喚,擔(dān)心你,所以沒有二夫人你的吩咐,奴婢就進來了,還請二夫人責(zé)罰。”紫煙見她腦子清醒,立馬往她床榻前下跪,請罪道。
“起來吧,你本來是為我好,我怎能罰你?”到底是感念于紫煙的忠心耿耿,安氏沒有罰她。
“二夫人,一次噩夢沒什么,只是,奴婢幼時聽老人說如果一個人做噩夢多次,最好是去寺廟祈福求個荷包壓在枕頭底下安安神,否則點再多的安神香都沒有什么效果的?!弊蠠熅従徠鹕砗?,先是給她福身一下表示感激不罰,另外紫煙好心的把自己小時候聽到老人說的話講給安氏知曉。
紫煙本是寬慰安氏才說的話,卻聽著有心,安氏心里已經(jīng)在計劃自己去一趟寺廟祈福求個荷包了。
“先扶我起來梳洗,再說下去就耽誤了去福壽堂請安的時辰。”安氏也極擔(dān)心去的比長房那邊遲了,免不了會被老太太說幾句,她不比人家徐氏有個侯夫人的頭銜,這么一想,她心里更郁悶了。
“是,二夫人?!弊蠠熕藕虬彩掀鹕?,按照安氏的吩咐去紫檀木雕刻的衣柜里去取出了一身紫色的衣裳。
去叫丫鬟婆子弄來洗漱的水和牙粉,開始洗漱。
最后往銅制的痰盂里吐了一口水,方才坐在蓮瓣銅鏡前對鏡梳妝。
安氏約莫二十七了,上身穿深紫色繡折枝花卉明光錦褙子,下著藕荷色云紗長裙,精致的倭墮髻上插著一只流光溢彩的金步搖,鑲珠嵌寶,晶瑩輝耀,襯得她那張光潔美麗的面龐越發(fā)好看了,沒錯,安氏生的好看,很可惜不是蘇麟喜歡的類型,所以蘇麟很少去安氏的房里歇夜。
鏡中的她,五官標致,風(fēng)韻美麗,黛眉如畫,眸子顧盼神飛,相當于眼睛都會說話那種。即便她生過孩子了,她的身材還是保養(yǎng)的凹凸有致。她卻對鏡中的容顏猶然不滿,用挑剔的目光審視了片刻,纖纖玉手伸向脂粉奩,想要重新補妝。
紫煙眼中滿是羨慕之色,她是知道自家二夫人姿容美麗的,且娘家有錢,只可惜二夫人呢在二老爺跟前不受寵,但是是女子,多半希望自己有一副好相貌吧,所以她羨慕二夫人這年紀了皮膚還這么光滑。
紫煙是安氏的貼身丫鬟,長相只能說秀麗。
“二夫人,你快點吧,聽說侯夫人那邊已經(jīng)出門了?!标憢寢尲贝掖业倪M來催促了。
“嗯,那我得趕緊去了,還好咱的院子離福壽堂近。”安氏仔細再看了一遍鏡子里的自己,嗯,漂亮,衣服顏色也是老太太喜歡的顏色,今個兒自己是要早點去刷存在感的,必須比徐氏那個賤人早。
*
三錢看著在后花園練太極拳的蘇婉兒,她唇角抽了抽。
“蘇姑娘,你起來這么早干啥?就算起來這么早,你咋不喊奴婢呢?”
“不喊你。是本姑娘想讓你多睡會兒!”蘇婉兒現(xiàn)在的作息規(guī)律了,反而不喜歡睡懶覺了,只是起來的早,管廚房的袁媽還沒有起來弄早飯,是以,她就想著起來練習(xí)一下太極拳了。
“可是,這事兒讓歐陽公子知道了不好。”她畢竟是歐陽公子從牙婆那邊買來伺候蘇婉兒的,所以她擔(dān)心自己這個好飯碗沒有了。
“我不說,你不說,會有誰去告訴他?”蘇婉兒卻淡定的笑了笑,也不繼續(xù)練太極拳了,只是停下動作,伸出纖纖玉指去輕輕地戳了戳三錢那潔白的額頭,嘻嘻笑道。
“哈哈哈,還是蘇姑娘聰明!”三錢聞言高興的不得了。
“既然你起床了,咱們一起去廚房看看,等下可以弄啥好吃的。”蘇婉兒這幾日有些吃膩了粥,她想吃點別的特別的東西。
“好呀?!比X笑著點點頭。
主仆二人一起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這青榔別院里除了有假山,還有一個池塘,池塘里一部分種植了睡蓮,還有一部分種植了蘆葦。
現(xiàn)在這個月份,蘆葦青碧,在湖風(fēng)中搖曳,沙沙的風(fēng)聲,伴著幾聲清脆的鳥鳴聲,真是好聽極了。
看到蘆葦葉子,蘇婉兒想到了包粽子吃。
在這大興國,居然沒有端午吃粽子的習(xí)俗,所以蘇婉兒吃不到粽子,那么如果她想吃,她只能自己包粽子吃。
“蘇姑娘,你去扯那蘆葦葉子干啥?”三錢看她嚯嚯那些蘆葦葉子,覺得很奇怪,便問道。
“我用這些葉子給你們做好吃的?!碧K婉兒聞言,一點也沒有停住手里的動作,而是繼續(xù)扯,且一片又一片的疊起來放在手里拿著。
看摘了四十二片,她認為差不多了,方才停住不扯葉子了。
到了廚房,袁媽看見蘆葦葉,也好奇的多問了一嘴。
“這別院里都有什么米???”蘇婉兒好奇的問道。
“歐陽公子派人送來了好些米,怕你吃不習(xí)慣,還準備了糯米,稻米,燕麥,椰米,玉米……”袁媽笑呵呵的叫蘇婉兒去看了墻角堆放的一些米袋子,然后依次和蘇婉兒說。
“椰米?椰米是啥?”蘇婉兒還是頭一回聽到。
“這是南蠻子弄的一種東西切碎了重新搓小米粒樣賣的,南邊那的姑娘們煮甜湯喝的?!痹瑡寢屔焓秩ソ忾_那所謂的椰米袋子的綁帶,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