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宴會如期舉行。
這是一場家庭宴會,舉辦的地點就在別墅,邀請的都是劉大寶身邊的親朋好友。
葉冉在宴會上沒有看到姜澤,猜想他不一定會出現(xiàn)在宴會上,露了個面后就回了房間。
當(dāng)宴會進(jìn)行到一半時,一輛銀色轎車開進(jìn)了別墅后院,一位年輕男子姿態(tài)優(yōu)雅的從車上下來。
“咔嚓?!?p> 男子沒驚動任何人的登堂入室,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葉冉的房間。
葉冉?jīng)]有鎖門,而姜澤也不負(fù)眾望的沒有敲門。
明亮的燈光下,姜澤像漫步在自家的后花園一樣輕松自在,半點沒有闖入女孩閨房的自覺。
他是真的好看,眉不修而挺,唇不染而紅,一雙琉璃色的眼睛好像稀世的珠寶顧盼生輝。一身居家休閑服穿他身上,竟比樓下西裝革履的眾人更有韻味。
輕咳一聲,葉冉說出自己早就想好的臺詞。
“請問,你是參加宴會的客人嗎?”
話才出口,葉冉就知道錯了,哪有穿居家服來參加宴會的?
果然,姜澤笑了,笑得蠱惑人心。
“你覺得我像是來參加宴會的嗎?”
被他這么一反問,葉冉索性按住不說。
是他來找自己的,她沒必要急著往上湊。
兩人就這么對峙著,在滿室的寂靜中,姜澤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
大概是昏迷了十二年的原因,葉冉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很多。此時靜靜的坐在輪椅上,倒像是個剛上高中的小姑娘。
因為是宴會,她穿著一身淺粉色齊肩小禮服,黑色的長發(fā)沒有任何裝飾,柔順的披散下來搭在肩上,襯得精致的鎖骨瓷白細(xì)膩。
閉合的小嘴泛著水光,是如櫻花一般少女的顏色。
姜澤這么一番打量下來,不好的情緒開始在內(nèi)心滋生。
她這副樣子,該是只屬于他一個人才是。
......。
片刻,姜澤終于再次開口了:“怎么,你不記得我了嗎?我以為對于把你推下懸崖的人,你該是印象深刻的?!?p> 姜澤這么直接倒是讓葉冉有些驚訝,她以為他即使要問也會問得委婉一些。
不過也好,她本就是為他而來,這樣不拐彎抹角的倒是為她省去了很多麻煩。
葉冉看向他。
直言不諱道:“我記得,我記得是你把我推下去的?!?p> 說完又接著道:“但你放心,這件事我是不會說出去的,我會讓它爛在肚子里,誰都不會知道?!?p> 葉冉覺得對姜澤來說她的蘇醒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她可不想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威脅。
沒接話,姜澤悠哉地坐到了她鋪著小貓圖案的公主床上,修長的雙腿交疊著,手肘輕輕搭在膝蓋上,素白的手腕則優(yōu)雅的拖著下顎,整個人好像沒有骨頭似的往坐在床邊輪椅上的葉冉傾斜過去。
“我以為,你會說你不記得了?!?p> 離得近了些,葉冉聞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好聞的味道,隱隱讓人心悸,說不清什么香味。
沒有避開,她態(tài)度很真誠。
“我不會說出去,所以沒什么好隱瞞的?!?p> 姜澤離近了看她。
這不再是那張死氣沉沉好像永遠(yuǎn)不會醒來的臉,明亮的燈光下,葉冉黑白分明的眼中清晰的印著他的樣子。
姜澤對此感到心情愉悅。
其實這件事她說不說出去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即使她說出去了,現(xiàn)在的他也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解決這件事。
但姜澤不說,因為葉冉信誓旦旦的樣子,隱隱像是她在保護(hù)他,不愿意這件事情傷害到他一樣。
姜澤坐正了些。
“如此,還真是謝謝你了,實話說,如果你說出去,我可能挺麻煩的。”
不知怎的,葉冉總覺得他一點兒也不真誠。
不過罷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就行,她也懶得去想。
姜澤語氣誠懇,接著道:“所以,為了報答你,也為了彌補(bǔ)我恩將仇報把你推下懸崖這件事,我決定以后由我親自照顧你,你看怎么樣?”
......。
葉冉覺得這事不對,雖然姜澤主動提出照顧自己更利于她完成任務(wù),但她覺得如果自己就這么輕易的答應(yīng)了,總有一種被他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這會讓她心里很不爽。
想了半天,葉冉道:“這事你問我做不得數(shù),你得問我母親?!?p> 她知道姜澤解決鄒芳很容易,她抬出鄒芳的唯一原因,就是不想親口說出答應(yīng)的話。
果然姜澤連敷衍一下說去問問鄒芳都不愿意。
“那好,我三天后來接你,你準(zhǔn)備一下?!?p> 姜澤一錘定音。
葉冉十分懷疑他拿了霸道總裁的劇本。
......。
看來以后得改變些策略才行,不能再被他牽著鼻子走。
葉冉不說話代表默認(rèn),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了。
————
后院,此時本應(yīng)該在里面意氣風(fēng)發(fā)招呼客人的劉大寶,正點頭哈腰面帶諂媚的為姜澤送行。
“三天后,我來接葉冉?!?p> 姜澤的臉隱在影陰里,說出的話不是商量,而是決定。
劉大寶聞言變了臉色,滿臉的為難。
“姜少,如今葉冉是我的繼女,又在醫(yī)院里躺了十二年才出院,現(xiàn)在剛回家你就說要接她走,我怕小芳會不同意?!?p> “劉大寶,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接她走這件事,我需要誰同意嗎?”
姜澤的話沒什么語氣,劉大寶卻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他。
“當(dāng)初我找你來照顧她們,是因為我年紀(jì)尚小,很多事不方便出面,沒想到你這一照顧,把人家母親給照顧到床上去了。但這件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我也不同你計較,只是現(xiàn)在你莫不是以為成為了葉冉的繼父,就有資格同我討論她的去留問題了?”
似乎是有些不快,姜澤話越到后面語氣越是冷淡。
這話并不算嚴(yán)厲,但足以讓沉浸在家庭幸福事業(yè)有成的美滿生活中的劉大寶瞬間清醒,冷汗直冒。
他怎么就忘了自己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眼前這位給的,若惹了他不高興,自己可就完了。
劉大寶忙端正態(tài)度,無比誠懇道:“姜少說的哪里話,我哪敢有這樣的想法。對不起,是我想岔了,三天后您只管來接人就好,其他的事我來解決。”
姜澤很滿意他的識相,道:“好好解決,別讓這件事情影響到葉冉。”
......。