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深苑
杯子打碎,發(fā)出的刺耳的聲音透過整個苑落。
“靳司洵,你怎么舍得,把我最后的后路都給斷了……”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眶中泛著淚光,似是對身后的人失望極了,閉上眼睛,不知是為了把眼淚憋回去,還是為了不讓自己的表情太難堪。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神情慌亂,死死的篡著拳頭,指骨都有些泛白,他似乎是在隱忍著些什么,沉默了半刻,整理好情緒,看著站在窗前背對著他身形單薄而瘦弱的女人,心口疼的如同刀尖刺入了心臟。
“遲眠,我說過這件事你別插手,也別過問,你所知道的都是假象,你現(xiàn)在別無選擇,要么信我,要么裝聾作啞。”
身形單薄瘦弱的女人側過身,一雙有些微微紅腫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靳司洵,企圖在他的臉上發(fā)現(xiàn)一絲一毫的慌亂,可是卻沒有找出一點痕跡。
這一刻,遲眠的心臟,像是陶瓷玩偶,碎開了一條裂痕,她多想嘶吼著,哭訴著,把所有搜集到的證據(jù)都狠狠的甩在這個眼前,虛偽又故作鎮(zhèn)定的男人的臉上,撕開他的真面目。
可是她不敢,她怕這樣就真的永遠也見不到靳司洵了,那個她愛到骨子里,無法自拔,她拔了身上的刺,也要擁抱的男人。
遲眠忍不住哽咽了一下,“靳司洵,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p> 她的眼眸深深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都到這個地步還裝作一副聽不懂的樣子,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這一刻遲眠大概知道了,他生性如此,虛偽又冷淡,無情無義,沒有人能讓他駐足停留。
靳司洵看著她那副絕望悲傷的樣子,心突然開始慌了,怕她會脫離掌控,他滑動輪椅想要靠近遲眠。
她突然跟受了驚的小兔子?,眼睛紅腫著,往后退了一步,“你就待在那,不要過來?!?p> 他沒有依照她的意思,滑動輪椅上前,修長的指尖剛觸碰到遲眠的手腕,就被女人猛力的甩落,“靳司洵,我想回遲家看看?!?p> 男人聽到這句話,眸光里不帶半點起伏,冷漠到骨子里都透著一股寒勁,蹙著眉頭,臉色瞬間暗沉,帶著壓迫的氣息。
“遲家和靳家,你只能選一個,選遲家,失去靳家,選靳家,我一樣會毀了遲家?!?p> 眼淚瞬間像斷了線的珍珠滑過她的臉頰,為什么?為什么每次他都要把她往死路上逼,她想要遲家,更想要他啊!
她選擇性的屏蔽他說的這句話,不管不顧的穿過復古式的花廊往黑色鏤空雕花的鐵門走去,只聽見身后的人冷漠的說了句:“攔住她!”
身后傳來越來越多嘈雜的腳步聲,片刻她的周圍遍布了穿黑色西服的保鏢,攔住她的去路,她明白了,靳司洵是在逼她,逼她做出選擇,如果她不做出選擇,那么今天她就走不出靳家的大門。
“靳司洵,遲家沒有得罪過你,也不曾欠你,你放過遲家吧!”她回頭看著遠處坐在輪椅上,早已情緒失控的男人,靳司洵聽到她說的這句話,仿佛是聽到了一個莫大的笑話,嘴角上揚,露出譏諷的笑。
“遲眠,誰又可曾放過我?”
她一直不明白他說的這句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靳司洵非要和遲家過不去,她查了那么久,可一點線索都沒有,據(jù)她所知,遲家跟靳家沒有絲毫聯(lián)系。
遲眠到吸了一口冷氣,閉上眼睛,啞著嗓子,心里暗下決心“靳司洵,遲家我一定要回!”
他似乎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并未感到一絲一毫的驚訝,他所感覺到的只是他被她背叛了,被她拋棄了,明明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為什么他還是會感覺的不甘心,他輸給了一個‘遲家’。
在他操控輪椅轉身的那一刻,時間好像就定格在他轉身之際,安靜的沒有一絲的雜音,他心臟疼的快要枯竭,深邃的眼眸變得黯淡無光,眼里布滿了紅血絲,眼淚一直在眼眶周圍打轉,卻始終沒能流下一滴眼淚,他的嗓音有些喑啞,連說話的聲音都微微帶有顫音。
“遲眠,是你棄我在先……”
“放她走!”
她被保鏢硬生生的推在了黑漆雕花大門外,冰冷的鐵門被一點點的關上,她看到人群中那道孤寂的身影漸行漸遠,仿佛和他隔了一個世界。
明明她推開門就可以擁抱他,可是她的手好像僵硬了一般,始終抬不起來,靠著鐵門,緩緩蹲下來,手環(huán)住雙膝,把頭埋在膝蓋上,控制不主的抽噎哭泣。
等到人影漸行漸遠,她才后知后覺,抬起頭,腿也早已發(fā)麻,她扶著墻緩緩站起,擦干眼淚,眼睛有些哭的酸澀,眼前發(fā)黑,看不清。
緩了緩,她叫了輛出租車,回遲家,坐上了車,司機看她落魄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交談,她也只是簡單禮貌性的回復了幾句,就沒在跟司機搭話,腦子里像一部影片一樣,按下重復鍵不斷的回放剛才所發(fā)生的事,眼淚又控制不住的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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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慫
文筆不好,請多指教 看文需謹慎,新手上路,勿帶三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